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出事以来的这一段时间正逢临近年关,秦露露利用这等机会小赚了一笔,虽然有部分工资的尾款未到,但总的来说秦露露手头还是多了不少银子的。悫鹉琻浪秦露露说不能在简家白吃白住这么长时间,就想利用跨年好好的谢谢蒋淑琴。秦露露很早就做了打算,在h市一家高档餐厅定下了位子。她私下里也联系过樊旭东,特意询问了樊旭东这一天的安排,樊旭东却严肃的说她打听军事秘密。秦露露大喊冤枉,想让他老人家跟简姑娘热乎热乎还热乎出事儿来了。
秦露露的心思樊旭东当然明白,他早就空出了那一天,就算秦露露不约他,他也是要不请自来的。最近他没有什么很紧的任务,除了对付一下那一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兔崽子,想办法好好的折腾折腾他们,其他的事情到还真的用不着他插手。最近侯志邦没来照他的面儿,据说是进京述职去了,樊旭东淡淡一笑,述职?不知道是不是连小报告也一起述了。
对于照片事件,樊旭东一旦明里出击,其效果确实很立竿见影。网络上的留言跟传出去的照片,干净的跟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老六,东西做的很不错嘛!我和你嫂子的清白,可都在你小子手上保住了!”
布满了大型机器和电脑的屋子里,樊旭东拍了拍带着耳机的程既方。
“我可实话实说,嫂子那模样我还没看清呢,什么时候领来让我见见真人儿?”程既方摘下耳机,回头冲樊旭东笑了笑。
“对啊对啊,樊参谋长,您什么时候把嫂子带来给我们看看,您那么厉害,我想看看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把您给降住喽!”坐在程既方身边的顾晓也摘了耳机,揉了揉因为熬夜而发红的眼睛,冲着樊旭东一脸的坏笑。
“贫嘴!”樊旭东毫不客气的给了顾晓一计爆栗。“才老实了几天又开始无法无天了?要不是程团向我求情,我早把你开了!”樊旭东黑着脸瞪了顾晓一眼,顾晓吐了吐舌头没再多说话。
程既方轻轻的笑了笑。这老樊,唱的是哪一出啊。把这么好的人让给自己,又不肯沾半点儿名头。
“走,外头聊!”程既方从脖子上取下耳机,站了起来。他拍了拍正在盯着监控画面的樊旭东,先出了门。
“老樊,怎么说的?这顾晓,你到底什么打算?”程既方昂头指指屋里的方向,一脸不明的问樊旭东。
樊旭东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了程既方一支,自己也拿了一支。“顾晓,是个好苗子,只是人太浮躁!”
“那次的事情,你也知道,但我和老肖还都挺看重他们几个。毕竟他们的实战我们也看过,人也是我们选上来的。但是,年轻,总有那么几个臭毛病,我寻思着~”
樊旭东顿了顿,饶有意味的看着程既方。
“那么。你是想弄到我这里磨练磨练?”程既方不怀好意的挑了挑眉。“说吧,磨肉还是磨皮!”程既方答应的倒是痛快。
樊旭东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程既方的胸口。“磨心!”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体能好超越,但是本性难以改变。顾晓很有天赋,就是性子太急躁,也容易因为那么点儿小本事就翘尾巴…”樊旭东吐了口眼圈,睨了程既方一眼,“老六,这个,你应该有办法吧。”
程既方给了樊旭东一拳,“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还说什么体谅我的辛苦给我送人来了。你这小算盘,打的鬼着呢!”
“一举两得,对不对!”樊旭东嗤嗤笑了起来,看着程既方阴晴不定的脸色,动了动眉梢。
“好!就帮你这次!”程既方回的不太情愿。“这小子,技术上还是过得去,能帮上忙!”表现归表现,程既方对顾晓的业务还是比较肯定的。
“那行,老六,这小子就放你这里了,好好收拾一下,应该能给你分担点儿。”
“切!”程既方不屑的冲着樊旭东摆了摆手。“不过,这都是小事儿。老樊,老实说,什么时候勾搭上那么小的姑娘?照片我没看清楚脸,但是那打扮,明显不对你这年龄的路子。旁的我不说,咱是兄弟,能不能给透个底儿,这女的,是不是那啥啥啥?”
