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傲天低眸,看向他,他眼眸中的坚定还有期盼,让她心思一动,伸手,将他紧紧地揽入怀中,“你可想好了?”
“嗯,那王爷呢?”当他决定离开时,便已经做了决定。悫鹉琻晓
“待你归来,江山为聘,爷便娶你。”凤傲天郑重其事地应道,低头,吻上他的唇。
夜魅晞浅笑嫣然,迎上她的唇,这一刻,他有了活着的希望,有了期盼的念头,他发誓,定要活着,不论前路多么奸险,他都要咬牙活着,为了她,更为了自己。
翌日天未亮,夜魅晞看着身侧恬静的睡颜,勾唇浅笑,似是有千言万语都化在了这明媚的笑容中,他倾身向前,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淡淡地吻,带着对她的不舍与希望,下了床榻,依旧是那艳红的衣衫,身子灼灼,透着万千风华,他缓缓地离开屋内,踏出屋子,便看到慕寒遥站在院中守夜。
慕寒遥看向他,却是无话,不过是微微颔首。
夜魅晞上前,目视着前方,“在你的眼中,或许她不过是个残暴的君王,可是,在我的眼中,她却是比我性命还重要的人,有些东西,失去了便再也无法挽回,若是有一日你发现了自个的真心,便好好地把握吧。”
他说罢,转眸,娇唇微抿,接着足尖轻点,飞身离开。
慕寒遥听着他的话,面色暗了又暗,不知何时,凤傲天已然站在他的身侧,“他走了。”
慕寒遥转眸,看着她眉宇间透着淡淡地忧伤与不舍,不禁问道,“去哪了?”
“去他该去的地方,也许……这一世都怕是再难相见。”凤傲天看着那远去的,早已消失的妖娆身影,第一次觉得离别竟然是如此不舍的感觉。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薄的浅笑,漠然转身,“他在为爷努力,爷可不能便这样自怨自艾着。”
慕寒遥看着她踏入屋内的身影,身形一顿,冷寒的眸底闪过一抹晦暗,接着抬步,跟上前去。
夜魅晞翩然落于河岸,已有人备好马匹,等候着。
“奴婢参见殿下。”两名女子热泪盈眶地跪在地上。
“起来吧。”依旧是那俊美妖娆的身子,却透着不容侵犯的华贵威严,他负手而立,接着将身上的艳红长衫褪去,换上了暗红色锦袍。
一双美眸不再是万种风情,可是透着神秘,令人无法琢磨,轻挥衣袍,飞身上马,转眼,看了一眼那行辕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魅惑勾魂的笑容,随即,转身,眸光冷沉,策马而去。
凤傲天看向蓝璟书与慕寒遥,“随爷去漕运吧。”
“是。”慕寒遥与蓝璟书恭身道,如今,看着凤傲天身旁少了人,顿时觉得似是缺了些什么。
邢无云自觉地靠在一旁,反正此事与他无关。
凤傲天侧眸,“你也走。”
邢无云耸肩,去便去,又不会少块肉。
凤傲天不再说话,抬步走出行辕,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漕运前去。
马车内,凤傲天闭目养神,这些日子,习惯与身旁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会,突然觉得有些空荡,不免有些失落。
蓝璟书与邢无云亦是安静地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凤傲天伸手,将蓝璟书揽入怀中,却觉得这个拥抱并非那熟悉的感觉,可是,却不愿放手,有总比没有的好。
蓝璟书身体僵硬地靠在他的怀中,抬眸,对上邢无云饶有兴趣地双眸,他温和的双眸,第一次闪现过一抹不悦,接着抬眸,狠狠地瞪了过去。
邢无云又是勾唇随意一笑,接着也不再逗趣他,而是斜靠在马车内,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风景。
因着上次行刺之事,如今,整个繁华的大街依旧无人敢收尸,四周弥漫着尸体腐蚀的恶臭味,以往的大街,如今已经变成一座死街,无人问津,当然,这处街道的商铺都被卫梓陌全部买下,如今,更是空无一人。
卫梓陌依旧长身玉立与酒楼的雅间内,正好对上邢无云探出的眸光,四目相对,邢无云冲着卫梓陌潇洒一笑,但,眼眸中却透着威慑,接着放下车帘,转眸,凤傲天正意味深长地盯着他。
他扬声一笑,“王爷,干嘛如此看着臣子?”
