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直视着那端坐于龙椅之上的凤傲天,她一改往日的明黄龙袍,身着着暗红锦袍,眉宇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慑之气,那俊美如皎月的容颜,却透着清雅之气,无疑,她一身暗红锦袍,比起那一身明黄的锦袍,更多了几分明艳动人,让他看了,也不免闪过一抹惊艳——
立于金銮殿两侧的百官,亦是第一次看见凤傲天身着红色锦袍,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举手投足间透着华贵之气,更多了几分明媚妖娆之气。
蓝璟书忍不住地抬眸,看着她,此时此刻,他多想向她走来的是他,可是,他转眸,看着那傲然行走在红毯上的卫梓陌,浑然天成的冷艳高贵之气,让人惊叹,他身着着比往日身着着的艳红还要亮丽一些,如此看去,越发的潋滟风华,让他不禁垂眸,眸底闪过一抹幽光。
顾叶峰坐与轮椅上,同样注视着这引人瞩目的容颜,他从未料到,原来凤傲天穿着暗红色更加地迷人,他垂眸,看着自个的这双腿,心中溢满了苦涩。
邢无云却依旧潇洒地勾唇浅笑着,卫梓陌与凤傲天的大婚,两名男子的大婚,这可是千古第一奇事。
可是,当看到卫梓陌缓缓向她走来时,为何,那红色却如此耀眼,更是刺眼呢?
他终究是有些羡慕的吧,若是当初,乐陵应了她的和亲婚贴,那么,他也会像卫梓陌这样,身着着嫁衣向她走来。
易沐看着眼前的场景,他眉宇间透着淡淡的愁绪,即便是嘴角挂着笑意,也挥之不去。
猫公公站在凤傲天的身侧,他如今没有半分的喜悦之色,看着卫梓陌,再看向凤傲天,心中担忧不已,只因,主子的葵水好巧不巧地便赶到今儿个到来,这样喜庆的日子,难道是喜上加喜?
凤傲天正襟危坐着,脸上挂着一贯的浅笑,可是,只有她知晓,如今,她杀人的心都有了,她未料到,当真是千算万算,不如天算,葵水在她期盼中终于来了,可是,为何要选在这个日子?更重要的是,她因着第一次,竟然痛得厉害,无人发现,她隐藏与袖袍中的手指泛白,即使有深厚的内力,怕是也缓解不了她痛经的痛楚。
若是按照正常的礼制,只有皇上与皇后大婚,才会有如此的排场,而如今,凤傲天并未昭告天下,封三皇子未皇后,更未给与他任何的位份,便如此操办了举世震惊的大婚之礼,令众人着实费解。
凤傲天却不以为然,规矩都是人定的,她之所以如此做,一来则是向各国表示着她对于玉罗国三皇子的重视,更是要告诉玉罗国,凤栖国的诚意,二则便是,她办这个大婚,是要告诉卫梓陌,他从今时今日起,便是她凤傲天的人,天下皆知。
卫梓陌在众人的目光下,进入大殿,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直至站在大殿中央,他抬眸,与凤傲天四目相对,微微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凤傲天听着他的称呼,按照常理,他应当自称为妾,可是,他却自称为臣,可是,对于凤傲天来说,他这个“臣”字包含着太过的意思,他告诉她,他不再是玉罗国的三皇子,而是她的臣子;他告诉她,他会放下以往,重新开始;他告诉她,即便是入了后宫,他也不会降低自个的身份;最重要的是,他向她宣告着,他用自个所有的财富,换得他日后的自由。
凤傲天始终保持着温和的笑容,自龙椅上起身,缓缓走了下来,站在他的面前,将他的手牵起,“自今日起,世上便再无玉罗国三皇子公仪梓陌,特改名为卫梓陌,朕特封他为逍遥侯。”
百官一惊,这……难道不是该赐封为妃吗?为何会是改名换姓?为何被封为了侯爷?
众人抬眸,却是惊讶不已。
邢无云却知晓,这是凤傲天给卫梓陌的承诺,可是这“逍遥”二字,难道不应当给他吗?怎么会给了卫梓陌呢?
他第一个反应过来,扬声唤道,“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逍遥侯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亦是心思通透之人,即便未想通,可是,这凤栖国乃是凤傲天说了算,她想要如何册封,乃是由她说了算,他们不过是臣子,自然只有听从的份,更何况,有何意义,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反驳。
蓝璟书未料到,皇上竟然如此做,那么,这大婚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顾叶峰与易沐也是始料未及的,他们不知晓,皇上如此做又是所为何意?
