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诺扬走掉的纸条是同学传给她的,那是兵荒马乱的毕业时期,人人心里都跑着一头鹿。
罗以沁正穿着白色t恤收拾东西,大汗淋漓的样子,慌乱中打开这张字条,浑身冰冷,话都说不成块了,哆嗦着嘴唇问给他纸条的那个同学:“这是谁给我纸条?”
那个同学不知道纸条上写的什么,只是看到罗以沁的脸色泛白,“这是詹诺扬同学给我纸条,具体我也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罗以沁已经跑了出去,找遍了校园,找遍了整个北京城,火车站,都找光了,手机更是打不通,所有的朋友都问遍了,就是找不到詹诺扬。
那几天,罗以沁彻底疯了。
秦廷卓是妈妈先认识的人,先入为主对他印象非常好,与对詹诺扬的印象形成了反比。
秦廷卓已经追了罗以沁好久。
那天,罗以沁莫名其妙地答应了秦廷卓的求婚。
在她的心底,怀着一种侥幸:詹诺扬,我就看看我结婚了你回不回来!
直到前一天罗以沁在东单试婚纱,还是没有詹诺扬的消息,眼泪情不自禁地掉了下来,一个人穿着果肩婚纱坐在婚纱店里,对着秦廷卓说:你先走吧,我想再呆一会儿。
直到天黑。
詹诺扬的手机还是打不通,罗以沁连死的心都有了。
一个人穿着婚纱坐在东单广场上,看着人来人往。
广场里,似乎只有罗以沁的心跳声。
“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背后,一个人的声音传来。
“明天要结婚了,我等的人还没有出现,我一个人在这里伤心应该不应该呢?”罗以沁轻叹了一口气,眼泪却止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身后的人笑笑,“我也明天结婚!”
真的遇到一个同病相怜的人么?罗以沁回过头来,黄昏中,她的脸上带着悲戚的光,脸色白皙,而且,刚刚婚纱店的人给她画了好浓好浓的妆,只是,眼睫毛再长,也遮不住她的悲戚,夏天再热,也挡不住她的心凉,看向后面的人,他真是帅啊,穿着浅灰色的长袖衬衣,手插在口袋里。
看到罗以沁的脸后,好像愣了一下子,然后和罗以沁并肩坐下。
“你也要娶你不喜欢的人么?”罗以沁露出了恬淡的笑容,对着旁边的人说。
“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她需要我,我也需要她而已!”旁边的人笑笑。
“世界的婚姻都是这样的么?我爸爸妈妈离婚了,我爱的人也离开我了,却要嫁给不爱的人,也许会与他相守到老;你也找不到自己爱的人了,相爱便注定分离。老天爷是在惩罚我们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罗以沁露出凄惨的一笑,看向旁边的人。
“我姓陆,你呢?”
“罗,罗-以-沁!我的名字是我爸爸给我起的,忆以沁憩的意思,现在,以沁为名,伤的,却是我自己的心了么!”罗以沁喃喃说道。
夏夜的冷风吹来,罗以沁抱紧了双臂。亅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