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毓正站在角落里,一听到有人死了,脑子里就嗡嗡作响,不会吧,她迅速看向门口的白衣男子。
顾容亭虽然站在门口,小二的话却是每个字都听在了心里,他回转身又走了进来,眼光扫向那个背插长剑的小姑娘,就见她直直看着自己,眼光甚是怪异,他想了想就径直朝她走去。
章毓张了张嘴,直觉就想开口解释,不是她干的,真不是她,为何她出现的地方总要死人呢,实在是太倒霉了。
顾容亭站在她身前,长身玉立,微低下头定定看着她,面无表情,嘴唇紧抿,剑眉下的双眼锐利又深邃。
章毓看了看四周,就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小二,没人注意他们,她转过脸看向顾容亭,偷偷摆摆手,轻声说:“不是我,真不是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和证明,该死的老道士怎么老是怀疑她,真是气死她了。
章毓的脸鼓鼓的,柳眉皱起,粉粉的脸颊上泛起微红,像半熟的水蜜桃,又娇女敕又饱满,大大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层浅浅的水雾已经沸腾,好像只要他敢说一个字,她就要拔剑相向。
“我并没有怀疑你就在她马上要爆发之时,顾容亭忽然颔首轻声说了句话,然后他的脸上就有了表情,宛如一阵春风吹过,寒潭星目似正在溶化的冰雪,一抹浅浅的笑意浮现在其中,那笑意渐渐扩散,如涟漪般一圈一圈蔓延开来,那张秀美的脸越发生动俊俏,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点几不可察的得意。
章毓有些呆滞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情况,她突然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是来问你,昨晚有没有什么发现顾容亭收起笑容,恢复了惯常的表情,眉眼清冷而淡然。
章毓很想伸手抹眼睛,莫非都是她眼花不成,他刚才的笑容里分明是带着一点狡黠的,虽然转瞬即逝,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老道士。
“我又没有什么遇妖则鸣的青锋剑她嘟了嘟嘴,终于明白自己是被耍了,不免有些愤愤然。
顾容亭看了眼她背上那柄缠得严严实实的长剑,叹气,“青锋剑对你很特别,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有一就有二,况且这世上还存在着是妖非妖之物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哪里有这个道行章毓反问他,自己睡得和猪一样,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事。她摇头,长发飞舞,几缕发丝缠在了她的唇角。
“你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会感应即将到来的危险顾容亭伸手想要拨开她的头发,手指刚要触到她的唇角,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就收回了手。
章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迅速吐出了忽然绕进嘴角的发丝,随手把它们绕到耳后,看来他指的是她的警戒触腕,上回避免了她被断手掐死的章鱼天赋本能。
“没有,昨晚没有什么危险她非常肯定地说,既然在同一个客栈里的青锋剑都没什么反应,也许人家真是自然死亡的。
“你不要每次都这么多疑嘛,这次肯定不用你出场章毓说,哪里来得这么多妖怪,上次白临城到最后不也证明都是偶然事件吗?
顾容亭正色道:“希望如此
雾茗雾久走了过来,望着顾容亭等待他的指示,昨日掌门就说这里有问题,今早果然就出事了,虽然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昨夜掌门那没有一点动静,既有青锋剑在,如果有妖孽出没,早该被发现才是。
“掌门,现下如何?是否要先去看一下?”雾久的眼光直接掠过一边的章毓,一本正经地说。
雾茗垂头丧气,轻声嘀咕,“就知道事情没个完,这要历练到什么时候,本来都该到三峰山了,唉……”
顾容亭转身往楼上而去。
雾久一脸严肃,以天下事为己任,斩妖除魔,捍卫幻海大陆的安宁,这就是三峰山的职责,是他们这辈修行之人应尽的义务,他谨尊师傅和掌门的教诲。至于不务正业好吃懒做的雾茗,和这个似乎修行又道心不正的女子,都是修道之士的耻辱。
雾久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拉了把雾茗,紧跟顾容亭而去。
章毓模了模背上的长剑,这人刚才什么眼神,好像就认定她是一个贪生怕死只顾自己的小人,她虽然不是什么站在道德至高点的人,可也从来是一腔热血的正直好青年啊,当然偶尔审时度势的自保行为免不了,但是如若连自己都保不住,还谈何什么正义之举,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如今教育孩子见义勇为可不再是鼓励他们盲目的上前硬拼,而是首先确保自身安全,然后有机会再智取。
章毓月复诽了一会儿,也跑上楼去了,自己似乎每次都要扯上人命官司,看来这什么大陆果真危机重重,死亡率太高,怨念太重,怪不得上邪每过三百年就要出世。
章毓站在房门口时,顾容亭三人已经在查验尸体。
掌柜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嘴里细细碎碎的说着话,“唉呀,官府的人怎么还不来?真是的,这可怎么办才好?”丁冕畏缩在一边,耷拉着脑袋。
周围的客房门都关地紧紧的,有几人探头探脑出来看了下,立刻就缩了回去,还有人已经卷好包袱准备走人了,出了这样大的事,为了不惹祸上身,还是快点离开这里才好。
章毓走过去对掌柜说道:“掌柜,虽然我这样说不太好,但是在官府之人到来之前,我想你还是不要让任何人走掉为好现在也不能确认是人为还是自然死亡,再或者是妖孽作乱,但从破案的角度来说,现在整个客栈的人都是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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