程既方与樊旭东脸对着脸,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樊旭东皱了皱眉头,啥啥啥?什么啥啥啥?
“老六,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大明白啊,啥啥啥是啥啊。”樊旭东不知道程既方唱的哪出。对方糊里糊涂的问,他也就糊里糊涂的回了。
“哎呀,你!”程既方踮起脚,在樊旭东耳边轻轻的说了两个字,樊旭东脸刷的阴了下来。“程!既!方!”
“不是你就说不是,激动什么!”程既方想要甩开樊旭东捏着自己肩膀的手,无奈他比武时候比不过樊旭东,这时候就更用不上了。
“我这是代我家那位先教育教育你,免得你小子以后再乱说话。”樊旭东一手捏住程既方的手腕,一手顺势推到他的腋下,拎着他的胳膊就要往下掰。程既方痛苦的哀嚎,“老二,老二,你,你手下留情啊,我媳妇儿不在家,你可别真给我弄下来!”
“你媳妇儿不在家?没事儿,我让我媳妇儿来给你治!她爹是骨科主任,保你骨折骨裂的都能有的救!”樊旭东说着就要使劲,程既方立即一个猛子,跳到了樊旭东的背上。“老二,你跟我来真的啊!”
“我什么时候逗着你玩儿过?”樊旭东一个闪身,把程既方撂倒在了窗台上。
轰隆一声,机房大门打开了,里面闪出几个凑热闹的脑袋。
“程团,樊参谋长,你俩这用的是哪招哪式啊,怎么瞧着那么厉害?”
“就是啊,樊参,以前没见过您教呢!”
“程既方!这就是你带的兵!”樊旭东拽了拽自己的军服,一把把倒在窗台上的程既方拉了起来。
程既方也黑了脸,对着机房里的探出的那几个脑袋,“让你们几个好好盯着,都盯什么去了?”
“报告程团,我,我是盯着监控呢……”一个小兵报告道,其他一众纷纷笑成了一团。
是啊,是樊旭东忘了,这程既方的机房附近监控无孔不入,他俩在这里一闹可成了现场教学了。
“好了好了,你们几个,听口令!”樊旭东挺直身板,厉声道,“稍息,立正!向左转,跑步走!目标,望北坡!”
樊旭东下完命令,立刻传来了连片的哀嚎。程既方恼了,“喊什么喊,喊什么喊,天天在机房坐着都快把你们养出屁来了,天天闲的没事儿干!你看看一个个的,面黄肌瘦,一点儿当兵的样都没有!都给我老实的跑,天黑前跑步回来的,再给我跑五个来回!我说到做到!”
程既方话音一落,那几个战士已经跑没了影。
樊旭东忍不住笑意拍了拍程既方的肩膀,“行啊,有两下子了现在。”
程既方毫不留情的把樊旭东的手拍开,“要不是为了见嫂子,我还能吃你的气?”
“老二,说真的,元旦那几天有空没,大哥带着嫂子来玩,我和老四也带家属,咱们远了不去,空军在那边山上有个疗养院,放松几天,怎么样!”他们兄弟六个是大学里的同学,几个人除了老大年一鸣比长他们三岁以外就是老六程既方比大家小上两岁,其他几人都是同年。说来也巧,樊旭东在家里排行老二,在宿舍里排了排生日竟是同年几人里的最大,加上一个老大,他就又成了老二。老二老二,千年老二,好说,不好听。樊旭东倒也习惯了,对这种东西不怎么在乎。弟兄几个感情一直不错,毕业之后又各有发展。樊旭东离京选择H军区除了离家远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弟兄里面老四戚从严和老六程既方都在H军区。
“老三、老五呢?”樊旭东问道。军校毕业以后,老三汪梓兴主动调去了边防部队,曾潜伏制毒集团卧底三年之久,樊旭东只在他结婚那年见过他一次,听说最近被岳父大人强行押回了内地。而他们的老五訾风亮,身在国家保密机关,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一些及特别的会议场合,樊旭东压根见不到他的人影。想想毕业也很多年了,大家可能彼此见过,却偏偏没有机会聚在一起。既然程既方提了,樊旭东觉得不如就此召集起人来,大家也好热闹热闹。
“还用问?老三媳妇儿要生了,在家伺候还伺候不过来,老五,在国外,国庆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程既方懒懒的斜了樊旭东一眼,连回答的语气都带着嫌弃。“也不知道你一天天的在忙什么,哥几个的信息哪一个也不清楚。我问你,你还记得大哥家女儿几岁了吗?”程既方扬了扬嘴角,好像已经戳中樊旭东软肋的得意。
“七岁,读小学了要!”樊旭东不理程既方的得意,黑了黑脸。“我是没你闲,天天盯着电脑操作台!”