凤傲天因着痛经的疼痛,握着卫梓陌的手不禁加重了一丝的力度,接着扫过众人的脸色,“即便如此,与爷的洞房花烛夜还是要办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矣让众人听得清清楚楚,这下,更是让百官疑惑不解,不过,他们却明白,不论是三皇子也好,还是逍遥侯也罢,反正都是皇上的人。
卫梓陌想着,今儿之事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他已经表明了自个的立场和态度,“皇上,臣如今乃是您的臣子。”
凤傲天抬手,将他揽入怀中,“在是朕的臣子之前,你还是朕的爱妃。”
谁说他被封为逍遥侯,就不能是她的人了?
卫梓陌眸光微冷,显然不悦,“皇上可是出尔反尔?”
“朕一向守信。”凤傲天看着他,“难道,今日不是你与朕的大婚之日?”
卫梓陌眸光更加地冷沉,“好。”
凤傲天低笑一声,便揽着他飞身离开了寝宫。
百官抬眸,便看到这大婚便这样结束了?他们虽然知晓,皇上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可是,这礼数,之前的摆场铺的如此大,如今却草草了事了?这让他们不免有些不适应,毕竟,眼下的热闹还未看完,便这样离开,未免有些意犹未尽,更重要的是,皇上与这位三皇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猫公公见凤傲天离开,连忙追了出去,想着主子如今还在月复痛,便心疼不已。
邢无云看着眼前的景象,勾唇一笑,便抬步离开,他在凤栖国的身份乃是先丞相之子,邢无云,这朝堂之中的老臣自然认识,对于他的突然出现,倒也没有过多的惊讶,毕竟,他们都知晓,这邢无云天生风流洒月兑,经常出外游历,能够出现,也算是不易。
蓝璟书见众臣呆愣在原地,不知是留是走,他温声道,“众位散了吧。”
“是。”众臣听着蓝璟书的声音,如今,这处最大的便是蓝相。
蓝璟书看着百官散去,金銮殿内显得甚是空旷,他抬眸,环视了一周,到处都挂着喜庆的红色,闪红了他的双眸。
“回去吧。”蓝璟书推着顾叶峰,踏出了金銮殿。
易沐跟在他的身旁,这一场大婚,着实与他们想象的不一样,没有喧闹,却有着华丽,没有惊心动魄,却有着惊世骇俗之举,只是,他们却都是旁观者。
凤傲天抱着卫梓陌行至浮梦宫,接着便入了寝宫内,如今,不过是才过了晌午,天色尚早,凤傲天有些疼痛,连带着额头浸着一层薄汗。
卫梓陌被凤傲天拖着入了内堂,他抬眸,看着凤傲天,显然有些气愤,接着便用力一甩,却未料到,自个便轻而易举地推开了凤傲天。
凤傲天身形不稳,向后退了几步,忍着痛意,接着坐在了椅子上。
卫梓陌有着片刻的怔愣,连忙上前,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凤傲天有些无力地顺势靠在他的怀中,“你刚才推开爷的力度不小。”
卫梓陌从未见过如此的凤傲天,她此刻脸色泛着淡淡地白,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凌厉与霸气,如今,却略显柔弱,让他看了,忍不住地心疼起来。
他低头,看着她便这样倒在自个怀中,紧抿着唇,他微微抬手,探上她的额头,掌心甚是冰凉,他没来由得一慌,“臣这便去唤太医。”
凤傲天抓着他的手,“扶爷去榻上歇息。”
卫梓陌有些犹豫,可是,看着她没有了往日的邪恶之气,虚弱不已,接着将她扶起,缓缓地行至床榻旁,凤傲天顺势躺着。
其实,她如今是要离开的,可是,做戏便要做足,否则,便没有了效果。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去给爷端杯热水来。”
“好。”卫梓陌从未想着去关心过别人,更不会照顾人,可是,看着凤傲天如此虚弱的模样,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无,他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抹担忧,还有恐惧。
他疾步行至桌前,倒了热水,端了过来,凤傲天看着他,“爷要你喂。”
