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静雯是什么脸色,秦露露根本没心情去管,她溜出来了就没回去的打算,至于樊旭东那里,她希望的是乱成一锅粥。(更新更快)
本来帮了尽了那么大的力气帮樊旭东的忙,秦露露怎么也得盼着他和自己的闺蜜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可她现在是对樊旭东失望透顶了,你说喜欢不追也就算了,还把未婚妻都带来了,不对,是终于让未婚妻现了原形了。看着穆静雯,秦露露才想起那天在购物中心,看到与樊旭东亲昵着在一起逛街的不就是这个女人吗?只是今天穿了制服,自己乍一见还没认出来。
什么处理好了,什么小简的事情请你帮帮忙,都是屁话。
秦露露生气也是干生气,如今唯一值得她欣慰的是简单昨晚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她对樊旭东是真真正正的没什么想法。也是,要是有想法,就凭自己这煽风点火的劲儿,只怕这丫头早就被那个狗屁参谋长给收了。
秦露露一面暗赞自己讽刺穆静雯嘲笑樊旭东,一面默默欣赏自己闺蜜的自持。面对如此极品而不动心,看来樊旭东还真不是简单那丫头的那盘菜。
还是林医生好啊~
不知不觉中,秦露露早已站到了林骏城那边,成了林骏城的后援团。现在秦露露只后悔没要个林骏城的联系方式,到时候林骏城一表态,她也好与林骏城里应外合,帮助他把简单那丫头拿下。
且不管秦露露到底是做了件好事还是件坏事,樊旭东那里到底是没顺了她的意。鸡飞狗跳,不是一个军人家庭该有的节奏,只是穆静雯回病房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气氛比之前的零度又冷了几分。是的,没有鸡飞狗跳,可是绝对有冰天雪地。
樊树辉不说话,负手站在床边,而樊旭东则好像没事儿人一样阖眼在床上躺着。
“叔叔,旭东他……”穆静雯走到樊树辉的身后轻轻的唤了一声,回头又看了一眼樊旭东,好像有话要说。
“静雯,咱们,回去吧……”樊树辉当然听得出穆静雯的犹豫。他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就往门口走。
“叔叔,我想,我想留下来照顾旭东。”穆静雯停住脚步,低声道。
“不必了。”樊树辉开口就打断穆静雯的话,“等小子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说,你也不必总为了他着想。你为了他辛苦,他可有看在眼里?”樊树辉的声音透出愠怒,明显的,老爷子生气了。
“叔叔…”穆静雯乖巧的拉住樊树辉的胳膊,轻轻的晃了两下,希望他不要生气。在气头上的樊树辉并未理会,一把拉住了穆静雯的手腕,“静雯,跟我回去!”
本来以为会有一场好戏看的夏仲琪在得知简单恰好有事而换了她的朋友来的时候忍不住拍了拍樊旭东的肩膀,“东子,不是我说你,你还是换个人吧,我看你和那姑娘啊,忒没缘分。”
是有缘无分,有缘相识,无分相爱。
樊旭东白了夏仲琪一眼,“夏老头,你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够解决完。伤口好养,我总不能在这儿躺一辈子。”
“怎么,躺着还不愿意了?躺着起码还能见到小护士同志。要不是你那点儿伤口发炎,人家小护士同志早就走了。你之前的伤什么样那丫头不比你清楚,来了以后看见你的新伤,担心的要死要活的。”
“不过,那丫头到真沉的住气,担心归担心,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夏仲琪回忆起当时简单的表现。“倒是你,难怪那小丫头对你不怎么热乎,你还怀疑她,那就不对了。”
“夏伯,别一口一个丫头的喊。”樊旭东闷声道,“那是我喊的…”
首长傲娇的时候连带过他的老领导老前辈的面子也不给。夏老模了模自己胳膊上被刺激起来的一排排小米粒,暗自汗颜。这真是,孩儿大了不中留啊,人家姑娘还没怎么着呢,他这里到认真起来了。
“怀疑?什么怀疑?我什么事儿都不会瞒她,那是她多想了!”樊旭东不耐。这里面的误会还不够多吗,竟然连夏仲琪也想歪了。
“什么事儿都不瞒?难道你把这次的事情也给她说了?”夏老瞪大了眼睛。
“没有!”樊旭东气,想起那天那个简单那丫头的话,愣愣是每一句都能把他噎死,让他没有一点儿反驳的能力。“想说来着,根本没给我机会!”
