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虚宗大殿之内,越离殃站于柳一夕一旁,此刻柳一夕对着上方的申锦言道:“申宗主,近来越长老精神有些不适,不知可否将比试之期,延长几日?”
“哦?”申锦故作惊讶道,“不知越小友近来哪里不适?若真有难言之隐,不妨直说,我阴虚宗行事一向磊落,若是小友不适,尽管说来,省得我宗赢了比试,还会被他人说闲话。////”
柳一夕脸色一冷,心中暗骂申锦一声“老狐狸”,申锦将目光投向越离殃,接着心中阴笑一声。
“越小友,不知柳兄所言,是否属实?你不妨直说。”申锦问道。
“回前辈,弟子一切安好,比试如期进行。”越离殃拱手回道。
“好,既然越小友没事,那比试之事,便如期进行。”申锦笑道,“比试之日,附近修仙城池之人,许多都要来一观越小友雄风,有如此多同派之人在此,越小友大可放心,我阴虚宗绝不会仗势欺人,若你阁获胜,老夫绝对双手奉上阴虚令,绝不会有一丝犹豫。”
“在下相信前辈为人。”越离殃回道,只见他眼神迷离,带着一丝睡眼惺忪,看来昨日没有休息好,可是,一介区区修士,怎会出现这般情况,要知道,修士就算连续一月不睡觉休息,精神也可保持在巅峰的状态,看来此刻的越离殃,果真有些怪异。
“柳兄放心,越小友一定不会有事的,以越小友现在的修为。胜老夫二弟子韩落溪。应该不难。”申锦见柳一夕一脸阴沉。看起来有些不安之色,于是笑言安慰道。
柳一夕扫了越离殃一眼,心中还是带着不安,毕竟这次比试,关系到两派的令牌,本来寒冰阁就处于七派中影响力最小的一派,若再失去寒冰令,那寒冰阁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这种事情身为寒冰阁执法长老,怎能让它出现,不过此刻毕竟不是在寒冰阁中,自己也要看人脸色行事。
“希望你不会辜负我与阁主的期望。”柳一夕看着越离殃,然后轻叹一声,从早上柳一夕发现越离殃不对之后,直到现在,他一直处于精神迷离的阶段,时而清醒,时而混乱。好似现在的他与另一种不存在的生活混在了一起,连他自己也无法辨别清楚。
石亭之中。只见越离殃一人张望山下,此刻柳一夕不在他身旁,不远处,白余宗走来,越离殃一见到白余宗,立即拱手言道:“白宗主几日不见,气色绝佳,偶有一道仙气缠身,想必白宗主距那飞升之日已不远。”
“白宗主?”白余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目光。
“上次我与雨儿成婚,多谢白宗主贺礼,改日本阁主一定带上雨儿,前去白宗主贵地,以表谢意。”越离殃言谢道。
“你……还是之前的越离殃么?”白余宗问道,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许久之后,只见他低声喃道:“莫名,他已……”
“咳……”一声干咳打断入神的白余宗,他回过头看着申锦,然后急忙施礼道:“见过师傅。”
申锦微微点头,道:“你先下去吧!”
“是!”白余宗拱手施礼,接着缓缓向后退去,片刻之后,他消失在石亭附近。
申锦看着双眼迷离的越离殃,然后嘴角一笑,道:“不知越小友现在可好?”
“一切很好,有劳前辈关心。”越离殃深吸一口气,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那老夫便放心了。”申锦心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好似自己的阴谋,正一步步迈入成功阶段。
一炷香后,越离殃离开了石亭,申锦依然站在原地,他整个人望着远方,眼中神色不断改变,谁也无法猜到,此刻他内心在思考些什么。
“师傅!”只见申锦背后剑光一闪,艾悦心身影缓缓出现,他对申锦微微施礼,然后道:“禀师傅……”艾悦心小声在申锦耳边言道:“据暗中查探,发现华诸师叔的踪迹。”
“哦?”申锦眼中光芒大绽,他急忙对着艾悦心问道:“此刻他在何处?”
