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对于如如他们这一帮子人来说,不管胡服骑射背后的那张怪脸到底是谁,不管胡服骑射自称她是什么冤屈死了的吴三桂,不管大家目前是处于多么凶险和恶劣的环境当中,也不管……总之是不管怎么样吧,如如他们都不能是一直死待在原地,坐以待毙束手就擒,他们必须得想方设法地找出一条生路,杀出一条血路来。
这当儿,巴哥达从随身包里拿出指南针来,看了看,建议道:“如如,你看这个山洞里的岔路实在是太多了,简直就像是迷宫一样,而那每一条岔路又都不知道究竟是通向哪里去的。我建议吧,我们大家应该朝着通向北方的那条山洞走。因为小石镇也恰好就是在整个森林的北边,如果我们往北走的话,应该说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巴哥达说这话的时候,显得信心满满。现在他们这个户外探险群遇险了,而群主如如又是一个女同志,巴哥达又是正在试图接近和靠拢如如,所以,在这个关键的结骨眼上,他必须挺身而出,替如如排忧解难,分担如如肩上的沉重压力。
如如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巴哥达的建议,随后又比较了一下其它的路线,最终跟大家商议确定下来的结果是,就去走一走通往北方的那条山洞吧。好在那条山洞还算是比较宽敞的,虽说是一次只能够一人通行,但却并不需要侧身而行,这也算是很不错了。就是高度有点小问题,人走在里面需要稍稍低下一点头,如此,也就可以比较顺畅地在山洞中行进了。如如安排了人手,前拉后扶地协助和帮衬着胡服骑射在山洞里穿行着。
如如他们一行人在那条朝北的山洞里走着走着,不一会儿,忽然听见离他们正在穿越的这条山洞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大片很沉闷很滞重的的声音。那种声音,听起来宛若是旁边的隔壁邻居家那打破了锅碗碟盘的碎裂声,虽然听得不是十分清晰,就像是同一层楼房里住着的邻居家在吵嘴打架扔东西,隐隐约约还是能听得见的。很明显,那种东西碎裂的声音隔离得并不太远,肯定是从山洞附近的某一条岔道里传过来的。
如如他们这一行人,顿时就有些紧张起来,也不知道那边的山洞里有一些什么样的人物或者是动物,又是出了什么状况。而且,这又不像是在地面上,大家可以出于好奇心跑过去看看热闹,或者是出于恐惧感撒腿就跑落荒而逃……眼下的这种情况,大家只能是尽力加快脚下的行走步伐,争取提高一下前进的速度。
这样一来,各种各样的问题也就随之接踵而至了。这个时候,行走在整个队伍最前面的巴哥达一慌神,竟然忘了这是在山洞里前行,山洞的高度又不够高,因此,当巴哥达一甩手,一挥臂,刚要小跑几步时,却是猛然听见“梆”的一声爆响,他那额头就狠狠地撞击在了前面的石壁上。眼前一阵火星乱闪,钻心的疼痛像蛇一般在身体里四处游走着,爬蹿着。巴哥达的额头上很快就隆起了一个又红又肿的大肉包。看那情形,颇有点像是那火山爆发时所形成的火山锥体。那种难忍的疼痛和酸胀,使巴哥达立马蹲下了身子,一手紧捂着他那烈火燃烧一般的额头,嘴里忍不住哎哟哎哟地哼叫了起来。
这一切发生得是那么快捷,那么猝不及防,后面的人都还没有弄明白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由于巴哥达是在行进中突然蹲下了身体,也没有预告,也没有打声招呼,所以,他那半蹲在那儿的身体便成了山洞里的一个骤然出现的巨大障碍,横亘和阻塞在了大家前进的道路上。
这时,只听“哗啦”一声响,后面的人还没有闹明白是咋一回事儿,就绊倒和跌落在了巴哥达那半蹲着的身子上了。而更后面的人,则如同是多米偌骨牌那样,或者说是像高速公路上的汽车连环追尾那样,当即全都碰撞在了一起,身体一失控,就全都摔倒跌落在地上了。那场景很是壮观。
前面的几个人,像是叠罗汉一样,一层一层地全都叠压在了巴哥达的身上。这一下,巴哥达可是惨死了。当真是祸不单行哪,屋漏偏遇连阴雨。巴哥达本来就已经被那山洞的一块岩壁给撞了个半死,刚刚就是因为疼痛难忍,他才用手抚模着受伤的额头,然后就呲牙咧嘴地蹲下了身子……没有想到的是,这才刚一蹲下了身子,后面的人居然就以排山倒海之势,扎堆一般全都叠压到他的身体上来了。一时之间,如同是天塌地陷似的,全世界所有的重量仿佛全都倾泄堆压到了巴哥达的身上。巴哥达当即像是那被压成了一个煎锅上的肉饼那样,红的、黄的、紫的……等等的颜色全都涌流了出来,滚淌了出来。
在山洞里这场类似于天塌地陷般的猝不及防的跌倒事件中,当然也有表现极其非凡英勇的人。譬如说,小李子在跌倒的那一刻,就在他身体完全失控的情况下,他还是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紧跟在他身后的小燕子,然后就凌空抓住了小燕子的一只胳膊,再顺手往他自己怀里那么一带,接着又是双手用力一搂,就这样,在小李子的身体快要落地的前夕,他居然是将小燕子那也是在歪倒跌落的整个人都给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说实话,爱情的力量对于男人来说,有时候当真是无比强大,即使是在如此危急的时候,也能够调动和挖掘出身体内部埋藏着的某些巨大的潜力,仅仅就是在那么一瞬间里,就能够将一个平凡的男人升华成为一个出类拔萃的卓越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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