“樊二!你眼里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啊!这种事情你敢随随便便的告诉一个小丫头,你信不信老子让你老子把你收拾出屁来!”夏仲琪一听樊旭东那话也急了。事情都在最危机的时刻,千错万错最不能差的就是这一步。筹划了一年,牺牲了两个爱将,他要是再不成功,他也回家不干了。
“夏伯,我说过了,不要喊她小丫头!”樊旭东的注意点和夏仲琪根本不在一条线上。“还说我怀疑人家,你看人家好你这不也防着人家呢吗!”
“好,好,好,樊二,我不跟你说。我跟你老子说去,这就把你弄回北京去,让他压着你去跟穆家那姑娘领证去。”夏仲琪眼睛都红了,旁的事儿怎么样他都可以打着哈哈过去了,但牵扯到这次的行动,他不会做出半点儿妥协。“那小丫头是小丫头,那今天来的你说的那个什么她朋友又是怎么回事儿?樊二,你知不知,这是秘密行动,是我计划了一年等了一年才等到的一次机会。你知不知道死了的e25和a19是我最贴心的两个家伙,虽然他们是下面上来的,没什么背景,可是在我眼里,他们跟你一样,跟自己的儿子一样亲!”夏仲琪很少在樊旭东面前表现出如此激动的一面,老头平时乐乐呵呵的,平易近人的倒让人忘记了他也是曾经是那个最隐秘部队里的铁血将领。
看着夏仲琪这样,樊旭东沉默了,他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再提那些儿女情长是不是太不像话了。夏仲琪提到的那两个人,樊旭东都认识,那是曾经再一个战壕里奋斗过的伙伴,也是在一起打pk赛是拿枪互相指过对方的脑门。
夏仲琪的痛苦与心疼他懂,如果不是为了将这条大鱼拉出来,他也不会纵容自己的儿子去做这个的生意,也更用不着自己,以身涉险。
当然,还有肖富,在军总里一直隐秘养伤的肖富,情况好像不怎么乐观。
樊旭东知道,也许错过了现在,那么他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去接近那个丫头,更别说什么两情相悦之类的话了,就算要把她逼上梁山,也得有个契机,连边儿都挨不上,就别想别的了。
还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一刻的樊旭东,倒是羡慕起那个长的白白净净的小医生来了。
也许正如夏仲琪所说,这么长时间来的一切都已说明,他和简单这丫头是真真的有缘无分了。虽然秦露露的话难听,也不见得就不对。他大了简单足足十岁,若等到自己解决完了所有事情再来追她,只怕她早已嫁做了他人妇。
等待不是一种好方式,更不会引人通向最好的结局,但是此刻,此刻身不由己的自己除了等待没有其他方法。
握不住的,不如早早的放开……
樊旭东松开拳头,方才被他抓住的被角,皱成了核桃。樊旭东伸出手将它仔仔细细的展平,捋顺那些沟褶,尽量的让其恢复如初。
送下林骏城回来,简单不放心的还是到医院看了樊旭东一眼。樊旭东正在看文件,没有人的时候他已经不需要再躺着装身上的上还没好。床头灯温暖的灯光下,连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都柔和了几分。
“今天感觉怎么样?”简单轻手轻脚的走过来,将手里的水果放到了桌边。她笑嘻嘻的看着他,好像一个讨赏的孩子。
“好多了,谢谢你。简护士。”樊旭东抬眼扫了一眼简单。果然情绪不同,见了小竹马的心情就是不一样啊。樊旭东自怨自艾,刻意将语气客气起来。
樊旭东以为,在想抓住的时候他因为证据不足总耽误了太多时间,那么在放开的时候,他一向引以为豪的自制力总该让他轻松一把了吧。
樊旭东在医院里住了半月有余,期间秦露露的小店正式开业迎宾,简单去帮了一上午的忙,下午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回来看着樊旭东了。
其实简单去给秦露露是提前跟樊旭东告知过的,樊旭东寻思自己也没什么事就准了她一天的假。可她这样乐呵乐呵的一大早就跑回来了,不但让秦露露不满也让樊旭东惊讶。