“本王不过是看外面的风景。”凤傲天语气淡淡道,接着低眸,看着怀中的蓝璟书,脑海中又浮现出夜魅晞浅笑嫣然的模样。
她敛眉,复又闭上双眸。
蓝璟书抬眸,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心中却是没来由的一阵失落,在摄政王的心中,他又算什么?
邢无云当然明白凤傲天话中的意思,那就是他适才看到了什么,她便看到了什么,想及此,不禁有些好奇,这摄政王到底打得是什么如意算盘?
一行人缓缓行至漕运府邸,便有一名年约三十岁的妇人带领着一众人等在府外恭候。
凤傲天悠然下了马车,负手而立,那眼前的妇人随即跪下,“民妇参见摄政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起来吧。”凤傲天沉声道,接着便抬步走向府邸。
那名妇人眉眼含笑,突然抬眸,迎上自马车内下来的邢无云,眉目间闪过一抹惊慌,随即,便是狠戾与怨恨。
邢无云显然未料到她眼中竟然有如此的神情,显然有些莫名其妙,不应该对他是深情款款吗?
凤傲天转眸,看向眼前的妇人,“你可知本王因何到此?”
“民妇不知。”眼前的妇人垂首回道。
“蓝御史,说说吧。”凤傲天冷声道。
蓝璟书随即不紧不慢地上前几步,“三月前,官盐被劫,如今经本官查勘,有人招供,漕运勾结盗匪,盗卖官盐。”
“官爷,漕运百年以来,一直清白,从未做过违反朝廷法度的勾当,即便有人招供,那也是栽赃陷害。”眼前的妇人连忙说道。
“是吗?”凤傲天冷笑一声,“你是何人?漕运的帮主为何不出来恭迎本王?”
“民妇乃是帮主贱内,帮主身体抱恙,如今昏迷不醒,无法出来恭迎王爷,还请王爷恕罪。”妇人随即回道。
“哦,原来是帮主夫人。”凤傲天亦是扬声道,“本王多年前曾与乐菱小姐一见如故,成为挚友,如今怎地不见她在场?”
“小女半月前偶感恶疾,此病来得突然,如今身子还未痊愈,不便前来恭迎王爷。”妇人微微一愣,眸光闪过一抹冷厉,低声回道。
“是吗?”凤傲天勾唇一笑道,“既然乐菱小姐不便前来见本王,那本王只好亲自去探望探望乐菱小姐。”
“这……”妇人有些为难,“小女的病,乃是传染病,若是王爷前去……”
“不怕。”凤傲天摆手道,接着率先抬步向内走去,走了几步,转身,看向眼前的妇人,“还不带路。”
“是。”那妇人连忙应道,接着便向前走去。
“搜!”一旁的蓝璟书随即下令道。
那妇人看了一眼随即跟来的邢无云,眸光闪过一抹探究,想着这摄政王为何不当即拆穿她,怪只怪她太轻敌。
凤傲天正欲上前几步,便看到乐菱仪态婉约地向她走来。
妇人抬眸,看向乐菱,眸底闪过一抹冷厉,接着上前,连忙说道,“菱儿,你身子还未痊愈,怎得就出来了?”
乐菱看向眼前的妇人,眸光淡淡,接着看向凤傲天,“民女参见摄政王。”
“乐菱小姐,本王与你也算是故交,听闻你身子微恙,便来看看你。”凤傲天上前一步,眼眸中闪过一抹柔光,和善说道。
一旁的邢无云看着如此的画面,顿时嘴角一抽,她请自个来就是看戏的,接着有些无聊地靠在一旁,再看向那什么乐菱身侧的敏曦郡主,忍不住地觉得这个女人还真是蠢,都死过一次了,怎得还这么愚蠢呢?
蓝璟书与慕寒遥站在大厅内,命人搜索着整个府邸,转眸,便看到凤傲天与一位长相甚美的女子站在一处,二人对看了一眼,隐去心中的心思,继续忙着。
乐菱看向凤傲天,随即跪在她的面前,“王爷,民女有冤要诉。”
“乐菱小姐请起,有何冤屈但说无妨。”凤傲天连忙将乐菱扶起,柔声问道。
乐菱接着将告状呈给凤傲天,“此乃民女的状纸。”
凤傲天接过状纸,展开扫过,接着抬眸,看向乐菱,“此事可有证据?”
