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也这么高寿了?”章毓有些不可置信,“可他看起来很是风华绝代,一点也看不出来
顾容亭莫名的就有些生气,“难道我就看起来很老吗?”即便他真的不如赵之睿天资聪颖,但既然他们两个是幻海大陆齐名之人,应该也不会差很多才是。
“这个……”章毓看了眼他,然后又转过了脸,他自然看起来不老,不然为什么白陶镇的小姑娘那么喜欢看他呢,只不过他给人的感觉和赵之睿不一样。她看着他笑嘻嘻地说:“你一点也不老啊,老道士你最好看了
顾容亭脸色微红,清咳一声转过脸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实在不理解话题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赵之睿是长流山的弟子?”章毓忽然问道,她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话,原来他还系出名门,这可真看不出。
“是的顾容亭恢复了正常,“他是长流仙子的徒弟,最后离开了长流山深陷红尘,这把紫阙曾经是长流仙子的配剑,长流双剑,黑鞘青锋,白鞘紫阙,如今双剑重聚
他的目光绕在两把长剑上,仿佛逝去的时光倒流,又回到了当年。
“那一年,我踏山历练,年少轻狂不知深浅,终于陷落到了危险里,恰逢长流仙子途径而过,于是便救了我,她见我资质尚可,就指点于我,分别时还赠予了我这把青锋剑,助我斩妖除魔顾容亭娓娓诉说着百年前的往事,“我只见过她这一面,但长流仙子是我这辈子最钦佩最仰慕之人,虽然她已经不在了,我只愿承她遗志,沿着她的路走。赵之睿,该是也很仰慕她的师傅才是,何其的幸运,又何其的不幸啊
原来是因为师傅的故去,他才离开了长流山,章毓忽然有些同情起他来,有一个当世第一人人称道的师傅,做徒弟的压力也不小啊,也许是辜负了她的期望,他甚至都不敢告诉她自己是长流仙子的徒弟。
“现在他把紫阙给了你顾容亭静静地望着她,“你,他……”他欲言又止。
“不是,不是章毓摆手,“就是个误会,一时不察被我顺手带跑了,以后还要还给他的以前不知道紫阙的真实情况,但看他如此郑重其事的保存,也知道是他珍视之物,就没想过要霸占,如今更是知道这是他的师傅留下之物,自然更不能占为己有。
“紫阙是把好剑,你既然能驾驭,也是与它有缘顾容亭说道,神色严肃,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章毓淡淡一笑,“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
顾容亭唇角扬起,一丝笑容不经意爬上了他的脸颊,他的神情分外柔和,寒潭深目里泛着粼粼波光,仿佛忽然被阳光照耀到一样。
“不过,紫阙现在正在我手里,所以我不介意拿它来好好修炼,毕竟机会难得嘛章毓狡黠的一笑,大眼睛眯起,就像两道弯弯的半月。
顾容亭顿了顿,笑意微敛,忍不住伸手曲起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那就给我好好修炼吧,三峰山很适合修行,特别是对你这样的初出茅庐之人
章毓模着额头,为什么如今只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都觉得心情激荡呢?难道她的喜欢又多了一点了吗?这可真是不妙。
顾容亭是个很严格的师傅,如果他有徒弟的话,一定能带出优秀的弟子。
章毓也是一个勤勉之人,修炼很是刻苦。因为她有着自己的梦想,一方面急于提升自己的实力,另一方面也希望有一天能帮上顾容亭的忙,为幻海大陆出一分力,她觉得自己终于融进了这个世界,无论作为人还是妖,只要生活在这片大陆上,就有责任和义务去护卫它。不知不觉间她被顾容亭影响了,人生却似乎变得充实起来,因为目标很明确。只是在充满希望的生活里,有时候,她又会生出些无法言说的伤感,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情,她这辈子从来没有体会过。
清晨的三峰山,空旷的大殿前,站着一排排年轻的白袍道士,男男女女,足有上千人,这些都是三峰山的生力军,百年前几乎灭门之后,一点点重建而来,时至今日也算人员广济,陆续成长。
最外围的平地上,站着一个娇小玲珑的姑娘,她的脸小巧柔美,双颊宛如莹霜,晶莹剔透,细女敕到似乎只要轻轻一点就会弄破,那双翦水双目灵动而光泽,眸子乌黑如墨,就像黑曜石一般。她的长发用一条蓝色的束带松松的拢成一束,垂在背上,只留几根调皮的小辫在脸颊两侧,调皮的甩动。她的身段柔美,腰肢纤细,一袭朴素的白裙,裙摆正好垂在鹿皮短靴的鞋面上,纤瘦却笔直的背上还插着一把长剑,银白色的剑鞘冷光四射。
这是一个至纯至美的女子,不染一丝世俗尘埃,就像刚从云端仙界走来。不知有多少年轻道士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流连在她身上,而她恍若未觉,只是看着前方。
殿门高广,映衬长空,时有祥云飞掠而过,青天流云,顾容亭正站在殿门前的高台之上,雪白的宽大的衣袍,广袖拖垂于地,长簪束发,可仍有许多头发散垂下来,长长的如同披了件厚重的黑色披风。
他清冷的目光扫视而来,如同流水一般拂过众人,全场立刻收敛目光鸦雀无声,庄重而肃穆,连呼吸声都仿佛消失不见了。
“此次历练已经结束,想来各位对自身也有了更多地了解,对自己肩上的重任也明白的更多,日后自当勤家修炼,不可自傲或是颓废
“是,谨遵掌门教诲声势洪亮的回答,有力而沉稳。
顾容亭继续静静地说着,不紧不慢,清冷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传遍了这片空地的每一个角落,而下面每一个人都态度谦恭,深色肃穆,垂首聆听教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