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高贵小姐,小生不小心撞上您了,请多包涵!请多原谅!给您赔礼了!”那公子非常客气连声道歉,说得“赵雅蕊”不好意思,因为实际上是她撞了他而不是他撞她。
“赵雅蕊”微微脸红说:“这位公子不用客气,是小女子没有注意看路,给公子添麻烦了,歉意!”
“小姐没有伤着吧?走两步看看,别是脚伤了!”那公子很关心地问。
“赵雅蕊”不知为何,很听话地走了三步,说:“小女子没有伤着什么,请公子放心!”她乘回答的机会抬起头朝那公子仔细看去。
那公子身材欣长而不显瘦,穿一件淡蓝色缎面长袍,腰间系了天蓝色带,腰带垂挂着白绿相间的玉佩,脚下穿一双皂棕色靴子,头上一字扎着白色方巾束发,长发飘逸;俊美的脸上,清秀的柳叶眉特具韵味,眉宇间透出英气,眉毛下一双眼睛露出精光;雅致的鼻梁与英俊的眉特别相配,灵动的薄唇让异性看了想入非非,若隐若现的两个小酒窝,似乎一直给人以善良的微笑,润滑下巴显得庄重而柔美。
“赵雅蕊”看着,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柔美的眼光,眼前这位公子的脸相,似乎是她内心一直在寻找的那种有棱有角而又俊美优雅的脸,乌黑的眼光有两道特别有魅力的摄人光芒,薄唇虽紧抿着,但依然露出性感的风韵。
“赵雅蕊”的心震颤着,暖暖的,此时,她把刚才还在默念的《礼佛大忏悔文》已忘到九霄云外了,公子关切她是否受伤的话一直在脑海里浮现,自从父母亲过世以后,还没有人这么关切地对她说过话,何况是一位初次谋面的年轻男子,这太让她激动了。
那公子看着眼前的妙龄女子,只见她披着紫红纱衣,穿着米色棉衣,身段窈窕,举止庄重典雅,两片柳叶眉很美,灵动的双眼蕴含情韵,脸色润红,丹唇有韵,很有魅力。
“这么典雅高贵的小姐从藏经阁里走出来,让小生有点意外,本来,从藏经阁里走出来的该是一位小和尚才对,小姐到阁里是否是去借经书?能告诉小生吗?”那公子轻声地问,显得很亲近。
“小女子不是去借经书的,是因为家父刚去世,小女子到寺里来,是为他老人家念经七天,为他祈福,修德大师正教我念经!”“赵雅蕊”说。
“应该的,小姐很孝顺,能看出你是知书达理的高贵小姐,有这份孝心,你父亲在天有灵,也会保佑你的!其实,小生也是许过愿,要连续三日来静安寺烧香,今日刚烧完香,顺便看看寺里的对联等,不知小姐来静安寺,念的是什么经?能告诉小生吗?”那公子问。
“小女子原来也不懂礼佛的事,是修德大师教小女子念《大悲咒》《心经》《礼佛大忏悔文》,小女子就照办了“赵雅蕊”回答说。
“在小生看来,你现在念的此三种经文,是一般施主念的经,是许愿和祈求保佑平安的,其实,烧香礼佛重要的在于心诚,心诚则做任何事都能去妄念,即所谓‘挑水砍柴,亦在悟道’,小生倒是更喜欢禅宗六祖慧能大师的《坛经》,慧能提出‘顿悟成佛’的悟道方式,主张佛在心中,‘心即真如’,‘一切般若知,皆从自性而生,不从外入’,人心皆自有佛性,‘即心即佛’,只要人心诚,注重去悟,便能‘明心见性’,所以,是否念经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那公子侃侃而谈地讲起《坛经》,他讲“禅宗”时像个佛学大师,好像对佛学悟得很深,“赵雅蕊”虽然不能全听懂他讲的“心即真如”、“明心见性”等,但她觉得对这种悟道方式更喜欢,她心里非常佩服眼前这位俊美潇洒的公子。
这时,有一位小和尚走过来,见“赵雅蕊”和一位公子站着讲话,便说:“女施主,怎么站在这里讲话,不妨去客堂那里坐坐,小僧帮两位施主沏一杯茶,站在这里会累的!”小和尚知道“赵雅蕊”捐银子的事,她是贵客,自然对她须更礼貌。
“赵雅蕊”迟疑了片刻,初次见面,就与年轻公子去喝茶,她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她又不愿意马上离开他,脚步迈不开。
那公子见她没有拒绝,便诚恳地说:“既然小师傅诚意邀请,不妨去客堂喝杯茶,小生还想与小姐谈谈佛经的事,听听小姐的看法,请吧!”
“两位施主,请这边走!”小和尚在前面领路,“赵雅蕊”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跟在小和尚和那公子后面。
在客堂喝一杯茶后,那公子说:“谢谢小师傅,你和这位女施主很熟悉吗?”
“女施主是本寺的贵客,小僧当然认识的,公子和女施主也很熟悉吧?”小和尚问。
“托静安寺的福,有缘于贵寺与这位小姐相遇,已成知音,当然也就熟悉了,得谢谢小师傅的好茶!”那公子礼貌地说。
“赵雅蕊”听到那公子说“已成知音,当然也就熟悉了”,心里甜甜的,脸微微发红,为避开这一话题,她问:“这位公子,您不是还讲解经书吗?请在讲讲!”
“其实,佛经是很有意思的,不能以枯燥方式去读,也不能以枯燥方式去念,比如,《坛经》中记载着据说是慧能大师一首著名的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所表达的意思是一切皆空,但从中可以看出是一首很好的诗,其诗意即是禅意,说的是‘心即真如’,主张念佛应以顿悟方式‘明心见性’,这不是很有趣吗?”那公子精彩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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