“证据便在她的身上。”乐菱抬手,指着身旁的妇人,眸光闪过一抹冷然,“她并非民女的二娘,而是易容假冒的。”
“菱儿,你莫要乱说,我是你的二娘啊,怎会易容假冒?”妇人露出惊讶,看着乐菱。
“是否真假,一验便知。”乐菱说着,便伸手,要撕去那妇人身上的面皮,可是,却被她伸手挡住。
立于漕运府邸内其他的帮众看着眼前突然的情况,惊愕地站在原地,想着怎会如此。
眼前的妇人随即将面皮撕下,露出女子姣好的容貌,不过,脸颊一侧却又一刀疤痕,甚是醒目。
“敏曦郡主,别来无恙。”凤傲天眉眼微抬,冷声道。
眼前的女子冷哼一声,“我一直等着你送上门来,即便知道是死路一条,我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敏曦郡主冷冷地说罢,随即扯开身上的衣衫,她上面安装的皆是一个个的针筒,接着用力一拉,无数的银针便向她射去。
凤傲天眸光一暗,本欲飞身躲开,却看到乐菱将她推开,挡在了她的面前,“王爷,小心。”
凤傲天顿时一惊,无数的银针刺入乐菱的身上,她连忙上前,将她揽入怀中。
敏曦郡主扬声大笑,接着抽出手中的匕首向凤傲天刺去,却被邢无云一脚踢开。
“为什么?”敏曦郡主发疯似的看着邢无云,口吐鲜血,爬在地上盯着邢无云。
“我不会让你伤她。”邢无云第一次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笑容,眸光冷沉地说道。
敏曦郡主俏丽的容颜上蒙上一层晦暗,透着浓浓的恨意,“我要杀了她,她该死!”
“你太蠢了,你根本杀不了她。”邢无云冷冷地说罢,转身不再看她。
敏曦郡主又是一愣,看向凤傲天,眉眼间竟是仇恨,“为什么?为什么?”
凤傲天转眸,凤眸碎出一抹冷光,掌心一吸,被邢无云踢落的匕首便落入她的掌心,掌心一动,那匕首便直刺入敏曦郡主的口中,直接穿透。
她不敢地瞪大双眼,等着凤傲天,不甘地死去。
凤傲天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乐菱,她身上布满了无数的毒针,“本王可以躲开的,你不必如此。”
乐菱浅笑道,“王爷,乐菱能死在你的怀里,是我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也是我最幸福的时候。”
“乐菱,本王不值得。”凤傲天看着眼前的乐菱,她脑海中记得,她与她相识的时候,不过是一场玩笑而已,可是,却让她心心念念了五年,如今,却为了这个从未将她放在心上的人甘愿牺牲自己的性命,这一刻,她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难过。
乐菱用尽力气抬起手,想要抚模着她的容颜,这是她这五年来的希望与期盼,即便世人骂着她残暴不仁,即便世人骂着她冷酷无情,可是,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心是暖的。
“王爷,乐菱明白,一切都明白,你心里始终装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已不在人世,所以,你才会变成如此,可是,我不怨,也不恨,我庆幸能遇见你,如今,我已经了无……遗憾了。”乐菱浅笑着,将自己这些年来的心思轻声道来。
清风吹过,空中飞舞着浅粉的花瓣,犹如她怀中这个心思通透的女子一般,她终究是闭上了双眼,一滴清泪滴落在地上,她嘴角含笑,悄然离世。
凤傲天看着怀中的女子,原来,在这些孤寂的岁月中,还有一个人在默默地念着她,凤傲天将她揽入怀中,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愿你能在天上见到她。”
邢无云站在原地,看着眼前陨落的女子,再看向凤傲天,乐菱的话萦绕在他的脑海中,这个残暴,性情多变的人,竟然心中一直爱着一个人?那个人已经死了?那么,到底是谁?
蓝璟书与慕寒遥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旁,乐菱最后的话语犹如一根针扎在他们各自的心里,也许,他们当真看错了她。
“大人,在后山秘道内发现了官盐。”一名士兵前来禀报。
慕寒遥回神,看向身侧的蓝璟书,“都抬出来。”
“是。”士兵领命,随即退下。
“王爷。”蓝璟书缓缓跪下,看向凤傲天。
凤傲天抬眸,看向蓝璟书,“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竟然有人肯无怨无悔地为本王而死?”