简单特意赶在午饭前回来的,给樊旭东带了白切鸡和三鲜包。简单说樊旭东最好不要吃太油腻的东西,所以每当樊旭东给外面人通知送饭过来时简单总要亲自看一看他叫的东西。
秦露露那里中午有个时尚小酒会,简单帮着布置了布置就跑出来了。秦露露不满的拉住简单要她留下,简单自嘲,说那里面一堆大长腿小细腰的,让她实在是没脸多呆。可秦露露哪里不知道简单那点儿心思,在怎么着,那樊旭东也是她的病号,那厮一日不出院,这简小妞心里就挂记着一日。
是,简单的心里却是就是颠颠着,好像总怕像上次一样,她去了,结果樊旭东却没了,没得无声无息。在樊旭东的病房,他休息,她忙碌,简单却有一种特别踏实的感觉。
简单爬耽误了樊旭东吃饭,衣服也没换就拎着外卖盒去了樊旭东的病房。外套一月兑,里面是一个颇具时尚感的小黑裙。这是秦露露逼着简单穿的,说是工作人员必备,可是简单才不是傻帽,虽然和其他工作人员一样都是黑裙,但设计却完全不同,不同于其他黑裙的夸张,这条黑裙优雅中透着俏皮,配上秦露露搭配的夸张饰品,简单完全有了出席时尚派对的本钱。秦露露的心意简单明白,她就是怕简单推月兑说没衣服穿早跑才特意给他做了一条裙子,可没想到,她还是有理由推月兑。
简单端出了碗放好粥,又收拾出几个纸杯准备放骨头。脚上为了搭配礼服的高跟鞋滴滴答答,引得樊旭东皱眉。光洁的地板上映出一双黑色裤袜包裹下的腿,同色的高跟鞋正敲得地步愉快歌唱。
樊旭东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简单也正要喊樊旭东,但看见樊旭东眉宇间有几分欲言又止,简单一下子停住了忙碌的脚步,不好意思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高跟鞋。
“是不是影响到你了?不好意思呀,我这就换了去!”简单尴尬的笑了笑,放好椅子就往门口跑。
“等等。”樊旭东喊道。简单顿住,“怎么?”
“别换了,不碍事,就这样穿着吧…挺好看的…”
樊旭东说完轻轻的咳了一声,简单也没想到樊旭东会这么说,脸唰的一下红了,尴尬道,“是,是吗,呵呵,谢谢你哦。”
樊旭东并不知道简单的笑是害羞的遮掩。“是真的,很漂亮。”樊旭东一本正经的重复一遍,这一次,简单的脸更红了。
是真的很好看。除了第一次两人在咖啡厅里的相亲,樊旭东再没见过简单打扮。简单平时穿的随意,那双在他周围忙来弄去的手上他没有闻见过半点脂粉香。
在樊旭东眼里像平时简单那样,做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好,但樊旭东却不否认自己喜欢看简单这样。有点儿妩媚又有点儿可爱。披着头发的她比扎马尾的她看上去更温柔,好像一朵正在盛开的花。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樊旭东心头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诗,让他莫名的生出几分悸动。可悸动的下一刻,便是他长久的沉默,沉默着用餐,再不抬头。
樊旭东不知道自己心里有事就会表现在脸上还是那个丫头看病人看多了看谁都那样细心。简单看着樊旭东皱着眉头,以为是饭菜不合口味。“是不是太油?要不我帮你把鸡皮去掉好了。”简单说着就拆开一双新的筷子,伸到快餐盒里,仔仔细细的挑下白斩鸡上的鸡皮。
“你吃过了?”樊旭东低声的问道。
“还没。我的在这里,你吃完了我在吃。”简单笑笑,拍了拍桌角。她准备等樊旭东吃完了再去隔壁的屋子吃。前几日樊旭东不能进食都是打的营养针,后来樊旭东能吃饭了,也是专人来送,樊旭东吃完简单再去外面随便吃点儿。
樊旭东也没让简单,点头默许。从最初他们就是这样的泾渭分明,到现在自不必再牵扯。
简单很久都没在见过夏仲琪,直到樊旭东出院。樊旭东的出院跟来时一样,简单有幸见到了传说中的军区司令,其实已经见过一次,就是樊旭东来的那次,只是当时简单没想到那竟然就是高高在上的军区司令员。
樊旭东与简单的道别,不过是一句简单的再见,还是在各路领导没来之前,简单替樊旭东收拾东西时相遇,两人错身,彼此前胸贴着后背,樊旭东突然俯身,在简单的耳边低语。
