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宁握着药酒,小心翼翼的敲了几下门,门内传来夏君扬的怒喝:“滚!”
云宁揉了揉额头,小声说:“未婚夫,是我!”
“说的就是你!”
云宁咬牙,索性撕破伪装,一脚踢开房门,又“嘭”的一声反手甩上,站在门后,冷冷看向趴伏在沙发上的君扬。
他只穿了睡衣,衣角掀起,露出一片淤青。
云宁的心微微扯痛,有些懊悔。
的确踢的重了一些,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这么冒失,她会…往脸上踢!
夏君扬吃人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药酒上,又游移到她脸上,冷哼一声,垂下眼眸,没有吭声。
自然的,也没有下逐客令。
云宁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蹲在他脸前,用讨好的语气低声说:“女乃女乃让我给你送药酒来的。”
君扬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她忽然唇角倾斜,笑容变了味道,仰头狂笑三声:“你赶快都喝了吧!早点托生。”
君扬恨不能撕碎她,吞咽入月复。
这种药酒明明是外用的,根本就不能喝,她想毒死他么?
君扬气的头顶冒烟,后腰却忽然传来热热的触感,一双小手轻柔的在腰间抚过,慢慢的,加重了力度。
是她在为他涂擦药酒?
君扬的心瞬间停跳,仿佛有电流从被她触碰的伤处缓缓往心口窜去,有些灼热,有些煎熬。
焦躁的心,缓缓回落,渐渐变得安稳,又仿佛跌落在小船上,随着微风轻轻摇动,心间有涟漪,一圈一圈激荡开来。
那不是一双手,是羽毛,撩拨的他的身体和心,都痒痒的。
“十几年前,你对我说滚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这个混蛋、小地主!他越是让我滚,我越是要在他眼前出现,我天天在他眼前晃,我气死他,我恶心死他,我烦死他!所以今天,这个字对我来说,几乎没有什么作用,我麻木了。”
云宁说的平静,君扬却微微震惊。
他几乎已经忘记了,第一次见面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记着被推下楼的仇,不止一次的这么骂过她。
他竟骂过她?为什么他几乎不记得了,记得的,都是她咬着牙对他说:“滚!夏君扬,长大后我就是嫁给一头猪,也不会嫁给你的!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堆垃圾,龙卷风把您卷走了,还留下公共洗手间的味道;您往钓鱼岛一站,小日本捂着鼻子统统滚蛋;您一脚伸进大海,熏死鱼虾,台湾回归了。民族英雄啊,夏爷!”
君扬这么一想,牙又咬了起来。
当年,她的小脑袋反应可是够快的,嘴更是比鹤顶红还毒,一度刺激的他做梦都想掐死她,所以,每晚入睡之前,脑子里没有其他,只是她。亅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