蓝璟书沉默着,若是有一日,遇到如此的情形,他会如何做?他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吗?可是,适才在事发时,他第一念头是,摄政王是无所不能的,她自然有了谋算,不会受伤。
慕寒遥听着凤傲天的话语,是啊,若是二弟,定然会奋不顾身地挡在她的前面,那么,换做自己呢?他不确定,也许在那一刹那,他也会吧,不要问他为什么,他也不知。
邢无云眸光闪过一抹冷寒,此时此刻,他不过是个局外人而已。
凤傲天将乐菱抱起,“将官盐收归好,押入府衙,其他事,便交由你二人办妥便是。”
“是。”慕寒遥与蓝璟书低声应道。
邢无云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他不知不觉地跟上,直到走出府衙,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她将乐菱的尸体放下,亲手将她埋入尘土,却未立碑。
凤傲天转眸,看向邢无云,“面具戴久了,是该放下片刻的,不然,会窒息。”
邢无云沉默不语,立在她的身侧,看着她满身落寞,道不尽的孤寂,这一刻,他感同身受,他有勇气摘下面具吗?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绵绵细雨,落在二人的身上,似是有云雾笼罩着,说不尽的缠绵忧伤……
凤傲天深吸一口气,收敛情绪,她突然觉得自个是有心的,竟然还可以悲伤,她转眸,看向邢无云,“你走吧。”
“王爷,臣子现在不想走了。”邢无云微微一怔,嘴角勾起放荡不羁的笑容,说道。
“走与不走,是本王说了算。”凤傲天沉声道,接着转身,足尖轻点,飞身离开。
邢无云看向凤傲天的身影,扬声一笑,他邢无云最大的优点便是死缠烂打,凤傲天无疑让他产生了好奇,他很想知晓,她隐藏在面具之下的真正面目是什么样的。
凤傲天不再理会他,径自回了行辕,慕寒遥与蓝璟书已经回来,正在屋内等着她。
“可都办好了?”凤傲天入内,身上沾染着湿气,径自坐下。
慕寒遥上前一步,看着她依旧如常的模样,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想要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但,终于理智战胜了一切,他沉声禀报道,“王爷,官盐如今只剩下一半。”
“这一半运回京城,剩下一半你带回去。”凤傲天接着说道。
“王爷的意思是另一半还在?”蓝璟书上前,眸光露出一抹惊喜。
凤傲天用内力将身上的湿气烘干,冷声道,“那十万人马如今还剩多少?”
“主子,如今还剩五万,剩下五万全部处死。”魄冷声禀报道。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遥,“五万人马让你带回边关,可愿意?”
慕寒遥眸光闪过一抹华光,如今正是用兵之时,五万人马,他要招兵多久才能有?想到这处,连忙应道,“王爷尽管交给臣。”
“嗯。”凤傲天看向他,“这五万人马你要给本王训练成以一敌百的精兵良将。”
“是,臣遵命。”慕寒遥掷地有声地回道,带兵打仗本就是他的强项。
凤傲天复又问道,“粮草缴获了多少?”
“可供边关一年有余。”魄紧接着回道。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遥,“如今兵马粮草可都有了,你这次可是不虚此行。”
“是。”慕寒遥顿时觉得这几日的辛苦是值得的,简直是太值得了,五万人马,一年的粮草,想到这处,他冷峻的容颜,亦是难得显现出一抹明亮。
凤傲天看向他,“忘了爷说过的,想笑,便去偷着笑。”
慕寒遥听罢,随即闭嘴,不再开口。
凤傲天抬眸,看向邢无云,“怎得还在这处。”
邢无云一副无赖的模样,接着靠在一旁的软榻上,“臣子如今不愿走,在这处待着比待在那个黑心黑肺的人那里好多了。”
凤傲天一掌挥向他,“爷不留你。”
“王爷,你若是不留臣子,可就没办法让那人乖乖前来了。”邢无云连忙说着有利的筹码。
凤傲天眸光微沉,俊美的容颜,一如往常,阴沉不定,“爷在两淮最多待两日,若是你能让他登门拜访,爷便让你待在这处。”
“好。”邢无云爽快应道,接着转身,潇洒离开。
蓝璟书一脸狐疑地看着邢无云离开的背影,想着他这是怎么了?这些日子,一心想着要走,如今,却粘着不走?
凤傲天看向蓝璟书,“重新调整这处的官员,如今,还剩多少官员可以调度?”
