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田娜，我心里就堵得慌，耷拉着面孔，话都不想多说，脑海里面一幕一幕都是她做的那些让人憎恨的事情，说的那些让人作呕的话。我怎么都想不通，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愣是把自己活成副人见人厌的狗屎样。
赵阳却跟我说：没有什么是能够完美的，小暖，谁都没有办法创造一个完美的世界，也根本不可能会有那样的一个世界。所以我们要学着在一个不完美的世界里面好好地生活，好好地去爱别人，包括去爱那些不完美的人。
我揶揄着问：包括爱田娜吗？
他沉沉长长地叹气，说：我说不好。我觉得每个人都有他的悲和苦，喜和乐，看自己怎么把握和调整。田娜大概只是太小，被父母宠得太厉害，还不能懂得人世间的道理甚至是最简单的规则。我想等她慢慢长大，多遇到一些事情，一些人，就会发生改变的，没有谁真的是生下来就坏心肠的。当然，这世界上的事情，谁能弄得那么清楚呢。我自己都没活明白过，怎么搞得明白别人的事情，对吧？但是胖子她们都是好人，你很幸运不是吗？
听他这样说，我忍不住大笑：你不是不喜欢胖子吗？特别是她拿脚踹人，和穿着条内裤就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的时候，你特别不喜欢，每次都想揍她不是吗？
他很认真地点头，说：对，这并不影响她是个好人。
当然，胖子当然是好人。
还有池宁，张扬，啊呆，林雪艺，她们都是好人，小暖，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好的运气碰到这么一大堆好人的。
我知道。
他像摇篮一样轻轻地摇晃着我的身体，说小暖，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你一笑，我就觉得生活特别美好，做什么都特别有精神都觉得很值。
我用额头顶他的额头：我也喜欢看你笑的样子，虽然有时候笑起来让人感觉坏坏的，好像一肚子坏主意。
他刮着我的鼻子骂：我可是夸奖你，你倒好，反过来损我！小暖，不要跟雪艺她们学得那么话，说出来的话都毒毒的，招架不过来！
我又是一阵大笑，笑得直往他怀里钻，气都喘不过来，我说你等着，回头我就把这话告诉给雪艺听，看她还能不能对你那么好，给你那么些好东西吃！
赵阳急了，赶紧求饶，说小暖，别闹，雪艺要是知道这话，偏了心，时不时刻薄我两句，那日子，我可过不下去。
我不依他，说非要告诉雪艺不可。他一着急，就发起狠来，使劲呵我胳肢窝，痒得我乱颠乱躲，简直就要笑死过去，于是只好讨饶，说不敢到雪艺面前去嚼舌根，他才停歇下来，抱着我安安静静坐了一会。
然后，他又问我冷不冷。
我把头往他怀里钻，说：不冷。
不冷你抖什么，小暖？
我没抖。
小暖，听话，回去了，我送你到房间门口。
再呆一会会。
不呆了，小暖，你已经呆了好几个一会会了。
我死耍着赖皮：呆最后一会会。
他没办法，叹着气说好吧，就最后一会会。然后他问：小暖，你睡着的时候会做梦吗？
当然，每天都做梦。
做什么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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