卫梓陌将她自床榻上扶起,凤傲天便靠在他的怀中,他有些笨拙地将茶杯递至她的唇边,“喝吧。”
凤傲天摇着头,“爷没有力气。”
“那该怎么办?”卫梓陌低头,看着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你喝一口,喂给爷。”凤傲天盯着他面纱下的唇,说道。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如此无赖。”卫梓陌不免怒吼道。
凤傲天却看着他,“快些。”
卫梓陌抬手,再一次地覆上她的额头,比适才更加地冷,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无奈地掀起面纱的下摆,喝了一口,缓缓地低头,靠近她的唇,似是做了很大的决定,才印上她的唇,将水渡入了她的口中。
凤傲天便觉得唇间滑过淡淡的暖意,她抬眸,看着他,“还要。”
卫梓陌鼓足了勇气,接着又喝了一口,低头,喂给她。
如此,便喝下了一杯,凤傲天的脸色稍微有些缓和,她看着卫梓陌的的脸色,透过红色的面纱,染上一片绯红,更显得冷艳动人。
她如今,即便是有心,却无力,只能靠在他的怀中,“让爷歇会。”
卫梓陌看着如此的她,不忍地说道,“臣给您去请太医吧。”
“不用。”凤傲天低声道,“爷只想这样歇会。”
她说着,便又靠近他,吸允着他身上清冷的气息,接着缓缓闭上了双眸,可是,却睡不着,这种痛实在是太磨人。
猫公公端着汤药走了进来,便看见凤傲天面色泛白地靠在卫梓陌的怀中,他连忙上前,“主子,将这药喝下,便不痛了。”
“不用了,喝了这一次,下一次还是会痛。”凤傲天知晓,猫公公特意熬了止痛药,可是,她的身子本就亏损太大,如今好不容易调理的好些,若是再服用止痛药,那么,之前的努力便白费了。
猫公公心疼地看着她,自袖中抽出绢帕,擦拭着她额前的薄汗,“可是,您这样,奴才会心疼死。”
凤傲天微微睁开双眸,“爷能挺得住。”
卫梓陌不知为何凤傲天会突然变得如此憔悴虚弱,他看向猫公公,“皇上可是生了重病?”
“主子寒气入体,引起身子疼痛,这几日都要如此。”猫公公顺理成章地寻了个理由,反正,只要主子小心些,渡过了今晚,后面的几日,由他陪着,便无碍。
卫梓陌看着凤傲天,想着一向坚硬如城墙的她,竟然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他看着她强忍着痛意,却还能如此硬撑着,那么,这个痛是该有多么的难熬?
猫公公连忙坐在凤傲天的身旁,自个手顺着衣袍,滑了进去,轻揉着她的小月复,以此缓解着她的疼痛。
卫梓陌坐在床榻旁,怀中是凤傲天,而他的身旁则是猫公公,他显然有些不习惯,能够让凤傲天对他如此靠近,已经实属不易。
他习惯地向后挪着,看着他,“你离我远些。”
猫公公抬眸,看着卫梓陌,“要不你来揉?”
卫梓陌听着猫公公的话,又是一怔,让他揉?这……
猫公公收回手,看着凤傲天,“主子,奴才去给备些姜汤来。”
“嗯,去吧。”凤傲天点头。
猫公公转身,离开了寝宫。
凤傲天看着卫梓陌,突然将他放在身侧的手抬起,接着放在了自个的小月复上,果然是冰凉一片,他想要收手,可是,看着她额前的薄汗,他在她的示意下,掌心覆上小月复的肌肤,却不敢动弹。
凤傲天的手覆上他的手背,轻揉着,待他适应了些,凤傲天便将自个的手松开,她突然觉得做女人真苦,要承受每次葵水来的不适,日后,还有诸多的不便,想及此,便觉得郁闷。
邢无云红着脸,第一次,他碰触过旁人的肌肤,而掌心的触感,却是如此的滑女敕,他适才,在她的示范下轻揉着掌心的肌肤,他的心也随之跳动着。
他抬眸,看着凤傲天微合着双眸,他空下的另一只手自怀中拿出锦帕,轻拭着她额前的薄汗,第一次,他竟然学会了如何去照顾人。
凤傲天半眯着双眸,“你可是第一个碰爷的人。”
卫梓陌一怔,接着冷哼一声,“谁稀罕。”
凤傲天低声道,“稀罕的人可多了。”
卫梓陌不再说话,这些时日来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尤其是今日的大婚之事。
“你看到了爷还有如此脆弱无力的一面,爷看到了你害怕受伤的一面,如此一来,你我的看到了彼此狼狈的一面,不是很好?”凤傲天的声音很低,透着淡淡的柔。
卫梓陌看着她,“好吗?”