“两淮现下只剩下四十名官员。”蓝璟书垂首回道,两淮本就是重中之重,如今无官员可调度,这可如何是好。
凤傲天却想着还有一月才科举,即便到时有新鲜血液,却也是需要磨练的,如今,四十人?
“严郾这几日随你一同办案,你如何看?”凤傲天看向蓝璟书,忽然想起此人。
“有待历练。”蓝璟书接着回道。
“你也还需历练,将他提拔为都转盐运使司运使,两淮之内由你直接管理,听你调配。”凤傲天紧接着说道。
“是,臣遵命。”蓝璟书恭敬应道,内心盘算着该如何调配官员。
凤傲天看向他,“四十人里也有能干者,严郾应当最熟悉,你可让他调配,你做最后审核,此时,明日要办妥。”
“是。”蓝璟书连忙应道,接着便退了出去。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遥,“这两日你准备一下,且先接收那五万人马,这一路,若是他们不听管束,你便杀,即便杀了四万,也还有一万,也要给本王训练出精英来。”
“是。”慕寒遥沉声应道。
她看着他,“过来。”
慕寒遥微微一怔,抬眸,对上她冷寒的双眸,他垂眸,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凤傲天并未将他揽入怀中,而是手指着身旁,“坐下。”
慕寒遥径自坐下,凤傲天身侧微倾,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她微微合起双眸,“爷乏了,让爷靠会。”
“是。”慕寒遥心思一动,却是坐如磐石,没有一丝的晃动,双眸直视着前方。
屋内寂静无声,屋外细雨绵绵,青烟袅袅……
皇宫内,太后寝宫,邢芷烟听着探子来报,顿时一惊,“什么?败了?”
“是。”探子跪在地上回道。
“牡丹呢?在何处?”邢芷烟眸光溢满慌乱,冷声问道。
“下落不明,十万人马,被屠杀了五万,还剩五万被收拢,粮草,官盐都被查出,敏曦郡主也死了。”探子紧接着回道。
“完了,一切都完了。”邢芷烟颓然坐下,神情恍惚。
“太后娘娘,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郭徽在一旁闪过一抹精光,连忙说道。
“有何回转的余地?”邢芷烟无力地扶着额头,她这些年来的心血全都付之东流了。
“太后娘娘,所有的线索都断了,看样子牡丹并未落在摄政王的手中,如此看来,他们即便怀疑太后娘娘,却也没有证据。”郭徽连忙提醒道。
“是啊,我怎得忘记这一点。”邢芷烟连忙收敛起颓败的情绪,“去找牡丹,一定要将牡丹找回来。”
“是。”探子沉声回道。
邢芷烟依旧忧心忡忡,“如今,两淮事情败露,十万人马全军覆没,日后该如何?”
“一切等主上发落。”郭徽紧接着说道。
此时,一道黑影落下,邢芷烟顿时一惊,连忙跪在地上,“属下参见主上。”
“废物。”黑影负手而立,背对着邢芷烟,冷喝道。
“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上责罚。”邢芷烟垂首,低声道。
“两淮一事不过是个开始,日后,你要多加提防,看来,她是要反击了。”黑影沉声道。
“是,属下日后定当万分小心。”邢芷烟连忙应道,顿时松了口气。
“那小皇帝的事,你可办妥了?”黑影紧接着问道。
“已办妥,一切便在这两日。”邢芷烟紧接着说道。
“好,小皇帝一死,你知该如何做了?”黑影紧接着说道。
“属下明白。”邢芷烟眸底闪过一抹冷厉,随即应道。
黑影随即飞身离开,邢芷烟抬眸,看着那抹消失的身影,深深地呼了口气,抬眸,看向郭徽,“还有几日?”
“就在这两日。”郭徽接着回道。
“嗯,麒儿,不要怪母后,这便是你的命。”邢芷烟抬眸,看向着远处,幽幽说道。
皇宫内,凤胤麒将今夜的汤药喝下,顿时觉得心口烦闷,无力地躺在龙榻上,抬眼,恍惚间似是看到了凤傲天的身影,他嘴角勾着浅浅地笑意,“王叔……王叔……”
“皇上……”德福在一旁担忧地唤道。
凤胤麒似是没有听到,依旧神智涣散地呼唤着。
凤傲天缓缓睁开双眸,抬眸,看到慕寒遥一动不动地坐在身旁,她嘴角勾起一抹欣慰,将怀中的玉佩拿出,“将这个时刻戴在身上。”
慕寒遥转眸,接过她手中的玉佩,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抚模着,接着放入怀中,“是。”
凤傲天看着他依旧如此的模样,接着起身,“你可有想家?”