两个大男人,闹起来也像小孩,除了动手就是互相揭短。
“对了,大哥这次带姑娘来吗?”樊旭东问道,心想要不要为那多年没见的小姑娘准备点儿什么。
“夫妻情趣懂不懂,带什么孩子呀!”程既方对着樊旭东一脸的怨恨,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没结婚的就是见识短。”
程既方有一搭没一搭的接了一句,抬腿就回了机房,在电脑前流利的输入,大屏幕上就出现了一组热感红点位置图和一副山边实景,跑在最前面的是顾晓。
“这小子可以啊,没想到体能还不错!”程既方拍了下操作台。樊旭东此刻也进了机房,冷哼了一声,“你以为都跟那时候的你一样?跑步都得跟女生一组?现在部队里特招要求可是很严的!”樊旭东手撑在椅子背上,不动声色的看着大屏幕。大屏幕上的顾晓跑在所有人的最前面,把程既方的人甩了一大截。程既方一看自己的手下不得力,嘴里喃喃道,“这帮小子,平时的粮食都白吃了,今晚我就不让他们睡了,都起来给我练体能,真不够丢人的!”
程既方气的直摔鼠标,樊旭东则在一旁十分淡定道,“你当年,连他们还不如呢,急什么,慢慢来!”
“哼,我怎么了,我跟女生一组我才能讨的上媳妇儿,哪像你,挨到这个年纪才对付上一个。”程既方对自己当年英勇追妻的举动颇为得意,虽然他年龄小,可是在一帮子秃驴的军营里,他可是第一个找上媳妇儿的。
“出息!”程既方年龄小,樊旭东凡事都不太跟他计较。小孩就得有点儿小孩的心性儿,这种事儿好强,就让他好去吧。
樊旭东看了看天色,低头看了看时间,就要走人,程既方的声音追了出来,“老二,别忘了,能来的话给我个信儿,带上小嫂子!”
樊旭东笑了笑,给简单去了个电话,简单那边刚忙完,看见是樊旭东的电话就立马接了。这是樊旭东的习惯,来之前都会打个电话,无论简单上的什么班。
“今天怎么样,忙吗?”樊旭东的来电一般都是简单的问候,几乎没有什么闲碎的话,他只需要知道简单在哪里,工作累不累忙不忙,是否能够正点下班,需不需要自己做些其他的什么就可以了。简单早已习惯了樊旭东的问候方式,一边回着一边翻着自己的交班本,“还成,你时机挺准,刚刚忙完就来电话了。”
“是吗,那是因为我有千里眼的。”樊旭东的性格,连开玩笑也是带着些淡淡的清冷的,按照简单的话来说,最适合讲冷笑话,还没开口,大家就先冻着了。
“胡说!你有千里眼,那你告诉我我的银行卡密码是多少!”趁着办公室没人,简单借机‘撒泼耍赖。’平时她跟樊旭东电话顾忌人多一般都一本正经,樊旭东问什么她答什么,很少回嘴。难得今天办公室里没有人,简单又心情不错,听见樊旭东逗她,她也故意要逗樊旭东一把。
“你的银行卡密码?那我可不知道,在你心里藏着,我怎么能看得见?”樊旭东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不过,我的银行卡密码倒是可以告诉你,以免哪天蒋阿姨问你我的存款,你答不上来,漏了陷。”
简单觉得樊旭东有严重的拐带妇女儿童倾向,有时候说着说着话就把她给带到沟里去了。不是说要给自己他家里的钥匙,就是要给自己换个手机,今天又说要给自己银行卡密码……
简单开始以为樊旭东是闹着玩儿,拒绝了几次以后觉得无趣,终于在某次樊旭东跟她去商场的时候樊旭东要她换个包她欣然答应了。结果,简单发现,樊旭东不仅是个坑,而且是个巨坑。
樊旭东第二天一早就给自己拎来了一个包,小巧,漂亮的小斜跨,适合她这种大冬天喜欢把手塞口袋的饿懒人。这个小包,无吊牌、无包装袋、无填充物,整个一三无产品,朴素到简单觉得这樊旭东果然都自己够‘糊弄’,不知道哪里的马路边捡了一个来对付自己。亏得自己当时没说让他给换个手机,那估计拿来得是板砖。