简单却玩笑道,“还是不要再见了,远离医院才对吧,我可不希望你总受伤。”
简单一句调皮的祝福,樊旭东却偏偏只在意了前半句。她是不希望见到他的,无论因为什么。有了结果的事情,原因不会重要。
看着樊旭东痊愈出院,简单也算彻底宽了心。平平静静的上班,下了班就去秦露露的店里帮忙。坐公交的时候看到电视里的新闻,简单才知道秦露露这个小店引起了多大的轰动。同样,简单也没认出站在秦露露身边那个一丝不苟到冰冷的人竟然是那个对自己万分和蔼的vi。通过电视里主持人的介绍,简单才知道原来那个vi是那么的有来头,影响力好像比秦露露说的要大的多的多。也难怪秦露露说,因为vi要选人,所以你让那些姑娘们月兑光了她们也乐意。能参加vi的活动,对于这些希望模特生涯星光璀璨的姑娘们来说无疑是一条让更多设计师认识自己的最佳途径。而秦露露,在vi的国内第一个特约店铺的名头下,在h市轰轰烈烈的开了起来。看着秦露露这要变富婆的节奏,简单不由唏嘘。“秦露露,你啥时候把你家的abc拉来,在咱这儿开一烧腊店,肯定又能发一笔横财,到时候可记得我啊,别的咱就甭谈了,给我一张终生免费卷就好了。”
秦露露见简单心情好,也不忘调侃她。
“怎么样,看见我生意好了吧。林骏城什么时候回来?你俩从订婚到结婚的礼服我都包了呗。”
林骏城~秦露露不提简单都差点忘了,那厮回了s市就没跟自己联系过,连到没到都不曾说过……
忽然,简单觉得不对劲,林骏城没联系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简单赶紧翻出林骏城的手机号,一个电话就拨了过去,对方在关机状态。简单沉默着放下电话,觉得自己想的太多。傍晚,一个陌生号码打给简单,简单接起,对方竟然是林骏城。
“简蛋蛋,想我了吗?”林骏城笑的不怀好意。
“想,我想死你了!”简单没好气。“你到了s市也不知道给我报个平安,要不是露露说,我以为你飞机失事,半路失踪了呢!”
“呸,简蛋蛋!找事儿是不是!你不也才想起我来?”林骏城倒也不吃亏,只不过他是真的没想到简单会主动联系他。
“好了好了,我找事儿,我找事儿,知道你平安就行了,挂了啊!”简单也懒得和林骏城计较,又知道那厮说话不中听,怕自己一时较真了再气出个好歹来。
“唉唉,先别挂。”简单要挂电话,林骏城倒是急了。“别挂…”
“干嘛!”简单冷哼,一副我不吃你这一套的架势。
“没,我只是想说,我可能要晚回去一个月。之前的课题出了点儿问题,所以,重新做了一些东西。”林骏城轻语,似乎有些愧疚。
“晚一个月就晚一个月呗,你这样的人才,还怕回来了咱们医院不要你?”简单笑林骏城的小心眼。
“你就这样想我?”林骏城的语气愉悦了几分。“简单,你不忙的时候我能给你打电话吗?”林骏城试探性的问道。
“为什么不能?”简单笑道,“反正电话费又不是我的,我不过是劳什子冲冲电而已。”
简单无法体会自己的这句话对于沉浸在枯燥研究里的林骏城来说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只是高兴,还有这样一个可以说说话聊聊天的朋友。
在樊旭东出院后的一个月简单才从住院病患的交谈里知道了前一阵子h军区协助国家特别机关处理了一个特大的制毒窝点,军委和公安部特别对h军区进行了表彰。
“可是那个制毒点的位置并不在咱们军区所辖,怎么……”病患a问家属b。家属b皱了皱眉,把自己开会时仅知道的大略过程讲了起来,“说是搞特殊演戏的时候出了事故,咱们军区一个什么指挥官给摔下去了。这指挥官要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听说是什么上头领导的孩子,人家接着派大部队来找啊,结果人还没找到就发现了些可疑的痕迹,愣是吧一个藏在深山里的制毒厂给掀了出来。”
“有这么巧?”病患a拍大腿。他也带了一辈子病了,什么时候也没碰到过这么巧的事情。军事演习的地方必属军方管制,里面能藏一个制毒点,也太不可思议了。“军事辖区里都能有制毒点,这也太不把部队当回事儿了吧。”
