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后边跟着长长的队伍。前边几个女子手里拿着玉如意,有挑着宫灯的,也有拿着其他物品的。
街上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人人腰里系着红腰带。酒肆秀坊,店铺商家处处张灯结彩,到处都挂满了红色的丝绸,比过年还热闹。这是皇子与相府千金的国婚,墨国上下举国同庆——除了一人。
苏婉莹还不能下床,咬牙听着窗外的鼓乐声,唇上渗出点点血珠。
云倾颜,你抢了我的夫婿!你,给我等着……
走过长长的一条街,轿子停在墨王府紧闭着,挂着红灯红绸,贴着巨大喜字大门前。
“请新郎提轿门!”喜娘吆喝道。
云倾颜屏住呼吸,等待这幸福的一刻。
全场寂静,无人说话。
喜娘不知所措地看看紧闭的大门,心想这墨王爷怎么还不出来?只得清了清嗓子,低声冲轿帘道:“新娘子莫急。奴婢昨晚想着今天主子的喜事,跟王爷真是璧人一对儿。一高兴就吃了几盅酒,嗓子有点哑,王爷想是没听见。”再次高声喊了一声:“请新郎提轿门。”
依旧无人应答。
寂静,令人尴尬到极点的寂静。
轿子里边的云倾颜,心里失落到极点。为什么墨濯不来提轿门?难不成想故意给我难堪吗?还是一直想着苏婉莹呢?烦躁不安的待在花轿里,如坐针毡。
花轿依旧停在墨王府大门前,开始有流言碎语飘进云倾颜耳朵。
“你说墨王爷怎么还不出来?”
“依我看是,墨濯王爷根本不想娶云倾颜,他看中的云倾颜身边的苏婉莹。”
“我看也是这样。”
云倾颜气得手发抖。丢人,太丢人了!——这样叫她怎么下花轿?墨濯该死的!她堂堂相府千金,皇上钦点的墨王妃,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此时墨王府大门被打开,出来的是墨濯的随身侍卫流云。
流云走到花轿前,抱拳躬身施礼:“参见墨王妃!我家王爷他生病了,起不了床。叫我出来传话:今天的婚礼就到这,各位宾客请回吧,之后的贺喜一律全免,墨王府概不接待。”
云倾颜气疯了!什么要死的病,还连床了都下不了了?有心不下花轿,可墨濯要是不来,难道就一直杵在这让人看笑话?——又不能回相府去……
——至少墨濯没说不愿意娶自己对吧。只是生病了而已,不能前来。
行!不管怎么着,姑女乃女乃先进门再说。墨濯,你给我等着……
踏入墨王府,府中没有一点张红结彩的样子,真不知是办喜事还是办丧事。
云倾颜一把扯下盖头,一张化着精致新娘妆容的脸,脸色铁青,停下脚步,扫视一遍满院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的下人们。
红衣道娇喝道:“都愣着干嘛?还不快快禀告王爷在哪!等着王妃责罚吗?”
一丫鬟跑过来,跪下:“禀王妃,王爷此刻在……”
“说!”
丫鬟身子一抖:“王爷在正厅。”
大步走到正厅紧闭的大门前,抬手就要推门。一丫鬟连忙跪下:“禀王妃。王爷说病体沉重不方便见王妃,请您先到勤德殿休息。”
哼,云倾颜冷笑。“都是夫妻了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王爷不舒服,作为王妃我更得看看了。”
虽然有精神准备,当推开大门时,云倾颜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哎呀王爷,讨厌死了,你弄痛人家了啦。”一声娇吟冲进云倾颜耳膜,轻浮的语言充斥着整个大厅。
“我的小乖乖,好大的胆子,敢说本王讨厌。看本王云怎么教训你。”墨濯低沉的嗓音笑得情色之极。亅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