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大地回暖,院里的树木迎春吐绿,青溪闲来无事,便恢复了从前爱打探闲逛的毛病。诺大的王府,不少阁楼是禁去的,得到的原因无外乎是王爷素来不在皇都府邸,闲置的楼宇便锁了起来。
青溪那日转到西苑偏远处,见那边有一个三层的楼阁,看园子路的情形应该是有人常去的样子,却见并无一人守在那里,又有了好奇。
“这个地方不能去的。这是丘心阁,王爷偶尔会来。但没他允许任何人不能踏足,否则后果很严重。听说有个丫头误入了阁楼,当时就被王爷身边的人给掐死了。”
青溪吓了一跳,抚了心口,啐道:“吓死个人。桂枝,你怎么能说得这么顺溜。这等事即便有,也是一个下人可以传扬的?!”
那丫头起初见王妃模样,便知道她定是也被这个事吓着了。便道:“王妃你有所不知啊,当日之事,怕是整个王府都晓得。以后再也没人敢随便去那些不让去的地方。也就是王妃您敢来,桂枝可是怕得很。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青溪点头答应,然离去时,好奇心会让青溪瞥上几眼那丘心阁。她老是觉得那里隐藏着什么。
故而,午后的时候,青溪趁着人少的时候,偷偷来到这里,寻了僻静处,溜了阁中。果然这么大阁子竟然无人看护。
青溪蹑手蹑脚走,却不晓得那一头二楼,正有两个人谈话。
“那件事想来是元妃,甚或淑妃捣的鬼,她们定是因项逸、项玄受了皇帝惩罚而实行的报复。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没有上回子事。只怕她们也不会放过和悦郡主,只有她们清楚你的王妃有几分和先贵妃相象。”信王的话。
“是么。只怕清楚这一点不止她们。既然郡主是西平公主的女儿,先贵妃作为双生姐妹与和悦郡主想来有几分相似,只是我不明白的是,父皇早就见过郡主,怎么会早没有发现?”
“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不过好在和悦并无大事,想来皇帝也只是一时醉酒认错,也不会再有不妥的想法。”
屋子里有一会子的沉静,那残王的轮椅行向信王,项黎沉眸望向信王,似有寒意。
“信王,这件事,别说你没有推波助澜。本王已了解的清楚。”
那信王似是料到他会晓得,嘴角一丝冷笑:“本王不过是想证*中所想,并非参与。”果然如信王所料,楚帝的心中并没有忘掉先贵妃。
“我项黎虽与你合作,但决不允许信王以我的王妃为棋子。原以为你孙邈对郡主还有几分兄妹情——,今后若有此事,别怪我项黎翻脸不认人。”
“王爷对她也不过虚情假意,十步笑百步罢了,庐陵王何必把话说得这么决然。上次之事,难道不是以王妃为诱,莫说你项黎不知情。至于别人不过是拿准你对郡主的心意,才敢继续在庐陵王妃上做文章吧。呵呵……”
项黎的眼中有抹一晃而过的沉痛,依旧一副看不清喜怒的淡漠。
他清楚,外人希望看到的是父皇与他为了女人生隙,若然当时皇帝一时糊涂果真夺了他的王妃,那当如何处置。也许只能拱手相让出自己的王妃,将她休了辗转送给父皇?天下人必会耻笑他庐陵王。然自己真的会舍得么,舍得那心思单纯倔强的丫头?
“呵呵。莫不是你会对你的小王妃动情?不过以和悦郡主的美好,能不动心没几人。在越都,这丫头去和亲可是让越王痛苦了好久,今时她给你做了王妃,我孙邈忽然很期待你的反应。莫非你项黎真如传言所说,不喜欢女人?”
青溪悄然走到门口,只将这话听了后半句。这信王怎么会在这里?他与那残王早就认识?
“呵呵,多谢你的关心,本王定不负众望。只是信王别为了小算盘毁了大局,我项黎原本愿与信王爷携手共进的。”
果然是项黎的声音。这信王与庐陵王暗中来往,他们早就结识,莫非自己最后嫁给了残王也是信王安排的?
想到这里,青溪就气愤难抑。一不小心弄出了声响。
“来人——”只听房内的项黎发话,门廊上一下子就有暗卫跳下来将青溪捉了起来。
另一厢,却是顾枫而来,“且慢,是王妃。”那几个暗卫才松了束缚青溪的手。
青溪不得已进了屋,苦着脸看着晦暗的房中,果然是那孙邈与项黎。
“原来你们早有勾结。信王爷,枉我还将你认作表兄,我嫁到这里是不是你一手安排的?!”
信王却一丝轻笑:“表妹何必动怒,我信王没有这么大本事。至于你缘何嫁与项黎,最好问楚帝与你的夫君才是。不过,看样子是郡主并不喜欢这场姻缘?至于结交,表兄不过是为了你才与王爷结识。呵呵。”
说着就看向项黎,始终笑眯眯的模样让青溪生寒,“王爷,她是你的王妃,你看着办吧。小王告辞了。”说罢,信王拂袖离去。
项黎面上阴沉,一时并不晓得她听到了多少。这时,顾枫近前说了情况,意指王妃刚近前,并未听到多少。
项黎挥了手,顾枫等人离去,只余了项黎与青溪。
待那个门关上,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只从窗纱那里射进几缕光线。青溪忽然觉得浑身发冷,腿也轻微发抖。
那残王的轮椅逼近,青溪不由地后退。
“你想干什么?我晓得你们私下结交,你要杀了我么?”
那项黎依旧不说话,将那青溪逼到了柱子上,青溪吓得哆嗦,闭了眼道:“你,你要杀我也不用急于一时。我霍青溪虽不想死,然落到今夕地步,余生也没念想了。只求王爷,念在我曾是你王妃的份上,给药王谷去个信——”
项黎盯着她的面容,不动声色地听着,眉宇间似有思虑。
没等她说完话,他一把攥过她的手腕,嘴角一抹哂笑,缓缓道:“胡思乱想。你是本王的王妃,我怎么会舍得伤你?以后再也不要提什么生死,知道么?”声音温柔,决然不像刚才冷漠的残王。
青溪一时讶然,知道自己不会死后,顿生惊喜道:“这么说,你不会因为我闯了你的禁地而惩罚我?就算我知道你与信王暗里来往,我也没事?”
倏然,项黎呵呵笑了出来,淡淡道:“我的傻王妃,本王自然因着你与那信王结交。你若不喜欢,本王就与你那表兄断了来往便是。至于你的擅闯,确实出乎我的意外,但是怎么罚你呢?”
那项黎抬眉看着青溪,似乎在寻思怎么惩罚她。
青溪见他的模样便晓得自己不会有什么严重的惩罚,却不料那残王的轮椅前逼,差一点压到她的身上。
青溪身子前倾,不由地倒向项黎,尚没有喊出来,青溪则不偏不倚贴在他的前胸。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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