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简宁出神间,已经有人将初步的画像交给了周原。
那小伙子抓过去一看,当即嚎道:“这也太印象派了吧,几乎谁都像嘛!”
“别闹了,快试试,看有没有交叉的
就在这时,薛桥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对简宁道:“东西已经拿回来了,头儿。还有,甄蓁的父母在办公室那等着呢!”
“简宁,你就暂时呆在这里好了,甄蓁父母那里我先去应付。薛桥,你把东西抱这儿来周原拍了拍简宁的肩膀,随后就和薛桥快速走了。
“嘿,真神奇,竟然真的少了不少!简警官你瞧,只有四十几个了
简宁顺着看过去,名单果真是少了一些。然而看着那一个个名字前面的照片,她心头还是忍不住泛起恶心。
没几分钟,薛桥抱着个纸箱走过来,说:“罗锦云的东西都保留得挺好,有些上锁的罗肃甚至从没打开过
找了个稍微空闲的桌子,薛桥将纸箱放下,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了出来。现阶段重案组和他们调查组首要的任务都是这个案子,一些重案组的警员也自然过来帮忙查看。
“那是因为这些女孩的**都被尊重得很好。乖巧,注重**,家庭和乐,谁能想到学校里所倡导的这些却成了吸引恶魔的果实简宁说完,办公室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薛桥也闷着脑袋翻看一本日记模样的记录本。
不知道什么时候,此前的那小伙蹦出一句话来:“那家伙也太猖狂了!前面犯那么多事怎么就没逮住他呢?”
“那是因为乖巧的女孩子们都不会愿意将这事宣扬出去,他们的父母更是注意保护她们的**,所以……”说到这里,简宁一愣,立马又凑到了电脑旁边,“你试试看这里面有没有和所有受害人父母都有交集的
一会儿后,显示器上刷刷所有的名字都消失,小伙子才道:“没有符合这个条件的
“你再退回到前面201个里面试试呢
“……还是没有
简宁拧眉,奇怪道:“不应该啊,他怎么就确定那些父母不会私自去报复呢……”
一般的父母在面对这种事,纵然明面上不会告诉任何人,但私下却会忍不住去查,然后再去用自己的法子为女儿雪耻。但是这几个案子不同,从简宁接触到的几位来看,包括罗肃在内,他们都是真正的尊重,哪怕在事发后也没有私自探听或是翻看受害者**之类。她们不说,他们便只有安慰。
这是那人的砝码,可是不通过父母他又怎么会如此清楚了解?难道当真是神奇的巧合?
不对……想起之前咖啡厅里那女子说的话,简宁忙大步走到之前的屋子,可是玻璃墙后面已经没人了。她又疾步走出去问:“那三个人呢?”
“……已经由警员送下去了办公室的一人愣愣应答道。
简宁匆匆追出去,所幸她想找的那一位是步行离开。简宁寻着背影追去,终是在街道转角处拽住了女子的胳膊,道:“等等……我有话问你
“可我想说的都已经说了女子挣开简宁的手,继续向前。
“你在咖啡厅里说他们只会拿那最不堪的记忆一遍遍将你鞭笞,我想这个他们应该不是你的父母吧?”
女子停下,颇有些诧异地回头:“你怎么知道?”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你只要告诉我这个他们是谁
女子嗤笑,瞥了一眼简宁,道:“我爸妈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却把我送去了那里,这和他们亲自来有什么区别。保护署的那些人美其名曰让我放下过去,可他们找来的人就只会一遍遍让我回想那一天
简宁震惊,脑海中冒出的念头几乎让她颤抖起来。回过神时,女子已经不见了,简宁一步步拖着步子回到市政大楼,走进电梯按下数字17。
她想电梯快一点,她就能早点找到答案,去救甄蓁。可是她又想电梯尽可能慢一些,因为她害怕那个答案。
简宁刚一出电梯,就险些和迎面走来的薛桥撞到一起。
“头儿,有件事挺奇怪。罗锦云的遗物里还有些妇女儿童联合保护署发的宣传册,不过都被涂黑了。还有,她事发前的日记中有个名字也被红笔给涂了,看前后内容应该是和保护署有关
“头儿?”
简宁没有搭理薛桥,她径自走到之前那个小伙子的桌前,问:“妇女儿童联合保护署是不是会定期派人到学校里给孩子们讲课?”
“没错啊,还会发些宣传的小册子和糖果,我小时候就拿到过,上面都是一些急救的小法子。可惜我一到十五岁他们就啥都不给我了
“你给我查……”简宁稳了稳心神,“查保护署里是有哪个人接触过所有受害人的,重点看有医学背景或者心理医生之类
简宁就这样站着,看着位上年轻的警官熟练地操作着电脑。而不知何时,她身边已经围上来了一圈人。
“都接触过的有4个,但是……只有一个有医学背景,林浩。医学博士,辅修心理学,曾经是第一人民医院的外科主任,三年前因参加无国界医生的救援行动而离开本市,直到两个月前才回来。他从学生时代开始就一直在保护署担任志愿者,这次回来没有继续医院的工作,而是直接入职保护署,担任心理医生。还……曾经得过最受孩子们欢迎的志愿者奖章。妻子袁琴……”小伙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这张袁琴的照片竟然和他口中的印象派画像有六七分的相似。
“还愣着做什么?请回来协助调查!”
周原的声音就像是一声惊雷,将所有人都炸开了去。薛桥连同重案组的组员纷纷出动,不一会儿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周原和简宁两人。
“你是怎么想到保护署方面去的?”
简宁找了个位子坐下,仰靠着椅背,低哑着声音道:“他找的都是乖巧听话的女孩子,她们在面对这种事比之常人更不愿开口。且她们的父母都十分尊重她们,所以同样不会过多探听这件事,只希望他们的女儿能跨过这道坎。这样的特性自然而然成了他的保护伞。在罗锦云之前他从未想过要杀人,因为从不担心会暴露。可孩子的乖巧可以听旁人说,但是父母对孩子的真实态度一般熟人才知道。可没人和所有的父母都有交集,问题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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