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救正在进行 四十夜游乡村(二)

作者 : 郁郁青青

其实,村里的大人在教孩子学游泳时首选的河流绝不是这一条,而是围着小村兜了半个圈的那条河,为什么呢?这里面有这么一个重要原因,农村河流的形成不外乎两点,一是自然流淌的,一是人工开挖的。

自然流淌形成的哩,由浅入深,岸边有坡,最浅的地方,水不过膝,所以刚学游泳的孩子或不会游泳的女同志呀,就爱在那浅水区域嬉戏玩闹,男同志哩,爱在深水区扎猛子。围着小村的那条河是自然形成的。

村西边的这条河流是人工开挖的,它没有坡度,岸边就很陡,会游泳的当然不惧它,但却不适宜小孩子学游泳呀,有那调皮小子刚跟老爸学了那么两招,就偷偷模模地到西北的河里找乐子去了,被老妈知道了,逮着是要在上揍两下子的。所以大夏天的,凡是在这条河里泡着的孩子那游泳水平都不低哟。

如果说,把我们的小村庄看成是一个俊男抑或靓女,那么这自然流淌的、人工开挖的河流就是他(或她)的肾脏,美丽的河旁,人们春赏野芳幽香,夏观佳木繁荫,秋赞风霜高洁,冬见水落石出,河流如肾,排毒养颜,多少年来,村庄里走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小伙子大姑娘,女孩儿如女敕葱,哪一个不水灵灵的?男孩儿如玉树,哪一个不俊俏潇洒?

哟,打住,快救人!倩倩在往河下沉哩。

河旁是一条排水的沟渠,紧挨着的就是秧田,这种大热天,秧苗长势喜人,两条蛇盘在秧根部,他们一会儿注视着倩倩,一会儿窃窃私语,他们是朱成和张武,那会儿,他们总爱结伴而行。

“我说王子,这人间的姑娘哪儿比我们灵灵姑娘强了?她对你可是诚心的,你不要辜负了她。”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和你一样,把她看成自己的妹妹,压根没那份意思。”

“可你对这姑娘有意思了,人家知道吗?堂堂蛇府的王子,竟然害单相思。”

“我会让她明白我的心的,等机会吧。”

这机会说来就来了,朱成抬头一看,倩倩不见了,他听到了扑腾声和呼救声,为了不吓着倩倩,他们立马幻化为人形,扑通,扑通,扎入水中,张武就势拧住她的一只胳膊,往岸上拖,对于张武这样的游泳健将来说,救一个人几乎没有难度。可朱成却伸开强有力的臂膀,揽住倩倩的腰,奋力上游。

“朱成,你拧住她另一只胳膊不就行了?我们一较劲,她就上来了,干嘛费这力气,难度大多了。”张武抱怨。

“那样会伤着她的,水的压力太大了。”朱成好细心。

这时,岸上有人路过,发现两个青年人在救一个少女,他一边向北面水域大呼,一边也扎下水施救。

水太深了,即使到了岸边,也没有落脚的地方,北面水域的人全奔过来了,他们有的跳下水帮忙,有的在岸上向倩倩伸出援手。

倩倩顺利获救,她坐在树根上,人们问这问那的,她没解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大伙别问了,让她休息一下吧。”朱成说。

“这是谁家的儿子,长得这般帅,从来没见过呀。”有人好奇地打量着朱成和他的同伴。

“我们是前村王老爹家的亲戚,来参加生日酒宴的,路过这儿,正巧碰到这位姑娘落水了。”朱成解释。

“真是感谢,让你们吃苦了。”几个人伸出手与他们相握。

“请问尊姓大名?”有人还想知道得更详细一点儿。

“我叫朱成,他叫张武,大伙不要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朱成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倩倩。

“朱成,张武,谢谢你们了。”倩倩冲着他们笑了笑。

后来,在村庄的小路上,在小河坝头,倩倩见过朱成,每次碰着,倩倩都笑道:“朱成,到亲戚家串门来啦?”

倩倩或要上学,或要上班,礼貌性地打个招呼,就擦肩而过了。

那次以后,再也没见过张武,一晃好多年过去了,倩倩再次见到他,也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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