虽然小包三无,但是胜在大方精致,粗帆布皮革包边加上重量十足的五金,还是让简单美滋滋的就背着上班儿去了。可简单背了没两天就默默的背回了自己的旧包,樊旭东问她怎么了,简单眼含热泪的把那个小斜跨拎到了樊旭东面前。
“樊首长,这个小东西,要这么多钱?”简单把一只小手也伸到了樊旭东的面前。
“一巴掌,什么意思?”樊旭东挑眉,简单连嘴角都撇弯了。简单当时只顾着背着这个小包方便,可并不知道早已有人在背后议论了起来。简单不认识这个包,可女同志颇多的医院总有人慧眼识珠。那天下班,萧炎一把就把简单拉住,扯着脖子说她招摇过市,简单不明所以,萧炎才无奈的问简单这个包是不是樊旭东送的。简单点头,不是送的,难道还是她偷的呀!萧炎给了简单一拳,问丫知不知道这包多少钱,简单眨了眨眼,说一路边摊上的三无产品能花几个钱,萧炎叹了一口气,冲着简单伸了一个五,是五千还是五位数,简单没敢问。简单觉得这樊首长真心把自己坑苦了,给包就给包吧,还给个这么贵的,贵的就算了,哪怕是个驴牌香牌的都行,起码她能认得出来当场拒绝了。这下可好,让自己成什么了?
简单再傻也知道对着包内的小标签去网上搜了搜,然后她就知道,这个包,绝对不是五千就能搞定的了……如此,简单就有了沉重的负罪感,无论是对樊旭东还是对这个大方的小包包。
不敢再问萧炎什么,简单就只能来问樊旭东了。东西是他送的,他怎么得给句实话。
简单眨着大眼睛看着樊旭东,很无辜的说道,“首长,这个小东西,得多少钱啊,萧炎给我说值这个,我也不管是五千还是五位数,但是我知道它,挺贵的,我,我不能要……”
简单举着包,可怜兮兮的看着樊旭东。相比起简单的紧张,樊旭东倒是显得很无所谓。
“多少钱?又不是我买的我怎么知道!”他十分嫌弃的把包塞到了简单的手里。“不,不是啊首长,不是你买的,那你哪里来的,该不是别人行贿的,你拿到我这里来销赃吧!这,这可不行!我妈我爹连别人红包都不收,我,我不敢这种拖他们后腿的事儿。”听樊旭东这么一说,简单更对这包避之不及了。她看看樊旭东,再看看自己,一脸的哀求。
“什么销赃!你这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樊旭东抬手冲着不争气的简单拍了一巴掌。“这是别人送给我嫂子的,我嫂子嫌她小就给我了,让我拿去送人!”樊旭东对简单的胡思乱想恨得咬牙切齿。“我哪里有什么人可送!前几天看你大冷天又提这个包,觉得不如给你个这个背着玩儿,没想到你这脑子就知道胡思乱想,一点儿正经事儿都没有!”骗小姑娘什么的,有比首长更技术纯熟的吗?只不过樊旭东此刻正在气头上,气的又戳了一下简单的脑袋。简单一听樊旭东说是人家给他嫂子的,嫂子嫌弃才给的她,整个人都泄了气。
“可,可我哪里知道它这么贵啊。炎炎告诉我,我才知道。那时候我都傻乎乎的背了好几天了。我一个小护士,让人家看见背这种包了得惹多少闲话呀!”简单委屈的绞着手指头。“再说了,我刚刚跟你公开了关系就拿着这么贵的包乱窜,对你的影响,好像也不太好的吧。”简单模了模怀里抱着的包,又望了望樊旭东。
“贵怎么了?谁看这包贵,说闲话,让她的男人也给她买去呀!”樊旭东平日不怎么多言,可一旦开了口,字字句句都能惊掉简单的耳朵。樊旭东侧过身子,倨傲的打量了一下简单。“她们觉得你是小护士,你样样都不如她们,你却找了个我这样的,还用着这种东西,那是她们嫉妒,知道吗,小简,那是嫉妒!”樊旭东够了一下简单手里的小包带子。“她们一边羡慕着你,一边诋毁着你,一边还想像你这样有个好男人宠着,一边还被大家羡慕嫉妒恨着,你说她们累不累,小简护士?”