“嗯,很好。”凤傲天看着卫梓陌,“爷就是再不济,这洞房花烛夜还是要过的。”
卫梓陌轻揉着她小月复的手用力一按,“你休想。”
凤傲天被他如此的动作,痛得咬着唇,看着他,“真痛。”
卫梓陌见她直冒冷汗,他适才不过是因着她的戏弄之言而忍不住地发了脾气,便下手重了些,可是,看到她痛成这样,又不免心疼着。
他动作变得轻柔,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是拿定我对你没办法是吗?”
凤傲天微微抬头,“给爷拭汗。”
卫梓陌见她如此,又气又恼,却还是抬手,为她拭着额头的汗。
猫公公得这姜汤走了进来,他特意避过,在姜汤内放了一些红糖与红枣,却让人不易察觉。
他行至床榻旁,“主子,奴才喂您。”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靠在卫梓陌的怀中,看着猫公公。
猫公公看着卫梓陌对他又是一脸的不自在,接着便将碗递给他,“你给爷喂吧。”
接着便起身,踏出了寝宫。
卫梓陌低头,看着碗中的姜汤,比起往日的颜色要深些,还能闻到一股红枣的清香,他不免有些疑惑,抬眸,看着凤傲天,“为何姜汤内要放红枣?”
凤傲天看着他,“爷气血不足。”
卫梓陌看着她,如今确实有些,索性,也不再多问,便用勺子舀着,放在了她的唇边,这次,凤傲天并未让他亲自喂。
凤傲天一口一口地喝下,突然想着以往都是她照顾人,今儿个,难得被人照顾,觉得这种感觉的确不错。
姜汤喝罢,凤傲天觉得没有适才那般的疼痛,而卫梓陌却觉得有些奇怪。
凤傲天看着他,“在想什么?”
“你这样的征兆很像女子来葵水。”卫梓陌不免说道。
凤傲天挑眉,看着他,“要不要让爷褪下衣衫,你亲自验证一番?”
“不必了。”卫梓陌不过是一说而已,想着打趣一下她,谁知晓她竟然如此放浪形骸,他还未准备好,与她赤身相见。
凤傲天知晓,她如今的征兆自然会引起他的怀疑,不过,她更笃定,依着卫梓陌的性子,自然不会去看。
凤傲天靠在卫梓陌的怀中,甚是舒服,接着说道,“爷以为你很想看呢。”
卫梓陌瞪着凤傲天,“你如今好些了,便越发的不正经了。”
凤傲天看着他,“爷何时正经过?”
卫梓陌听着凤傲天的话,虽然,她长相俊俏,长着一张雌雄莫辩的容颜,适才的那份只有女子才有的柔弱,让他突然产生了错觉,以为她是女子,可是,如今,看着她滑溜着说着男子才能说得出口的轻佻之言,他便觉得自个当真是疑心太重,怎得能将她当成女子呢?她哪点像女子?
凤傲天见卫梓陌正在失神,她突然欺身而上,将他压在怀中,抬手,便要揭开他的面纱。
卫梓陌连忙回神,将她的手握着,“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凤傲天如此一折腾,如今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嘴角勾着邪魅地笑意,“如此良辰美景,你可知**一刻值千金。”
卫梓陌听着凤傲天的话,再一次地肯定,凤傲天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登徒子,他怎么会以为她是女子呢?
他抬手,要将她推开,“我没办法。”
凤傲天听着他果断地拒绝,她笑意深深,自他的手中抽出自个的手,指尖掩着他的眉眼轻轻地划过,指尖抵上眉间的朱砂痣,隔着面纱,沿着脸庞缓缓轻抚着。
卫梓陌撇过头,不想理会她,“你若是强来的话,你知道我的脾气的。”
凤傲天知晓,他这是在威胁她,她如今的体力可是很虚弱的,绝对制服不了他,他的性子倔强,若是强来的话,那便是玉石俱焚的下场。
“嗯,脾气不小。”凤傲天点头道,指尖已经将他的嫁衣勾起,散落在身侧。
凤傲天看着他,“你应当也知晓爷的脾气,最喜欢用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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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么么哒,亲耐哒们,嘿嘿……乃们期盼的事情终于来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