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海天也是枭雄之辈,在这一瞬间,就决定把燕族的未来赌在北龙身上。
燕海天既然已经服软,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谈得多了。
五人计议一番。一夜匆匆过去。
翌日,十五进八的招亲比赛继续。台上依旧有燕湖石主持,先是抽号子,然后比试。
值得一提的是,玄风尚竟然抽到了空号,也就意味着这一轮他无须比试,可以直接晋级八强。
玄风尚顿时眉飞色舞,像是捡到天上掉馅饼一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抱着臧子夏一阵狂啃。
可怜的臧子夏,避无可避,在北龙威严的目光下,只有屈尊俯就,被玄风尚给“非礼”了。
难怪有人在底下说道:“真是狗屎运!”
也不知玄风尚是不是真的狗屎运,这句话竟然被他听到了。这个二货,居然扭扭,得意至极:“那是本少爷鸿运当头!”
不过这厮也知道自己底蕴浅薄,在这高手云集的招亲队伍里,不敢过分放肆嚣张。抱过臧子夏后,居然又提出要去“燕春来”了。
只是,北龙和臧子夏都没同意。毕竟今日的晋级赛也需要关注的。
不过今日的比赛规则,是要求本人亲自上阵的,十五人中,除了玄风尚这个还处在武尊中段的幸运儿之外,良莠不齐的也比较常见,所以比赛竟然比昨日结束的更早。
滑阳煜以地榜武者的身份毫无意外的胜出,陈羿冬、铁游夏、朱阳冬三人家世显赫,也纷纷晋级。剩下的四个名额中,一个已被玄风尚抢占。
另外三个人都处于武尊高段,一个是谢引记,一个是亢去陌,一个是段淮归。
因为南北两国皇室不出,其他王爵将相之列的也顺着皇室的心思,不敢逾越参加。所以让一些小门阀捞到机会。
比如段淮归,就是白朱国的一个附庸姓氏,原本地处南洲,那里剑器盛行,而段氏更是以剑术称雄。
据传,段氏剑术有三,一者以手使剑,手不离剑,剑是手臂的延伸,是身体的一部分。
二者以气引剑,剑在周身一定范围之内,气至所致,剑之所致。气到剑到。
三者以神御剑,将神识以特殊诀窍附着于剑上,炼至极处,可以以神化剑,把神识锤炼成剑体,无处不至,无物不割,无所不能。
只是如今段氏没落,自从那一代段氏家主臣服于白朱国之后,竟无一强者崛起,可惜了段氏那一柄铮铮铁骨剑。
而谢引记也是不凡,传闻谢家是守剑之家,但守的什么剑?剑在哪里?至今都是个谜。
至于亢去陌却是乞丐出生,自小混迹于闹市街头,后得遇一异侠传授,创立丐帮,立志让天下乞丐有温饱,不让任一乞丐受无端污辱,号称掌榜双绝。其棒法不同于滑阳煜的大开大合,极尽奇巧之能事,往往出奇意表,让人防不胜防。其掌法却浑厚雄猛,势重力拙,走的却是另一个极端。
地榜有言,亢去陌一旦其分心二用,掌棒合体,则可以立进武王,且直入前十,评价不可谓不高。
只是亢去陌却一直停留在武尊高段甚久,有人猜测他已入武侯,或许是遇到瓶颈而不能突破,或许是另有原因。
至于他参加招亲的目的,也是令人费解。燕族势大,会甘心把自己的骨肉嫁给一个乞丐吗?哪怕你是乞丐头头,还是乞丐啊。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他的报名参赛也获得了燕族的首肯。
这样,第二日晋级的八强,滑阳煜呼声最高,次之的是亢去陌,接下来的铁游夏、朱阳冬、陈羿冬、谢引记、段淮归,都有希望,最后玄风尚垫底。
不过此时的玄风尚已经是乐不思蜀了,到了此时,他已经把心思放下,完全听天由命了,因为早在初赛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以他这个水平完全是垫底,本来就在坐井观天,现在出来了,才知道,他能走到此时已经是侥幸。不要奢求太多了。
所以,你看现在这个二货,拉着殴二又去了一趟“燕春来”,原来还想叫着臧子夏和北龙一道的。但二人都没有答应,所以就和殴二自顾来了。
至于次日的比赛,他打算一上场就认输。
第三日却是一场混战。比赛规则是老早就定好的:第一日参赛方各出一人,优者胜出,决出十五人。第二日本人参赛,一人轮空,和其他七人一同晋级。第三日却是本人连同护卫三人均要上场实行混战,得胜者进入四强。
第四日上午,又是胜出的四强本人亲自上阵,两场比赛,决出最后一人。下午和燕清雪比试。他们都打听好了,燕清雪才武尊中段修为,只要能够胜出,和燕清雪的一番比试也就是走走过场。赢她那是铁板钉钉的事。
所以大伙都卯足了劲,早早歇下,争取以完美的状态进入第三日的八进四。
到了第三日,玄风尚竟然喝得醉醺醺的来到现场,好在臧子夏没有让他出丑,代替他上台抽取号子。
结果却是:
滑阳煜-朱阳冬
陈羿冬-亢去陌
谢引记-段淮归
玄风尚-铁游夏
这边号子刚抽出,台下那边赌局就一设立。滑阳煜独自一人,虽有武王修为,并且荣登地榜。但朱阳冬洪家堡,又有两名护卫,相当于三名武尊巅峰的武者对战一名武王。胜败难说。
第二场,陈羿冬出自南华门,传承已久,势力雄厚。带着两名护卫亦不是庸手。亢去陌也是新兴势力,发展迅猛,朝气蓬勃。两者之间也是胜负难料。
第三场,谢引记和段淮归,两人在中洲都是名声不显,除了上两场稍微亮相之外,外人对其知之甚少。
第四场,一个二货主子,修为最差,此时还是晕乎乎的,看样子离醒酒还要一段时间。一个护卫还未冒头。倒是另外一个护卫,让人感觉有些惊艳。不知在这场晋级赛中又会有什么突出表现。
那边滑阳煜已经摆开架势,看着眼前朱阳东三人呈品字形包围,神色早就没有了头一场对战武若溪时的轻松写意,唯有一片凝重。
这些年来孑然一身闯荡北屏,对危险的预知灵验无比,眼前三人虽然说只有武尊修为,若是单打独斗,滑阳煜甚至觉得任何一个都不是他的三招之敌。
但是他也知道,这种大族子弟,一般都有合击之术,而且是成套的,完全有把握拖住或者解决一只处于化形期的妖兽,别说只是武王初阶的一般武者了。
滑阳煜就有一次因为轻敌而深受重伤,差点小命不保,但是也因为这一战让他突破武尊,直入武王阶。所以这是他的一次机会。
像他这样的散修,最是有对战斗的渴望,因为他比起一般的武者,缺少了至关重要的一环,那就是资源,所以他们只有在战斗中寻求对武学的熟练,对天地的理解,对道法的剖析。
一切都在战斗中追寻。
所以,此时的滑阳煜战意昂然,一脸森肃,面对眼前呈环形包围的朱阳冬三人,他决定抢占先机,先发制人。
只见他黑发黑衣,左手抱拳,横在胸前,右手擎棍,脚尖蹬地,点在坚硬的石头上面,像木匠的刨子般,顿时石屑纷飞。
棍尖拖曳在地,一尾炽烈的火花,随着滑阳煜的飞奔,在其身后闪耀。
果然,滑阳煜的一棍竖甩,把朱阳冬主仆三人的节奏给打乱了,两名护卫不约而同,身体迅速向中间靠拢,帮助朱阳冬抵御这不知虚实的当头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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