“地方倒不在辖区内,辖区旁边的一片山上吧。”家属b解释道。“其他的倒是没细说,不过上面从那边军区拿掉了几个人倒是真的。至于这事儿是不是偶然,那可就说不准了,谁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从远处调兵…”
不从本军区调兵行动,甚至没从当地公安特警调人,这话不经往深里推敲,但是其中意味确实大家都能明白的。
简单端了药就离开了,但是两个人的对话却在她脑海中反反复复。
国家特别机关,受伤,上头领导的孩子,这一切一切的信息点都指向了一个人,樊旭东。
简单虽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那个人就是樊旭东,但是她知道,这件事跟樊旭东是月兑不了干系的。无缘无故的消失,受伤,又高调的来医院却住最隐蔽而高档的病房……
这种事情简单自然找不到人去求证,只能反反复复的在自己的脑子里揣度,折腾了大半夜简单才终于睡过去,结果就是,无论当时如何,现在的樊旭东已经痊愈,又生龙活虎了,她又担心些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总在担心些不该担心的。
简单自责,起来面对着镜子里顶着两个黑眼圈的自己发呆。也已经起床的秦露露一巴掌拍了过来,“今天休息是吧,跟我看店去。”
秦露露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像简单这种免费劳动力,她是能霸占一天就霸占一天。简单叫她秦世仁,秦扒皮,秦露露倒是一叫一个答应,大大方方的跟简单叫起来,“简白老,还不把喜儿交出来!”
说是去帮忙,简单不过是做一些记录帮秦露露整理一下订单核对一下制作发货日期以及顾客要求尺寸等等有没有什么问题,极少时候才需要她去接待,毕竟在这种行业里简单是门外汉,给人看个头疼脑热还行,看个衣服介绍个款式,她就只能嘴里跑跑火车,却道不出什么真东西。
这天是周五,简单轮休,在秦露露的店里帮忙,见店里空闲简单就让其他的店员先去吃饭,留自己和秦露露招呼。
时间不大,就有一帮人朝这边走来,简单站在门口迎宾,之间来的五六人,前面一男一女,后面跟着几个黑衣男子。前面的男人一脸阴气,拽着身后女人的手腕,而那女人,脸色惨白,不断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脸上的妆已经哭花了。
“求你了,劲少。劲少,我求求你……”
女人的哀求并没有拖住男人的脚步,女人突然脚下一闪,歪坐在地上,男人回头,将女人拖到天井边,将她抵在半人高的栏杆板上。
“何景茹,别太考验我的耐心!你自己是什么东西你自己知道?现在知道求我了?当初出来卖的时候怎么不求我别碰你呢!”
男人制住女人的脖子往下压,女人半个身子已经压过了栏杆,在用力就会掉下去。这里可是六层,头朝下掉下去,连死都死不出个好像来!
简单的心悬了起来。看架势,简单知道这帮子不是什么善茬,但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啊。光天化日的,这是要行凶吗?
还没等简单冲过去,一个黑衣男人就上前一步把那个男人拦住了。
“劲少,何小姐已经晕过去了,再这样,会出人命的。”
“出人命?这贱女人的命值几个钱?我配她就是!”叫劲少的男人好像并不解恨,压着那个何小姐的手顿了很久才收回。拖着她的胳膊,就向简单的方向走来。
“您好,”虽然对于这样的男人简单满心厌恶,可他既然登门了就是客,这店不是自己的,自己也就没权利不做他的生意。简单后面的话还没说,这个叫劲少的男人就一把把那个昏死过去的何小姐的胳膊撇开。
“你好,我们有预约。”那个劲少身后出来一个亚麻色西装的男人,他走到简单身边,递出一张卡片。
简单看到卡片,眼底掠过一丝压抑。秦露露的小店除了名头叫的响,还有一个特别狠得地方就是从不接受电话预约。预约者必须亲自来预约,方可领到一张手绘的预约卡。简单一早便听秦露露念叨说今天有贵客,只是没想到这贵客竟然是此等败类。
也罢,有钱的又有几个是好人?
