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雅买完酸梅酱回到电梯口,奈何两个电梯都是不断上升指示。*****$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节******三十三层的楼房。蔡雅知道,自己有得等了。
五分钟后,蔡雅从电梯出来,满怀喜悦的往范莎莎家走去。但是,越是走近,她就越是觉得不对劲。
“我未婚生子怎么了?起码我成年了!而且在我宝宝出生那天我到了法定的婚龄。也就是说,我和我的宝宝同一天生日。这个缘分总比你们在我七岁上小学那年就已经不在我身边并且十三年来从来没有陪过我过过一次生日的强。他,我的宝宝一出生就为我庆生,他的降临是我这辈子收到过的最珍贵的礼物,而不是你们从美国寄回来的衣服包包或者首饰。我不过是你们欢愉时不小心遗留的后患,你们扪心自问,除了给了我钱,还给过我其他东西吗?你们尽过做父母的责任没有?”
饭饭一直哭闹不停,蔡雅在门口挣扎着要不要进去,心急如焚。
“有你这么跟爸妈说话的吗?这二十年我和你妈妈虽然不在你身边,但是没有我和你妈妈,你和女乃女乃能过上这么好的生活吗?如今,女乃女乃走了,没人管得住你了是不是?莎莎,你要知道,我和你妈永远都是你最亲的人
“不是!”范莎莎激动反驳,嘶吼的声音夹杂着哭腔。“与我最亲的人是女乃女乃。但是她死了!女乃女乃死了!她死的时候你们在哪里?范华强,你是个不孝子,你不配
“啪!”的一声回荡在瞬间凝结的空气里,屋里安静下来。只剩饭饭还在哭,门没有锁,蔡雅冲门而入,看见正抓着范叔叔的手的范阿姨。
范莎莎死死的盯着范华强,用尽她这一世最恶毒怨恨的目光。范华强刚才只是气急,现在有些后悔。
“莎莎,你别跟你爸爸怄。对不起,对不起,疼不疼?”
曾淑敏试图抚模范莎莎的脸,却被范莎莎甩开,用力的。她冰冷的冲他们说。
“这套房子现在在我的名下,你们滚!滚回你们的美国去!我不想再看见你们
“莎莎”
曾淑敏又试图喊了一句,却被范莎莎用更极致的厉呵声打断。
“你们滚!”
曾淑敏流着泪,范华强的眼睛极红,但抵不过范莎莎的执拗。最后,他们推门而去。
“莎莎,妈妈和爸爸过几天再来看你
门被关上,“咔嚓”一声。范莎莎倒在沙发上嚎啕大哭,与饭饭的声音交缠。蔡雅眼眶红润。范莎莎抱起了饭饭,泪眼“啪啪”的滴在幼女敕的小脸上。
“莎莎,痛不痛?”
蔡雅靠近安慰,有些手足无措。范莎莎摇了摇头,哭得声嘶力竭,最后蔡雅也抱着她哭了起来。
那个从初中时起在蔡雅眼中明朗灿烂的女生,如今哭得撕心裂肺。因为她最亲的父母不是她最心底的安慰。而她仅有的依赖仅是怀中刚足月的婴孩。她的青春才刚开始,但却无法嗅到香甜的气味。那些她们一起勾勒的对美好爱情的向往,统统被一个不负责任的男生无情摧毁。蔡雅忽然觉得,她十九年来认识到的世界并不完整。空如黑洞的磁场正向她们吸附更多的悲哀,蔡雅意识到在往后的岁月长河里,她们将受到更多的啃咬和撕扯,甚至被摧毁。老天也不是仁慈的,它很残忍。它不能让以往开朗明媚的莎莎继续快乐,蔡雅无法从范莎莎哭泣红肿的眼睛中看见零星希望。她的肩随着范莎莎的起伏,被笼罩在一大片黑暗里。这不再是往昔两人看过悲情电影后难过相拥的场景,而是她们的人生也似乎慢慢走向了电影的轨迹。
那一晚,哄过饭饭睡觉。范莎莎与蔡雅躺在床上,两人各抱着一个枕头。一直到凌晨,哭累了的范莎莎才睡去。但是,蔡雅却一直都睡不着。从小到大,她虽然好动开朗,但却长了一颗敏感而柔软的心。即使是看见一只猫死在路边,她也能想象它是经历过多少流浪和饥饿才走向的死亡。她拥有最大条的神经,同时也拥有最细腻的心。
范莎莎的话一直在她心里,她无法在短暂放下后安稳睡去。从初中到大学,她们相识八年。她们的感情已经好到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要保护对方的程度。蔡雅不知道,原来表面开朗快乐的莎莎一直活在那么多的难过里。她告诉她,七岁那年,范叔叔和范阿姨刚走,她生了一场大病,是女乃女乃不分日夜的照顾了她一个月。十岁那年,女乃女乃突然晕死过去,她吓得在屋子里打转。在想起要打120后,她的手颤抖得几次都拨多了号码。最后,十六岁那年,女乃女乃因为心血管疾病抢救无效。那时她正在学校参加期末考,因为手机关机,她来不及见女乃女乃最后一面。莎莎说,那时,她觉得天空是灰色的,连同夏阳,她都觉得是尸体的焚化炉,要从她的生命里把她仅有的依靠抢过去。蔡雅记得,那场大考,她缺席了。并且电话关机了半个月,只收到她冷静的一个简短信息:我处理一些事,开机后打给你。
三年后,到现在蔡雅才知道。那些所谓的“女乃女乃去美国了”的话语全都是她无法说出“女乃女乃去世”的难过。今天,面对范叔叔范阿姨,她却连说了几句犀利的“女乃女乃死了”,蔡雅揪心一疼。但是,这些难过远远不及她在听见莎莎关于女乃女乃葬礼的那段陈述。
