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毓跺了跺脚,怎么事情这么巧,又让她扯上人命案了。好在这回她只是用眼睛看见,和自己是没一点关系,她还真是怕了,要是哪里再出来个顾容亭一样的人,还真是消受不起。
“怎么了?”赵之睿见她一脸菜色,走过来探出头看去。
酒楼外的拐角处,此时正乱哄哄的围了一圈人,不时从各个店里有人跑出来参与进去,圈子愈来愈大。圆圈的正中间有个圆胖子,坐在一个人身上,时不时骂两声打几下,地上那人一动不动,马路上正有几个身着官服的衙役快速跑来。
“好像那人抓了个贼章毓指了指,“不过后果看起来很严重
赵之睿定睛一看,眉毛挑了挑,“走,去看看
章毓寻思着这事跟自己铁定无关,看个热闹应该不会惹祸上身。
两人来到楼下,近前时差役已经打开包围圈冲了进去,一把按住了胖子,把他从地上那人身上拖了下来,胖子满脸通红,眼神模糊,还在挣扎叫唤着,“敢偷老子的钱,打死你,强盗,小偷……”
一个差役把地上那人翻了个身,就见此人年级尚轻,身形消瘦,形容猥琐,只不过如今双眼紧闭,嘴唇赤紫,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到他鼻下一探,没有一点气息,果然是死了。
“禀报周捕头,这人死了差役站起身来。
周捕头看向浑浑噩噩的行凶者,拿起一杯水就泼在他脸上,胖子被水一激,终于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大事,居然把人给打死了。
拦路抢劫是不对,可他当众杀人的事情更大条,是要砍头的。胖子吓得浑身颤抖,这回酒意算是彻底清醒了。
“怎么回事?”周捕头看着胖子厉声说。
“我……我也不知道,这人上来想要抢我的钱,我……我就把他打了……”胖子满脸泪痕,“我真不知道会这样,怎么就死了呢?”无论如何,他打死了人,这辈子算是完了。
胖子的哭泣声中,周围人竞相出来作证了。
“对,我们都看见了,这人抢劫,然后就被活活打死了
“抢劫是不对,可是打死人也过分了点
“人家喝醉了酒,失了分寸,也不是故意的
……
章毓探头往地上的尸体瞧了一眼,一看吃惊不小,这人不就是那个偷自己钱袋上有老下有小的小偷吗?怎么这回不偷了直接改成抢了?果然自作孽不可活,这次不就送命了。
差役们把尸体围成一圈,不再让人接近,周捕头仔细看了眼尸体,又用手检查了一下,脸带疑惑。他想了想站起身道:“你们有谁确切地看见了全过程?不能扯谎,否则打板子。谁能站起来说一下?”
刚才还吵吵闹闹的人群一下子鸦雀无声了,到底有谁看见了全过程,其实大家一窝蜂围过来时就看见胖子在打强盗了,真要说确切地看见全程,仔细回想还真没有。
赵之睿拍了拍章毓的背,懒懒地说:“你不是看见了?”
“我……”章毓立刻住了嘴,要说她看见,似乎是看见了,可要说她看得很清楚吧,其实也没有,她不过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而已,如今要作为人证,说的每句话都将关系到一个人的命运,她就踌躇了。
“这位姑娘,如果你亲眼目睹了全程,麻烦你说一下,这个很重要周捕头拨开人群站在章毓面前,刚才赵之睿的话虽然不是刻意的高声,在安静的环境里众人听得还是很清楚的。
章毓模了模头,很是犹豫。
“姑娘不要害怕,慢慢说周捕头一见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立刻放软了声音。
章毓点点头,“我刚才在那个酒楼的二楼,我就在那个窗口她用手指了一下确切的方位,确实是可以看见这里,捕头继续等她说。
“我看见这人晃悠悠地从酒楼出来,到了这个拐角处拽着那个小偷一阵乱打,然后就听到有人在大叫死人了章毓仔细地回忆,“就是这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这人是小偷,你看见他抢劫了?”周捕头又问。
“没章毓摆手,“我今早就被这人偷了钱袋,后来被我追回来了,所以我知道他就是一个小偷
这样说来,抢劫一事果真有此事,周捕头有看向那个胖子,“是这么一回事?”
胖子连连点头,“是的,是的,他要抢我的钱,我一怒之下就把他打了,谁知道……我认罪,我服法
“既如此,那就这样吧,人证物证俱在,你和我走吧捕头向章毓道了谢,衙役们押着垂头丧气的胖子就走了。
“喝酒就是误事啊!”章毓摇头叹气,现代社会酒驾害人,古代社会还会失手害人。
“不知道这个胖子是谁?”她随口说,“家人可要倒霉了
赵之睿淡淡一笑,“他是车行老板,就在本府旁边,说起来我们还是邻居
章毓差点跳了起来,原来是那个车行,她还想去他家雇辆马车回离海呢,早上还有这个念头,居然到了晚上他家老板就犯了死罪了,还恰恰就是锤死了那个小偷。
这真是太可怕了,难道她是灾星啊。
啊呸,纯粹偶然,章毓死活不承认自己是扫把星。
她赶紧在背上模索,近段时间都没有断掉触腕,所以一定和她没关系,她应该没有断手在报仇。她估模着自己似乎也很痛恨那个小偷来着,以后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把仇恨放心里,万一出了事很可能关系到自己。
人群唏嘘着渐渐散开来,章毓也想离开,赵之睿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做什么?”章毓拼命甩手,“你快放手可恶的混蛋,这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呢,还要不要脸。
赵之睿半点不动,手指收紧捏了捏她的小手,但觉触感柔滑之至,细腻润泽,几乎模不到骨头,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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