回到王朝嫁暴君(下) 第12页

作者 : 绿光

男子察觉,略垂眼,随即下了马。“七品校尉卓勒见过王妃。”

“……卓勒?”她不住地打量着他。

太像了……如果不是这张容貌太年轻太青涩,她真会以为总裁也跑到这儿和她团聚了,而且卓勒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凝过,怎么想不起来呢?

“王妃,这位是卓凡的弟弟卓勒,他隶属王爷麾下,负责送王妃到京城。”武赐三解释完,像是怕耽误了良辰吉时,开口催促,“王妃,赶紧上路吧。”

窦月芽心底五味杂陈上了马车,看着近泽愈来愈远,心中的疑惑却愈扩愈大。

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但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

她环抱着疑惑回到朝丰城时,已是秋意浓。

位在朝丰城的睿王府,到处张灯结彩,进了朱红大门,到处布置得喜气。还贴上烫金喜字。她愣了下,想起原定他挂丧结束后,要回京城完婚……原来他先回京城,除了接掌要务之外,还顺便筹备婚礼?

这一路上,愈接近朝丰城,愈接近华与刹,她就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近泽距离朝丰城千里远,距离他们分别的日子已隔了一个月,再者两人还是不欢而散……一路上,她总想着见到他时,她到底要怎么跟他说,他才能明白她的意思,也猜想着他会不会不想见她,甚至不理她。

结果,在踏进王府,见得这一片喜气,才发现在路上的胡思乱想,全都是自己吓自己,他终究是把她搁在心上的,是不。

身为总管的武赐三一到来,王府其他管事立刻前来迎接,告知王府里的大概情况,却教武赐三听得脸色大变。

“真有此事?”他神色震愕。

“千真万确。”王府陆管事低声说着。

"那……”武赐三不由得望向正打量大厅红帐的窦月芽。

“王爷说了,先让硕公主住进西边的兰苑。”

武赐三听得嘴巴微张,最终抹了抹脸,敲了敲额才回头,瞬间端起满脸笑意,对着窦月芽道:“王妃多日劳顿,肯定是累坏了,让小的带王妃到兰苑休憩。”

“兰苑?”

武赐三以为她心底起疑,正要解释,却又听她道:“以盛兰之名所取的?”

“……或许是如此吧,可见王爷对王妃有多用心。”他说着,双眼却只盯着自个儿的乌头靴,心虚不已。

窦月芽闻言,轻扬笑意。看在他这么有心的份上,待会要是见到他,她就先低头吧。忖着,她不禁问:“怎么不见王爷?”

“王爷还在宫中。”

“晚点才会回来?”

“王爷在宫中,这时间总难掌握了些。”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正要和武赐三去新的院落休息时,突见有下人跑来,停在厅外道:“武总管,八皇子来访,说是要见硕公主。”

武赐三闻言,正要以硕公主劳累为由,请八皇子明日再访时,她已经快一步道:“还不快请八皇子进来。”

瞬间,武赐三的八字眉已经快垂到腮边。完了,八皇子一来,戏还唱得下去吗?

“赐三,我要在哪儿见八皇子较妥?在这儿,还是在我的院落?”

“随便啦……”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在哪有什么差别?

“嗄?”她是不是听错了?他好像说随便耶……会不会太随便了?

“小的意思是说,在这儿就好,虽说硕公主和八皇子情同兄妹,但总是不宜在院落里私会,于礼不合。”

“那就准备点东西招待客人吧。”她笑眯眼道。

好久没见到与剀了,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华与剀一进王府大厅,见到处皆是刺眼的红,令他浓眉微攒着。望进厅内,却见她喜笑颜开地起身,不断朝自己挥着手,那俏皮动作,勾动他的唇角。

“盛兰。”他扬笑踏进大厅。

“与剀,这阵子好吗?”她不住地打量着他,只能说青少年成长得最快,不过数月,身子似乎就抽长了些,五官更加立体深邃,浓眉大眼的俊朗面貌和华与刹截然不同,是另一种赏心悦目。

华与剀直睇着她,扬起的笑突然有些微苦涩。“我很好,你呢?”她面容相同却不再像个女孩,多了份女人雕柔韵味,而让她有此改变的,肯定是四哥。

“我很好啊。”她笑拉着他坐下。“就知道你最有心,知道我一回来,就赶过来找我。”

“……想你。”他低喃着。

"我也想你。”她大方地道,很哥儿们的说法。

他知道她的想念和他不同,但他不点破,抽出被她握住的手,转移话题。“你才回京,我就过府拜访,会不会耽搁了你的休息?”

