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内我安静惯了。在别人的眼里我几乎是一个只会眨巴眼睛的布女圭女圭似得,不吵不闹,也不会麻烦打搅他人。府里原本那些每日跟着我的丫头、侍卫们也开始松懈起来。我每日都会准时早起,按时用膳,然后去各处闲逛一番,有时站在府内那个至高的亭台向远处望上一会儿。因为现在不能唱,所以连抚琴都懒得很,有时便在屋内画上半天的画,画我心中向往的碧海蓝天。
这会儿屋外的两个丫头哈欠连连地站着,我从来不管她们,也不招呼她们,更不差遣她们。所有的事都安第一天来府内时按部就班。所以她们也有些安奈不住的无聊加无趣。也可能她们都把我当成隐形人了。在她们看来哑巴大概跟聋子也差不多是一回事了。于是我听到两个丫头门帘外窃窃私语。
一个个子高瘦的丫头显得极无聊和无奈地说对旁边个子偏小瘦脸的丫头说:“你说九爷为什么带回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哑巴回来?”
那瘦脸丫头忙捂了嘴,倾着身子说:“我听说,这个姑娘是从金蛮子那里救来的,来的时候中了箭,一身的伤。”
“那你说咱们九爷为什么要救她呢?她究竟是什么人啊?”高个子丫头更好奇了。
“不知道啊,听说是从金贼那里带来的人质!”
“怪不得王爷要我们时刻看着她,不过这府内戒备这么森严,这个姑娘又聋又哑,也没什么特别的本事,我看就是给她插上翅膀恐怕也难飞出去!”高个丫头很有见解。
“可是,我觉得这姑娘恐怕不只是人质这么简单,我总觉得咱们九爷对她不一样。有几次我看到咱们王爷,半夜回府时,却没回房就寝,而是来这里看姑娘有没有入睡,还给姑娘盖被子,在床边站了好久才离开。”瘦脸丫头似乎很肯定自己的猜测。
“这可难说,咱九爷救回来的姑娘又不只有她一个,你可记得那个醇儿,听说也是遭了难,被王爷救的。现在被安排在府内做厨子,那姑娘会做团子,九爷爱吃她做的点心。”高个子丫头显然不太相信瘦脸丫头的话。
“你说的就是,就是上次那个误闯內寝的丫头醇儿?”瘦脸丫头回忆着,“我想起来了,那姑娘本来不负责这里的膳食,那天怎么会往这边闯?真是奇怪!”
“这可有什么奇怪的,咱么府内偷偷喜欢九爷的丫头还少吗?找着法子跟九爷接近呗!咱九爷那身段,那才情、那风度,谁看了不喜欢,要是他能那样望我一眼,我死都心满意足了!”高个子丫头越说越来劲。
“美你的吧!我看九爷死都不会看你一眼!”瘦脸丫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嘲笑一下同伴的机会。
“嘿,你这小妮子,就会挖苦我,我还曾经看到你悄悄缝了香包放在九爷的枕头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高个丫头毫不示弱,搞得瘦脸丫头满脸通红的争论:“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给九爷缝香包呢?那是我给九爷铺床时不小心落下的!”瘦脸丫头急了。
“嘿嘿,没做你脸红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高个丫头显然掌握了瘦脸丫头的心思。
“你、你你……”瘦脸丫头词穷语尽,急的想辩解,却又越辩解越吃亏,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有本事你也像醇儿一样,直接把门推开,或者叠被子时干脆钻到王爷的被窝里去!”
“啪!”我的笔从手里掉落。我的长生天啊,她们真以为这里没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