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见外了!”就在碧桃气得胸口起伏的当口,云清淡淡地开了声。然后,她仿佛听不出二夫人尖酸的暗讽一般,唇角轻轻一笑,继续埋头吃饭。
好像这云府只有碗中的饭菜才合到她的口胃,其他的人和事,统统被她拼弃在外。
“哧。”终于有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明显的嗤笑,在云清不予理会的无视下,云府向来身份庄重的大夫人懒懒地开了口:“卑人生卑女,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一个贱人生的女儿,就算是成了皇后,也始终月兑不了这份卑贱的命运!”。
云霄俊眉一挑,有些意外地看向了一脸轻视的大娘,再将眸子投向了依旧不动声色的爹身上,轻轻禀起了眉。
看来,云清在家里的地位,永远不会提升。
“大娘请自重!”就在众人以为云清依旧会闷不做声的时候,却听‘啪’的一声,云清手中的玉筷已经清脆地搁在桌面之上,击起的碰撞之声,让所有人都心头一跳。
云清没有起身,只是定定地抬起头,眸子直视着一脸高傲的大夫人,温婉的脸上再没有笑意:
“云清自知无德无能,虽侥幸被封为皇后,会失宠也是正常。在云府,云清只是庶出,娘亲又去得早,大娘、二娘、姐姐、妹妹们,你们看到我眼烦,我可以躲在西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乐得自在。可是大娘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辱骂我早已死去的娘亲!云清可以忍受大娘嘲笑云清,却绝不许你耻笑我的娘亲。”。
云清很平静地说着,美丽的面孔没有半分愤怒的神色,可那一字一句的平淡话语,却陡然间激起一室涟漪。
让一屋的人全都惊疑了眸子似乎想看清楚,此时如此冷漠而寒气逼人的女子,是不是平时那个沉默到连别人伸手打上她的脸也绝不会回半句嘴的云清。
“云清三岁丧母,大娘一句话,便将云清独自扔到了草木不兴的西苑,身边只有一个行动不便的女乃娘,娘亲生前一直贴身的唯一一个老丫头。
两年后,女乃娘病逝,我哭着跑去求大娘好好安葬女乃娘,却换来大娘一句‘死一个女乃妈子而已,让下人们包个草席扔了罢。’。
那一刻,云清看着被下人抬出去的女乃娘,哭肿了眼跑上去死命抱住,却被大娘命人无情地拉开。云清至今记得,大娘说云清是克星!克死了娘又克死了女乃娘,最好早死早投胎,上路去陪我那早死的娘!”。
云清缓缓地站了起来,虽轻轻的一个动作,却让所有人觉得她带动了一室清冷。
“大娘,人非草木,可你,却连草木都不如!”。
她轻轻地走到大夫人的身边,嘴角一勾,再也不看她气得直哆嗦的手,径自走到她身边二夫人的身后停住:
“二娘,云清从小喜静,不及妹妹云雅天真可人,也不及姐姐云秀大方活泼。所以,二娘每次见我总说我是闷蹄子,云清也总是一笑置之。可是二娘,你可知每次听到你这声形容,云清为什么总是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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