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明,你站住!”杜箬直呼他的全名,止住他的脚步!
乔安明垂头顿了顿,转身,依旧是那副冷脸,问:“还有事?”
“你刚才明明在料理店,怎么会在这里?你在等我?”
乔安明眼眸随即就垂下,不敢再看她。
被她说中了,他真的是匆匆赶来酒店的,如果不是他自制力超人,他绝对会冲进房间把她带走,可是理智战胜冲动,最后他就站在门口等了一小时,这一小时漫长又熬人,他既希望她快点出现,又希望她别出现!
可是最后他等来的还是这个结果!
虽然那些吻痕有些触目惊心,但是他深谙世事,不至于就因为这样几个吻痕就失了控制,可是心口沉重如铅,他要怎么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
扯个慌吧,反正对着眼前这女人,扯谎已经不是第一次!
“我没有功夫等你,只是刚好路过,不巧被我看到这样不堪放荡的一幕而已?”
不堪放荡?连乔安明这种修养极佳的男人都被逼着说出这样粗鄙的词,可想而知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有多污秽了。
杜箬笑了笑,将地上的丝巾捡起来,反正都已经被他看到,也不需要再费心遮掩,所以白色丝巾只是被她揉成一团握在手里,半开的衣领挡不住那些斑痕,索性全部露在外面昭示着她刚才在房间的经历。
乔安明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努力稳住,将视线从她胸口挪开,看着别处。
杜箬却冷冷笑出声,问:“你知道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吗?是桐城市一院的副院长,只要我把他拿下,明年一年的销售业绩就不用愁了…”
一句话,又成功把乔安明的视线引回来,他瞥了她一眼,重复:“你的意思是说,你用这种手段来争业绩?”话一问出,心里更加失望,他情愿她跟那个男人是普通的男女爱恋,也不情愿听到这个解释。
可是杜箬回答得很干脆,甚至带点理所当然的意味:“是,我没有关系没有背景,如果不靠这种手段,你觉得我是靠什么才能月月稳坐业绩第一?”
那天夜里的风应该很大,吹乱她额头的刘海,也顺势吹乱他一直平整的心。
微敞的衣领被风吹得晃了晃,她没有用手去理,那些淤痕便大面积露出来,让他不敢直视。遂控制着情绪,将眼睛用力挪开,看着她的脸,一字一句说出:“我上次就说过了,我们胜安不需要像你这种靠身体换来的订单!我也不希望有你这种靠走捷径而换来业绩的懒惰员工!你这样做,跟ji女有什么分别?”
他很少用这么赤/果尖利的词,甚至,他都很少用这种口气这么直白的话语来批评一个员工。在他的人生观里,除了那血溶于水不可剔除的亲情之外,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只剩利益,既然只有利益,那么他便不需要费力费心地去提点一个与自己不想干的人,所以他创建胜安这么多年,外人只看见他温雅从容的表象,却不知他内心里的傲然狠辣,只有跟他亲近共事的几个人才了解乔安明的为人,话少,隐忍,什么都看在眼里却不肯多说一个字,像一口不知底的井,喜怒都不在脸上,甚至训人,都只言语里带几个略加情绪的词,断不会像现在这样,直白地说出心里的不快,甚至是对着一个职位不高的医药代表。
可是这些,杜箬不知,眼里就只看见乔安明像君王一样站在自己面前细数她肮脏的罪状。
“懒惰?妓女?”再次冷笑一声,原本苍白的脸色显得更为凄然,可是他说的哪里不对?就算她以前没做过,但是她现在已经开始尝试着做了,虽未得逞,但已经有这意图,所以他没有说错,只是这种话从他口中说出,她心里就没来由的堵,委屈,心酸,不服…像网一样扑面而来…她却淡淡又是一笑,开口:
“乔总,这个王院长我跟了快一年,吃饭喝茶聊天甚至陪他老婆逛街做美容,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尽了才熬到这一天!你凭什么说我懒惰!还有,胜安能够做到今天这个规模,难道你敢说没有一单是用医药代表的身体换来的?如果我是妓女,那么你!乔-安-明——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鸨!”
她像一只发怒的小兽,句句切中要害,让他顿时无力反击。
是啊,如果他还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他至少还有立场去批判她的不耻行为,可是他是历经商海的乔安明,他用自己的人生和千万医药代表的身体才换来如今庞大的药业王国,他何德,何能,用何立场来斥责她的所作所为?亅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