“嗯。”慕寒遥从不说谎,接着点头。
“爷让你回来可好?”凤傲天试探性地问道。
“臣习惯了军营的生活,回京不过是探亲而已。”慕寒遥看向凤傲天,不知她话中的意思,接着说道。
“嗯,若是日后,有好几年你都见不到本王,你会想着本王吗?”凤傲天抬眸,注视着他,沉声问道。
“会。”慕寒遥沉吟了片刻,似是在想着,接着点头。
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笑意,“有多想?”
慕寒遥对上她的双眸,似是有淡淡地柔光划过,他敛眉,不动声色的应道,“不知。”
凤傲天扬声一笑,接着靠在他的肩上,“不过,你必须要回来。”
慕寒遥一怔,垂眸,看向她,有些不解。
“不过,不是现在。”凤傲天已然有了打算,夜魅晞回了巫月国,若是他成功了,那么,她便无形中有了一大助力,现在,整个经济不在她的手中,邢芷烟背后的那个人还未出现,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她还不知,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瞬息万变,她需要人站在她的身边,助她一臂之力。
慕寒遥亦是不知她心中在盘算着什么,可是,不论她想着是何打算,他能做的便是戍守边关,不让敌国来犯。
凤傲天靠在他的怀中,若有所思。
邢无云翩然落地,远远便看到一抹红衣妖娆的男子负手而立,他缓步上前,站在他三步之遥的地方,“你还不打算去见她?”
“你是来当说客的?”卫梓陌语气极淡,目光始终看着前方。
“不是,只不过,看着你这几日都无生意,故而过来关心一下。”邢无云侧着身子,靠在一旁的桃花树下,笑得甚是张扬。
“不差这些。”卫梓陌漫不经心地说罢,缓缓转身,便向屋内走去。
“她后日便要回京,你若是不去的话,我也是爱莫能助。”邢无云虽然看不透他的心思,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能看明白的,他从来不是一个无聊之人。
邢无云见他默不作声,入了屋内,也不再说话,接着打着哈欠,随即,回至自个的屋内,躺在床榻上,脑海中晃荡着的都是凤傲天的身影,这个人,他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蓝璟书回至行辕,便看到凤傲天与慕寒遥相依偎的画面,他眸光闪过一抹淡然,垂眸,入内,“王爷,一切都办妥。”
凤傲天挑眉,看着他,“将这些日子两淮的卷宗都整理一下,还有那名单。”
“是。”蓝璟书应道,随即便行至书案,开始整理。
凤傲天也不再说话,这几日的奔波,让她有些乏累。
摄政王府内,慕寒瑾长身玉立与石桥上,微合着双眸,吹着玉箫,他知晓凤傲天在那处的所有情况,夜魅晞的离开,是他意料之内的,亦是知晓了他的身份,可是,他为什么觉得心绪难安呢?似乎还有些事情未曾料到。
冷千叶正在练剑,听着他箫声内的紊乱,随即,便收起剑,旋身落在他的身前,“你在担心什么?”
“不知,总觉得有何事发生。”慕寒瑾一向直觉灵敏,“王爷这两日便会回来。”
“回来又能如何?”冷千叶冷笑一声,忽然想起她临行前所言,为何要将他囚禁与王府两年?
慕寒瑾看向他,“冷大哥,其实,王爷她也有她的痛苦,终有一日,你会知晓她为何如此的原因。”
或许,以前他不知晓,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还有他让族人前去查的过往,他隐约猜得出缘由,一切皆是因着一个“情”字。
他正欲开口,突然心口一痛,嘴角溢出血来,冷千叶抬眸,看着他,终是无奈,“你这又是何苦?受这些痛苦?”
“能够如此痛着,也是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慕寒瑾自怀中抽出绢帕,将嘴角的血擦干,他捂着心口,缓缓地向前走着。
冷千叶上前,扶着他,“你啊……她到底有什么好……”
“我倒是希望你永远看不到她的好来。”慕寒瑾浅笑道,“那日前去行辕时,我对璟书说了狠话。”
“说了什么?”冷千叶看着他,低声问道。
“我说,让他千万不要对王爷动心,否则我会杀了他。”慕寒瑾抬眸,淡淡地说道,他不知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他看不得她的身边除了他还有旁人,他当真太自私了。
冷千叶眸光一暗,“你当真如此说了?”