“正在迷踪城百里之外的一座山脉中。”艾悦心回道。
“很好,你快将具体位置告诉为师。”申锦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艾悦心小声在申锦耳边说了几句,申锦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然后心中冷声道:“我的好师弟,师兄这便来会会你。”
“你下去吧!记得,此事不可让其他人知道,否则……”申锦看着艾悦心,眼中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
“弟子明白了。”艾悦心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沙沙……”清风掠过,申锦长袍一动,下一刻,只见虚空一阵扭曲,申锦消失在原地。
迷踪城百里之外,这里有一片树林,在树林北面,有一片岩石屏障,平时这里鲜少有人出现,不过此刻在屏障之内,正有一人盘膝而坐,只见此人,白须飘飘,他双手不断在胸前比划,接着一轮阴虚八卦图案出现,不过出现片刻之后,这阴阳八卦图案又瞬间消失。
“又失败了!”此人叹了一口气,他眼中带着不服之色,只见他冷哼一声道:“凭那越离殃灵隐境地的修为,都可将此决修习至三成左右,为何我连一丝要领都无法触及?”此人正是在迷雾森林失去踪迹的华诸,此刻他正在此处潜行修炼阴虚一指。
之前他逃去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修炼了一段时日,这几天,刚好是那两年之约,华诸感到好奇,所以便悄悄跑回来,他倒要看看,最终寒冰令与阴虚令,会落在哪派手中,若是有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那阴虚令。
“到底出错在何处?”华诸百思不得其解,正当他烦闷之际,忽闻岩石屏障之外传来一道笑声:“师弟,许久不见,没有想到,你竟然躲在如此隐秘之处。”
华诸听见这道声音,心中立即一骇,只见他眼皮一跳,一丝不妙之感,浮上心头。
“师弟,此地只有你我两人,难道你还要师兄请你出来不成?”申锦的声音不断缠绕在华诸耳边,他一咬牙,然后破开岩石屏障,出现在申锦面前。
“师弟,你可让师兄找的好苦。”申锦笑道。
“是么?我看是师兄找那阴虚一指,找的好苦吧?”华诸冷言道。
“几日不见,师弟脾气倒是大了许多。”申锦语气一冷,一丝寒芒从他眼中流逝而出。
“以前总是在师兄身边,像是仆人一样的,遵从师兄的吩咐,如今一个人,倒是自由了许多。”华诸道。
“是么?”申锦淡笑一声,“看来你的离去是对的了?”
“自从离开师兄之后,我便感觉到,自己在这个仙地之中,价值有多么大。”华诸道。
“哦?”申锦道,“看来你现在过得很好。”
“师兄这次前来,不想为难你,你只要将阴虚一指画卷交出,师兄便可饶你一死,你看怎么?”申锦一脸淡然地问道。
“你想要那阴虚一指的画卷?哈哈……”华诸大笑一声,道:“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画卷已被我毁,如今它存在于我的脑海之内,若是师兄杀了我,那这画卷便要绝迹了。”
“不对!还有越离殃知道,师兄怎么不去问越离殃要此法决,难道师兄放不下面子么?哈哈……”华诸大笑道,此刻,嘲讽,轻蔑,全写在他脸上。
“你……”申锦眼中怒火不断在跳跃,他看着华诸,杀意不断从身体中浮出。
“我数三声,你若再不交出画卷,那就别怪老夫无情了。”申锦双手一挥,一轮八卦在背后不断旋转,只见四周气息一僵,接着立即阴沉起来。
“就算你杀了我,也别想得到那画卷。”华诸冷言道,忽然他好似想到什么,然后一脸阴笑:“你别忘了二十五年前的那件事,当年你冒充血巫之人,将白余宗一家全数杀死,然后将其带到宗内抚养长大,如今白余宗羽翼丰满,若是他知道这件事情,想必会十分痛恨你,一旦白余宗反出阴虚宗,想必对阴虚宗是一个祸害吧?”
“你……住嘴!”申锦怒叱道。
“哦,我倒是忘了,师兄现在便可将那白余宗杀了,这样也免除了一场祸患。”华诸阴笑道。
“你……找死!”申锦完全怒了,他最大的弱点,便是白余宗,此刻华诸这般提起,他一下杀意大盛,什么阴虚一指画卷,他统统都不要了,如今他只想将华诸杀死。
“师兄,怎么?舍不得了?”华诸戏谑道,“早知当初,你便不应该将其带到阴虚宗,你想借助他的资质,帮助阴虚宗一统仙地,或许之前你的想法很好,但是现在,他已成为了你的软肋,只要我还活着的一天,我便不会让他帮助你丝毫。”
“纳命来!”申锦怒火焚烧全身,只见他身影一闪,双手划出一轮八卦,然后五色灵剑飞出,接着他瞬息之间,便与华诸对上一掌。“信不信老夫五招之内便取你性命。”申锦右手一压,华诸向后狂退数丈,只见他嘴角带着一丝鲜血。
“你要杀我,便直接动手,无须多言!”华诸冷笑一声。
“好!这可是你说的。”申锦身影一动,只见一轮八卦锁住华诸的气息,他双手一划,天空与地下分别出现两轮颜色相反的八卦,只见两轮八卦中,分别飞出一道暗金色锁链,这条锁链急速向着华诸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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