樊旭东扭回身去,发动了车子。简单却从委屈里一下子缓过劲儿来,笑嘻嘻的看着樊旭东,道,“我的首长大人,我怎么听着您这不是跟我说背包的问题而是变相的在夸自己是好男人呢?”
简单冲着樊旭东呲牙咧嘴,樊旭东冷冷的眼神就抛了过来,“难道我不是吗?”
“是!”简单恭维道,“拿嫂子的不要了的包送女朋友的都是好男人,新好男人,优质男友!”简单高声的说着,还把拳头挥的高高的,那口号喊得,绝对不比开运动会喊加油喊得弱。
“少来!就我们简护士这点儿出息,给你个别人不要的都把你吓成这样,要是真给你个新的,你不还得给退回到专柜去!”樊旭东看着镜子里简单不服气的脸蛋儿,手指愉悦的敲着方向盘。
夏老说的那么多话里面,十句有八句都是调侃,却唯独那一句‘挤兑当情趣’正中了樊旭东的下怀。真是,跟着丫头在一块,三天不找她别扭樊旭东就难受。什么时候看着这小丫头鼓着嘴,歪着眼的翻自己白眼,樊旭东这心里才舒坦,敞快了。
简单冲着樊旭东比了比拳头,但也只敢比一比,要是真的动手,简单不觉得自己能沾什么光,倒不如这样反正打不到,伤不着,自己过过瘾就好了。
樊旭东作为‘新好男人’讲的那一番话其实很有道理,是非人说流言蜚语,到头来不过是羡慕嫉妒恨。她们是真的看不过如樊旭东这种权势大少‘欺负’她这个小护士,还是对自己这种没脸没皮的‘勾引’行为愤恨不已?只怕都不是!凭什么樊旭东这样的人能看上自己这样的,又或者说,自己这样的又有什么资本去‘勾引’樊旭东这样的男人并且成功了,还享受着她们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的生活?
简单叹了口气,实在觉得自己这‘假女友’的身份愧对那些大姐们的‘羡慕嫉妒恨。’
想起樊旭东说话的‘不靠谱,’简单决定不再跟着他的思路走。毕竟她跟蒋淑琴讲明白了,她跟樊旭东并不是奔着结婚去的,只是发展一下试试看,那么蒋淑琴也就应该不会问及到存款房产之类比较敏感的问题。
“额,这个,就不用了。樊首长,您最好不要告诉我您的存款,如果我知道了,又哪天不小心说漏了嘴给您传了出去,又不知道得说我怎么惦记您的钱了。”简单嘿嘿的干笑两声,想把樊旭东糊弄过去就得了,哪里知道樊旭东却乐了,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看来,简护士对我很有信心嘛。”
信心,信心你个大头鬼啊信心!我对你有个毛信心,是相信你非我不娶啊,还是相信你会把存款都给我啊!
简单觉得自己这个智商跟樊旭东对战实在是很有问题,她永远不知道他下一秒会说出什么,会做什么,而心里真正在想的又是什么。“口是心非,”樊旭东这方面的潜力无比之强,让简单难以招架,无论樊旭东说出多么似是而非的话,简单都会压抑着自己心中想要吐槽发泄的怒火,傻傻的干笑两声。
“简护士笑什么?是不是已经感觉到数钱的声音了?”樊旭东听见简单第二次的‘嘿嘿’以后,不知道这姑娘是不是YY钱YY傻了。他毫不吝啬自己的毒舌,狠狠的刺激了傻笑的家伙一把,没想到却被傻笑的家伙给反击了。
“数钱?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上上个月的绩效也没发,数钱怎么数?干掰手指头玩吗?还是说,首长发了工资却数不过来钱想让我帮忙?”简单不敢直接顶撞樊旭东。毕竟说到底,这倒霉事儿还是自己惹上的,可这首长大人却露出了狼牙,是不是的就得找自己挤兑挤兑,这是当不要钱的使唤呢,还是把自己当免费的出气筒了啊!