“嗯。”慕寒瑾点头。
冷千叶面色更沉,“你当真是无药可救。”
“哈哈……”慕寒瑾愉悦地笑道,“我现在真的很想她。”
冷千叶无奈地叹口气,脑海中猛然间闪现出她那日割血救他,甚至于喂他的情绪,抬眸,脸色闪过一抹不自然。
慕寒瑾看到冷千叶的异样,嘴角闪过一抹浅笑,或许他太自私了,若是他离开了,也应当有人陪着她,不是吗?
凤傲天靠在慕寒遥的怀中,没来由得心中一痛,她将怀中的锦囊拿出,闪烁着亮光,她幽幽叹了口气。
慕寒遥垂眸,看着她,“王爷因何叹气?”
“还不是为了你那不省心的弟弟。”凤傲天无奈地说道,“估模着,他今儿个又吐血了。”
“他从未有吐血的毛病?”慕寒遥听着,剑眉紧蹙。
凤傲天也在想着,他何时会吐血的?罢了,这两日便回京,到时,非要给他瞧瞧。
慕寒遥看向凤傲天,想起慕寒瑾来,这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太快,让他总是措手不及,只是,为何,现在,她就这样靠在自己怀中,自己的心却是如此平静呢?
慕寒瑾被冷千叶扶着步入屋内,正坐下,便听到族人的回报,他眸光闪过一抹冷然,抬眸,看向冷千叶。
“怎么了?”冷千叶看着他面色冷凝,不禁问道。
“出事了。”慕寒瑾猛然起身,却觉得头晕目眩,复又跌坐下来。
冷千叶扶着他,“你如今能走吗?”
“不行,我得去一趟宫中。”慕寒瑾说着,便起身向前走去。
“我随你去。”冷千叶终是不忍,扶着他,向屋外走去,接着足尖轻点,离开摄政王府。
“老大,他们二人去哪?要不要跟上?”暗卫低声问向一旁的魂。
魂看着慕寒瑾离开的匆忙身影,眸光闪过一抹冰寒,“嗯,跟着,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是。”暗卫领命,随即跟上前去。
慕寒瑾与冷千叶飞身至东宫门口,便有禁卫军拦着,“皇宫重地,是何人如此大胆!”
慕寒瑾将腰牌递了过去,那禁卫军一眼便认出是何人,“哦,原来是慕御史,可是,如今已至深夜,若是没有皇上宣诏,卑职不敢放您入内。”
“事关紧急,我这处有摄政王亲自发的宫中令牌,若是耽搁的大事,你等能吃罪得起吗?”慕寒瑾一改往日温和,沉声道。
禁卫军看向慕寒瑾射来的冷光,连忙垂首,接着侧身,“慕御史请!”
冷千叶扶着慕寒瑾随即进入皇宫,“去哪里?”
“去帝寝殿。”慕寒瑾说着,冷千叶便带着他飞身向帝寝殿赶去。
那暗卫身形一闪,便紧随其后,待看见二人入了帝寝殿,他随即落下,待看到殿内的情况,顿时一惊,随即连忙赶回去禀报。
不到片刻,便赶回摄政王府,将消息告诉了魂,魂连忙命人速速将消息传给摄政王,“希望主子早些回京,看来这是一场大变故。”
凤傲天此刻,正与慕寒遥、蓝璟书用着晚膳,以往,夜魅晞总会在她身旁唠叨,如今,却是如此安静,让她着实有些无趣,埋头,安静地用膳。
蓝璟书看出了凤傲天的兴致缺缺,自然知晓因为夜魅晞不在的关系,随即,也不再多话。
慕寒遥看着她如此,不知为何,有些不悦,执起筷子,夹了菜放在她的碗中,凤傲天抬眸,看向他,顿时有些惊讶,可真是难得一见啊,冰山木头也有疼人的时候,还会夹菜给她,随即,她也夹了菜放到他的碗中,顺带着给蓝璟书也放了,看着他们二人,难得露出一抹浅笑,“吃吧。”
此刻,魄的声音突然响起,“主子,皇上性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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