“要休息多的是时间,咱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再者,要是等到华与刹回来,恐怕他们也难以见上一面。那人的醋劲大得很。她不想节外生枝。

“往后多的是机会,毕竟四哥应该会在京里定下,不会再回近泽了。”

“是喔。”她微攒眉,想了下,问:“到底是怎么了,二皇子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造反?”

他疑惑反盯着她。“我不是写信告诉你了?”

“信?我不知道。”

华与剀闻言,不以为意地笑道:“也许是送信的人把信给弄丢了吧。”看她毫不知情的模样,相信他写的信,四哥根本就没交到她手中。

“是喔……太可惜了,我竟然没收到。”

华与剀轻叹口气。“无妨,只是这事说来话长,自从母后模后,后宫几个妃子争着入主中宫,大哥的母妃有个首辅兄长当靠山,二哥的母妃则有个刑部尚书当靠山,五哥的母妃是昆宁城长济侯,掌的是南防兵马……斗啊斗的,惹得父皇大怒。

“就在这当头,五哥采买的宫中马匹无端染了马瘟,导致皇城里的马得马瘟。父皇大怒,免去五哥的职,太尉也被撤职,顺便以督办不力,未察马瘟一事办了兵部尚书,再办刑部尚书企图袒护兵部,办案不审,两个尚书一并送大理寺严办,二哥的岳丈和舅父势力一倒,就代表二哥和皇位无缘,也不知是否因为如此,才教他恶向胆边生,竟劫了四哥从近泽送回的军马,举兵造反,被大哥给拦下……”

窦月芽听得一愣一愣的。“可知道你五哥是从哪采买马匹的?”她隐约记得在近泽时,曾听几个男人八股过王爷的马圈因大雨冲溃堤防,教马儿染上马瘟。

“是吗”是她多想吗?华与刹彷佛能洞察先机,与其说他早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倒不如说一切如他所布的局行走,就好比她在近泽听说有昆宁城的商人买了得马瘟的马。

如果是巧合,太巧了。但要说王爷把马卖给昆宁城的商人时,就猜得到会产生这些连锁效应,那也太可怕了……他怎么办得这种事?他人在近泽,竟然还能在京城掀起波澜,一石二鸟!如此一来,少了二皇子和五皇子,能和他抢夺皇位的,不就只剩下大皇子?或者是……

“怎么了?”见她神色苍白地看着自己,他不禁笑问。

“你……你和你四哥的感情如何?”她问得小心翼翼,因她只从华与刹口中听到他提及与剀和大皇子……是否意味着,最终只会剩下这两人与他为敌?

华与剀苦笑了下。“就一般吧。”

他的回答让窦月芽的心凉了大半。如果华与刹对皇位势在必得,那么与剀和大皇子必定是他欲除的绊脚石。他远在近泽时,都能如此轻易地除去两名皇子和背后势力,要是待在京里,岂不是要掀起腥风血雨?

而首当其冲的,会不会是与剀?

她能怎么帮他?而他一直待在宫中,身无要职,他能去哪?

“与剀,你母妃是出自何方?”

“……我母妃那一派早就没落了。”

如此一来,他岂不是连投靠的人都没有?她更忧心了。

“不提那些,倒是你,四哥待你好吗?”

“很好啊,你光瞧这里头的摆设,就知道他待我有多好。”她努力扬笑指着厅内各处的喜字红帐,对了,要是她多得王爷宠爱,说不准他会听她的。至少,与剀不会是他的绊脚石,对付他实在太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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