简单难得磨尖了牙反狠狠咬樊旭东一口,樊旭东也没想到简单会突然间开了火,愣是一下子被噎住,好久没了动静。
胡想八想了一会儿简单才想起秦露露今天出门前交待自己的话,就问樊旭东,“喂,首长,没挂吧还,我想起个事儿来。”
被后面的车拿喇叭喷了,樊旭东才回过神儿来,一边起步一边应着简单,示意她往下说。“露露跨年夜约了我和我妈一起吃饭,说要叫着你呢,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所以我先来问问。”
“有!怎么能没有呢?”樊旭东回的那叫一个快,快到让简单觉得好像自己又要被他拽到坑里了一样。
“樊首长,部队最近不忙吗?您不需要和新兵一起跨年吗?”简单思量了一刹,反问道。不太对,怎么有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怎么,你不想让我去?怕我吃穷了你的好闺蜜?那好呀,那一顿我做东好了,告诉我定的哪里?”樊旭东并不知道简单对他已经有了‘被坑’条件反射,一旦樊旭东做出什么跟平常不太一样的举动,简单的小脑袋里就会自动报警。
“这倒不用,您别误会。露露年前赚了点儿,她请是应该。只是。”简单犹豫片刻,“只是我本以为您会很忙呢,但没想到您这答应的这么痛快!”
“跟别人再怎么没有空跟你这儿也得有空,懂吗,小丫头。这样才算的上是情侣!”樊旭东这话说的要多肯定有多肯定,那就是一锤子坐实,根本容不得别人推翻。
这种强势而霸道的话如果是真的必定会胜过不知多少甜言蜜语。简单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轻轻叹了口气,这说的好听的做的模范的,基本上,最终都不会是真的。
身处在女人堆儿里的简单深知女人结了婚以后除了讨论老公和孩子意外基本不会出现第三类话题,所以简单在听过无数个前辈后辈的情感经历之后,深刻的出了如上结论。她和樊旭东是假情侣,所以樊旭东才能轻易说出如此‘豪言壮语’,或者说他万花丛中过早已习惯了说谎。
简单希望自己未来的那一半,宁可不说这样的话也希望能彼此真诚以待,平静相处。
简单合上自己的交班本就去更衣室换衣服。樊旭东每次来接都会提前,没有让她多等过一分。天冷了,女孩子爱漂亮都越穿越少。简单仗着身体好,本来穿的也不多,为了这事儿樊旭东还说过她一次,简单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了,心想我都说不冷了你还管我这么多做什么。
简单每次从出医院大门到上樊旭东的车都好像在走服装秀一样,观众那叫一个多。近来少很多了,也许大家看够了八卦,除了私下传传,连个远了散播的地方都没有也就淡了,刚开始的时候,护士医生们一站就是好几个,一堆一簇的,惹的许多病人和家属也闹不明情况的跟着凑热闹。最后看的次数多了,连脸皮薄儿的开始会脸红的简单最后也习惯了,只把自己当了蛤蟆,爱看看去,我就不叫给你们听。
樊旭东接上简单就开车去了商场,简单问樊旭东要做什么,樊旭东说过年要有个过年的样子,要买点儿东西给蒋淑琴表表心意,又不知道蒋淑琴喜欢什么所以请简单来帮忙参谋,顺口就问道简父元旦不回来了,那春节是否回来。
春节…。简单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她和父亲讲电话从来不聊这些,她知道,父亲能回来早就回来了,自己问了父亲没有答案反而给母亲添堵。
樊旭东看简单这意思,大概知道简父应该回来的希望很小。每年春节,上面都会派人深入藏区边防进行慰问,那个时候除却对于普通病人的诊疗,应对应急事件也需要很多人员。
蒋淑琴平时打扮清淡文雅,跟年期时候的活泼伶俐大相径庭,属于越上了年纪越有味道的类型。樊旭东给蒋淑琴选了一条大的羊绒与真丝相结合的双面围巾,乳白色的真丝缎面上绘着马蹄莲,内层羊绒是明亮柔美的黄色,素丽不乏亮点,简单很喜欢,直夸樊旭东眼光好。可简单看到价钱的时候悄悄的吐了吐舌头,难怪漂亮,价钱也很漂亮呐!