简单月复诽。转而微笑,“几位请休息区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店主。”简单闪身,让出店门后的一方小天地,轻纱帷幔,多宝阁、博古架,灰墙红柱,是这店里唯一一处古风装饰的地方。这是顾客的休息区,没预约或者预约的设计师正在见客的客人可以在这里等候,供应的是上好的昆仑血菊。
简单招呼着,低头看了看被那个劲少摔在地上的女人。那个劲少早已迈步离开,亚麻色西装的男人摆了摆手,一个黑衣人就把那个何小姐从地上拦腰拉了起来。
一行人去了休息区就坐,简单就去店里喊秦露露,秦露露正在修改一个客人的设计稿,听见简单喊就赶紧跑了出来。
“秦小姐,你好,我是邱铭,前几天我们见过,这就是我们的郁总。”
感情那个什么劲少,叫郁劲?简单抬眼皮看了看郁劲,男人的五官很硬,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强势。同样是强势,樊旭东的很正,而这个男人的,偏偏带了几分邪气,加上阴沉的脸色,让他的目光无论飘到哪里都让人不寒而栗。他只是象征性的朝秦露露点了点头。
跟着秦露露回到休息区,那个亚麻色西服的男人正过来自报家门。简单在秦露露身后站着。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懂,所以只能看着秦露露如何接洽周旋。秦露露倒是大方,丝毫不惧那人一脸煞气,笑道,“邱先生跟我提过,郁总这次是要讨美人儿的欢心,那么。”秦露露看了看伏在小茶桌上的那个女子,“这就是那位郁总的美人儿喽?”
面对秦露露的和颜悦色,那个郁总并不怎么领情。
“把她给我弄醒!老子没有那么多时间陪她兜圈子!”
那个郁总说完话,秦露露的脸色也是僵了一僵。在美帝受过多年平等教育的秦露露仍是有些适应不了国内某些权势男人的高高在上,一个黑衣人起身正要拍那个趴着的女人,秦露露一把按住了黑衣人,微笑道,“不如让这位小姐去里面休息,等她休息过来了再挑也不迟。”说着秦露露边去掺那个女人,也同时用眼神示意简单过来,简单立即反应,站到了那个女人的另一边,伸手架起那个女人的手臂。
这不动还不要紧,一拉那女人的手臂,那女人反倒醒了,用力的要甩开简单和秦露露的手,“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让我回去……”
女人呼喊时简单才看清她的脸。何景茹、何茹,这不是开玩笑吧……
看见简单,那个叫何景茹的也是明显一愣,她刚张了张口型想要喊简单,被简单用力一拉胳膊,啊了一声之后闭上了嘴巴。
简单十分以及百分的确定,这个叫何景茹的女人就是曾经和她在一个科室里的小丫头何茹。
怎么……
当着那个男人的面,简单不敢多问,向秦露露使了个颜色就快步驾着何茹向里面走,身后再次传来那个郁总不满的声音。
“半小时,半小时之内你要是敢不出来,看我不弄死你!”
没去会客区,简单驾着何茹直接去了她们的员工办公室。这里比会客展示区相对隐蔽,说话也方便些。
看着何茹蓬乱的头发和乱成一团的脸,秦露露拿来了热毛巾帮她擦脸,简单则端了一杯热水递给何茹,开口,语气却不怎么好。
“小茹,怎么回事儿?”
“简单姐…”何茹呜咽了两声,扑在简单身上哭了起来。
秦露露还以为简单只是看着姑娘可怜,却没想到两人认识。毕竟这样的女人她见的多了,年轻、又有点儿姿色,后面跟着个金主,不用说小三什么的也至少是个情人。但是听着两人对话,秦露露不由讶异的看着简单,这老实踏实的丫头,怎么会认识这种女人?