她说:“女乃女乃的葬礼是我一手操办的,我给他们打过电话,但是范华强那时正在另一个国家无法飞回来,而曾淑敏也正策划着一场重大会议,据说不能有任何闪失。于是在女乃女乃的葬礼上,我把家里所有关于范华强和曾淑敏的相片都烧了,包括他们的婚纱照和结婚证上面的照片。我想让他们下去陪陪女乃女乃
蔡雅安静的听着,眼泪一颗一颗的落尽枕头里,悄无声息。也是这一晚,她才知道莎莎的坚强不是没有原因。是那个与她最亲的父母将她逼成这个模样,但他们却全然不知。
天微微的亮,揉了揉发疼的眼睛。蔡雅侧过身去,轻轻的抚模着范莎莎的长发。然后低沉的心疼着对她的背影说:“莎莎,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江涛的
当范华强与曾淑敏再次回到家里,他们表现得冷静多了。并且也表示愿意接受饭饭这个外孙。但是,要约江涛出来。蔡雅作为这个家的外人,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照顾着饭饭。范莎莎一脸淡漠,在范华强和曾淑敏征求她的意见时只冷冷的扔出一句。
“就当他死了,饭饭是我一个人的
“”
“”
听着外头的沉默,蔡雅又是一阵胆战心惊。她怕沙沙又把范叔叔惹恼了,然后再次不欢而散。在蔡雅心里,不管范叔叔与范阿姨作为莎莎的父母有多合格。但是,她依旧希望他们能把这么多年来的心结解开。毕竟,一个人带着饭饭的生活会很苦。而无论在什么时候,家人都是最大的依靠。
出其意料的,范华强竟然答应了莎莎,或许是他真的为上次那一巴掌感到愧疚。
“那孩子就跟着我们姓吧
因为工作,范华强和曾淑敏在月河市只待了四天,接着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美国继续他们工作狂的生活。范莎莎毫不留恋,甚至在曾淑敏说:“女儿,我和你爸爸回美国了的时候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两天后,蔡雅也回家了。她家在落月镇,离市区要两个小时的车程。范莎莎再三表达完不舍和蔡雅三番五次的嘱咐要照顾好自己和饭饭后两人依依惜别。
回到家是下午了,蔡爸爸和蔡妈妈还没有回来。蔡雅还有个弟弟,就要上高三了。当蔡雅推开房门时,蔡谦正以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之姿打着游戏。完全忽视他数月未见的姐姐已经回来的事实。
“蔡谦,下学期就高三了,还玩游戏,小心上不了a线!”
意料之中的开场白响起,蔡谦淡定的继续游戏,然后边全神贯注的杀魔边回话。
“放心吧,姐。你老弟我的成绩一直稳居全年级前三十。ok的!”
“真没大志!”
蔡雅毫不留情的抨击,去客厅拿了一罐可乐回来后继续刚才那个话题。
“想当初你姐我也是这个水平,结果考去了桐言,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吧。?g,如果你高考出来的成绩也上只能上桐言这类大学的话就干脆别读算了。毕竟,一个家里不需要两个层次差不多的人
当蔡谦以为她爱叨扰的姐姐已经说完的时候,没想到还有后话。
“喂!蔡谦。如果不想发生“既生瑜何生亮”的惨痛悲剧话,你就给我好好念,别让我小瞧你啊!”
蔡雅淡定的喝完了半灌可乐,蔡谦惨烈的吼了一声后关掉了电脑,然后扭过头冲蔡雅怒叫。
“都怪你,我死了!”
蔡雅把最后一大口可乐欢畅下肚,对着她弟弟那张在她眼里算得上帅气的脸说。
“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然后转身离开了蔡谦的房门口,蔡雅正收拾着自己的行李箱,蔡谦高大的身躯堵住了大半的门。蔡雅仰头便看见了他那张笑容大泛的脸。
“姐,带吃的回来没有?”
“就知道你是来管我要吃的,喏!”
蔡雅扔给了他一包山楂,意料中的引来了蔡谦的一顿皱眉。
“就没有些男孩子吃的么?”
“零食还分男女?上面写着男生禁止食用?”
蔡雅鄙夷说着,俨然一副混**的女魔头样子。蔡谦上下翻看过,然后随意吐了句。
“那倒没有
于是“嘶”的一声,包装被他大力扯开。几分钟后,那包山楂只剩空零零的袋子被扔进了蔡雅房间的垃圾桶。
“你能再暴殄天物一些吗?囫囵吞枣的,又没人跟你抢!”
“呵呵,习惯嘛!姐,还有吗?”
蔡雅朝蔡谦阴森一笑,然后坚决的说。
“没有了
蔡谦才不会相信,最好的绝对被藏在了行李箱的最底部,这是他跟蔡雅做了这么多年来的姐弟得出的认识。所以,他慢步走近,在蔡雅“呵呵”的笑容下淡定的绕过还来不及拿走的卫生棉,然后在层叠的衣服中抽取了大包的薯片、鱿鱼丝还有牛肉干。
“姐,独食难肥哦!”
蔡谦挑着他有神的眉后从容离场。
“喂!留点给我啦!”
“放心吧!”
往往听到蔡谦的这句话,蔡雅都极其的不放心。因为它每次都是所有零食的终结,之后除了有可能在垃圾桶里看见所有包装的残骸外便再没有零食这件事。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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