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厅,赫然是那轮椅上的庐陵王。
“王爷?”
项黎挥了手,阿香不得不退下。
室内的青溪听到他又悄无声息来了,心头慌乱,也不知他听了多久,听了几句。
须臾,那庐陵王的轮椅进来了。青溪正穿着外衣,手忙脚乱一番将衣带系好,只头发没有梳理,此时她也顾不得了。
“王爷?”青溪面上露出一抹讨好的笑意,“听他们说您一大早就忙着出去了,王爷这会子可用了早膳么?”
今日,庐陵王穿着青花贵族华装,显得比平日精气不少,只是面上,却没往日的和颜悦色。他眉头微拧,始终不吱声。想来已经将刚才的话听了个大概。
青溪讪笑杵在榻边,些许露怯。
终于,那残王发出一声笑,似是冷笑,又似讥笑。总之,他不会有正常的笑。青溪也蹙着眉,此时也一副死绵羊上桌子,随你吧。
“王妃果然惬意得很,大早晨在练嗓子,本王都嫌吵。只是若被外人听见了,说本王将王妃惯得失了体统,到时候就别怪本王少不得一番警训。要不然别人还以为这王府是没有规矩的。”
这是残王说过最严重的话。青溪心里略微咯噔一下。青溪知道这警训说不定会是一顿板子,绝不会是一纸休书那么好事。
“妾身,妾身知道错了。那话不过是言不由衷,一时浑说……”
项黎抬眸扫了一眼,面上依旧清冷淡漠。
良久才道:“本王就当如此。这几日,你闲着就将女则、家训,都抄写一遍吧。”
抄书?好在只是抄这么两本。青溪轻叹了口气,只好认了。
谁知不一会儿,残王吩咐人将书房的家规书册搬来一大摞。青溪顿时傻眼了。
“不是只抄两本么?”
“哦,其他的你也要熟知,若是不愿抄,就背过吧。过些日子本王抽查其中任意一本,随便哪一条,王妃最好熟记才行。”残王轻描淡写一番,似乎那背书,就好比喝杯茶那般简单。
“本王会派人过来定期催促监督的。记得抄写的那两本,字迹要好一些。”残王语气不容置疑。
青溪尚没有从错愕中回过神来,那残王的轮椅已经出了屋。
项黎听见身后的王妃,似是将书推撒了一地,然后在那嘤嘤哭了起来。他嘴角一抹笑意,似乎心情不错。
青溪几日里都茶饭不思,都在那抄写。连着屋里几个侍者,但凡字迹靠谱的,都被她挑上代笔了。
与背书相比,青溪宁愿抄书。那些个规矩要让她背下,还不如死得好。
于是乎,东苑的桌案上,地板上,都摆满了张张誊好的纸张。黄橘每次端茶递水进出,都十分地小心翼翼,生怕踩了郡主费劲心血抄写的书页。
项黎似乎也比较关心小王妃的动向,但言语上从没有问及,只不过每次经过东苑门口总似不经意得瞥了目光去,这在平日的王爷是断不会做的。
虽然王爷面上没表示出来,但是心细的阿福早就多管闲事去东苑打听了,还偷偷拿出一张王妃誊写得比较上眼的书页,给了王爷瞧瞧。
起初王爷见那阿福笑眯眯地走过来,便问:“这么开心?”阿福见王爷似乎并不多么高兴,看不出喜怒的王爷更让人可怕,便敛了笑意。
“王爷,这是小的一日路过东苑,捡到的。”他没敢说是自己特意偷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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