看到秦露露的疑惑,简单沉沉的说了一句,“小茹是我同事,复健科的。护士…”
护士二字对于简单来说格外沉重,她无法想象小茹这样一个小姑娘怎么会跟在那样一个男人的身边。尤其是,刚才那个郁总说何茹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那言辞里的侮辱意味让简单不想再第二次回味。
听到是同事,秦露露也有些震惊。她愣在简单身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简单姐,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何茹在简单的怀里一个劲儿的哭,“我不想跟他走,简单姐你别让我跟他走。”
“你和那个郁总,是什么关系?”一脸不解的秦露露,终于问出了一个她清楚却又不敢确认的问题。
何茹听到了秦露露的话,从简单的怀里抬起了头,一双哭肿的眼睛看着秦露露,“我。我跟他上过床…”
何茹的回答让简单震惊不已。她无法想象何茹如此老实乖巧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去招惹那种男人,还跟他。发生关系…
“那现在怎么成了这样?”“小茹,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招惹到那种人?”
秦露露与简单几乎同时发问,弄得哭哭啼啼的何茹不知该先回答谁的问题好。
“何小姐是吧,你先做好,把脸擦擦,把事情讲清楚,这样我们才好知道能不能帮你,怎么帮你。”看着为难的何茹,秦露露把她从简单的怀里拉了起来。
何茹看了看秦露露和简单,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简单跟何茹面前。秦露露要伸手拉何茹,却被简单一把给拖住。简单也觉得而自己心狠,可是不狠,不狠她又怎么能容忍一个在自己面前干净的像张纸一样最终却做出这样事情来的女孩呢?
“我小,我不懂事,我为了工作才找朋友结识了一个林姐,林姐知道我的情况后就把我安排给了郁劲,说我只要把郁劲伺候好了我工作的问题就能解决…”何茹缓缓开口,娇女敕的唇毫无往日的艳丽,苍白而颤抖。
“难道你在医院做护士不好?非要动这种歪脑筋,想要不劳而获?”简单最最听不得这个。以前何茹就跟她说过自己工作之类的事情,简单就劝她少想些,可没想到她是如此的不老实。
“没有,简单姐。”听出简单声音里的怒气,何茹急的一下子抚住了自己的脸。“简单姐,我家里的情况你们可能都不知道,我妈妈很早就离开我和我爸爸了,我爸爸一个人带着我,又下了岗,后来又受了工伤。我们家的生活一直也不怎么富裕。以我的成绩,当年上个高中以后完全可以考大学,可是为了能早工作,减轻家庭负担,我才念得护校。”
“可是,毕业了,我才发现,护校的学历哪里有人肯认,爸爸托了很多人把他工伤的补助金全部搭上才让我勉强留在咱们医院,但是你也知道,我是编外人员,不仅待遇不好,还随时面临被辞退的危险。”
“那你就去陪那种人吗,小茹,我可真看错了你!”听着何茹的话,简单怒不能自制。可怜,小茹这样的身世是可怜,可是这种可怜却并不能成为她堕落自己的借口。
“简单姐,不是的。我没有。”何茹哭的更伤心了,秦露露觉得何茹没有说完,就拉住了情绪有些激动的简单。“其实有这份工作,我真的很知足,毕竟大家都对护士的印象很好,而且相比其他地方,医院的环境已经很好了。”
“其实在医院工作期间,我都有去外面打零工的,无论是临时促销员还是酒吧啤酒妹我都做过。可是我爸爸因为伤后的辅助治疗没有跟上又去外面干累活,突然有一天就倒下了,瘫痪。了。”何茹哭着哭着反而眼泪干了,唇角有几分笑意,如同对自己、对上天安排的嘲笑。“本来我还能打零工赚点儿钱,后来我爸一瘫痪我的空余时间必须来照顾他,而且,如果能尽早得到治疗,医生说他还有再站起来的希望。”对于那些事情,何茹恐惧又必须承担着。她的柔弱与稚女敕,早已在坎坷忐忑中被消磨殆尽了,剩下的只有疲惫。
“本来我是没想过要走向转正这条路的,是我一个朋友说她认识的很多小姑娘都是跟上边的领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她让我也……”说这话时,何茹明显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她不想逢人就诉说她的苦楚,她要的不是别人的可怜,但是此刻,不说清楚她又有什么办法呢?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孩,也许是自己唯一的稻草。
何茹再也说不下去了,整个人瘫倒在地上,简单想去拉她,却感到自己是那样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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