“首长,给我妈买点儿保健品就好了,你送这个不是太不实惠了?”简单拉了拉樊旭东的衣角。这家伙,穿着军装就进了店,明目张胆的厉害啊。
“实惠?送‘岳母’讲实惠的那是傻子!”樊旭东攥了攥简单的手,示意她安心。
“不是,樊首长!”简单一把抱住了樊旭东的手臂。“您要是给您真的岳母,别说买这个了,就算是买个比这贵十倍的我都没意见,那叫物超所值!”
“可是,您现在这样,这就是打水漂了呀。我妈不在乎这些的,您买点儿别的意思意思就好了,我们,我们又不是认真的…”简单面露难色,并不希望樊旭东在讨好蒋淑琴的事情上浪费太多精力。
“那又怎样?”樊旭东看着双眼微垂的简单,嘴角有一丝欲言又止的压抑。
樊旭东如此毫不在乎的反问让心有愧疚的简单越觉得脸上发烧。她抿了抿唇,一把拿过了樊旭东手里的围巾,走向导购。
“你好,帮我包这一条吧,我去付款。”
想自己的老妈又不是衬不起这条围巾,但简单打心里不想再欠樊旭东的了。她欠的已经很多了,虽然她有时口不择言经常会说一些惹人恨的话,可是她还是明白,这件事情上,是樊旭东在帮自己,无偿的甚至是无条件的。
时间不大,简单就拎着包好的围巾回来了,而简单的工资卡也空了。在这个高端品牌云集的购物广场里,简单觉得这是自己早就应该预料到的下场。
简单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樊旭东,“围巾很漂亮,我妈一定会喜欢,既然一定要送,那么,还是这个好了。”简单表现的如此自然,好像她之前并没有做出劝说过樊旭东等等的举动。
“刚才不是还觉得没必要吗,怎么这一会儿反倒觉得还是这个好了?”樊旭东明知故问。当他看着小丫头招呼导购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揣测到了几分她的想法。真‘岳母’这钱就花的‘物超所值’,假岳母就需要女儿来补了是不是?
樊旭东高兴,高兴简单这丫头知道她欠了自己的。但樊旭东也知道,这丫头太傻,傻的以为欠自己的那些东西是那么的好还。
“没有,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个东西比较合适。”简单被樊旭东问的尴尬十分。她走在他的身旁,可以放慢了步子,不敢对上他的眼睛。“何况我妈她是医生,怎么会随便吃那些保健品呢?我刚才脑子锈掉了,哈哈哈~”简单决定还是发挥自己的装傻策略,将傻笑进行到底,但她不知道,她这憨憨的笑声在樊旭东听来是多么的刺耳。
她仍然是不接受他的,他如此费尽心机的将她周围的人都潜移默化成了认为他们是恋人的事实,只有她无时无刻不把自己择个一干二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身上被贴上了他樊氏的标签一样。
樊旭东知道,别人的看法对于这个丫头来说几乎不值一提。他们看他俩是情侣,就算看他俩是两口子,也跟小丫头没有任何的关系。她心里那杆秤端的平着呢,她就这样顺着河边儿一点儿一点儿的走着,却绝对不允许自己的鞋子被水打湿。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面对自己的柔情或者挤兑都无知无觉。说她傻的时候她真傻,不说她傻的时候她装傻,最终就是你演你的,我躲我的,别人看咱俩是男女朋友,咱俩心里明白着就成,表现的再亲热,我妈对你再好,咱俩最后也得一拍两散!
坐在车子上等红灯,路边银行已经关门清点。樊旭东看了一眼银行,若有所思,问几乎快睡着的简单,“简护士,蒋阿姨是不是对我也很放心?那么信任我却从来不稳我的私事?”
“私事?什么私事?”简单迷糊,皱了皱眉?什么私事,性取向?前女友?还是穿多大球鞋用多大TT?愿不愿意给人喜当爹?那是俺娘,不是八卦狗仔。
“存款,房产,什么的。”樊旭东淡淡道,简单一听是这个,吧唧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忘告诉大首长了,自己忘了不要紧,首长惦记着呢,首长怕自己娘亲惦记他的银子啊!财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