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无比荣耀的太子龙炎轩,没有任何人敢随意侵犯的战神龙炎轩,此刻正被一条锈迹斑斑的铜链死死困住。《》
“姑娘,他是死囚,不可上前了。“陈倌作为此次行刑的监斩官,他举刀拦在蓝末的身前,他在善意的提醒。
“放了他!“蓝末眸光一闪,忽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单手架上自己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尖已经刺破了喉咙上的皮囊。
刑台上昏沉的男人,睁开一双肿胀的眼睛,终于看向了不远处,脖间已渗出细细血珠的蓝末。
“末儿!”龙炎轩的嗓子嘶哑无比,熟知上百种逼供方式的蓝末,第一次从心底产生了恐惧,龙炎洛给他灌了银光水,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沉重的水银在喉咙间犹如一颗很重的石头,自喉管进入心肺,将正常的器官全部挤开,最后心脏衰竭而亡,若是不及时救治,恰恰三天后死亡。《》
陈倌想去夺下蓝末手中的匕首,然而他的手刚凑近,蓝末一刀反向刺入陈倌的后背,正要躲闪之间,已被蓝末钻到了空子,她纵身一跃,横跨过三名迎上来的禁卫,火红色的身影如曼沙珠花般妖娆绽放,站在南城门上,正端坐在龙座之上的白衣男子,他的神态竟跟在锦宫偏殿时无异,然而在他身侧站着的另一位,却是焦灼万分,表情都写在了脸上。
“怎么,你想下去帮她么。《》”龙炎洛言语平平地说,听不出任何情绪。
“朕已给了你十座城池以作答谢,你不要以为,朕需要屈从你北胡。“东方誉变脸从来如翻书,“我不会帮她。她只是我玩够了的女人。“龙炎洛手中突然有片刻的停滞,但随后敛了一层笑意言道,“你要知道,你现在手中没有一兵一卒,你说的十座城池,空口无凭。”
“龙—炎—洛!“火红色的身影如一团绚烂的焰火@黄色沿着城楼的旋转楼梯,一路向上,蓝末的耳力极好,她听得甚为分明,“你已跟他结成了盟约,为什么不能放过你的亲生哥哥!““你不该上来。“龙炎洛看向蓝末,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暖意,他的眼中甚至充满了厌恶。“你姐姐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亲手杀了她呢?“空气瞬间凝结,蓝末怔愣如木偶般站在东方誉和龙炎洛的中间,看向天空,是湛蓝的触手能及的纯白云朵,看下地面,是黑压压百姓与军队四拥而成的人墙,她的心顿时空荡荡的,那沉寂在心底许久许久的秘密,好似一个炸弹,瞬间在此时炸开。《》
东方誉冷酷的面容中闪现出一丝转瞬即逝的怜悯,这句话,应是他来问的,竟被这个北胡的夺权者给抢先,他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滋味,而他又十分期待蓝末将事情的真相全部说出,那么说完之后,他也许再次杀死这个女子,不会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感情。
“龙炎洛,我上来这里,不是要什么答案,我上来这里,也不是要回答什么问题,我上来^H小说
红色的身影继续在肆掠而上的禁卫中,奋力游走,东方誉一时恍然,刚才她竟然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了么,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竟是把他这个最痛恨的仇人给忘的一干二净了,锦宫的过往一幕幕呈现,东方誉的心思再也不能离开女子的身影一分,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么,她完全无视他,到了这个地步,她一句话也没有留给自己,那么他苦苦坚持了八年,为心中的蓝途报仇,竟是成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城楼上的厮杀丝毫没有影响即将举行的行刑仪式,龙炎轩虽气息微弱,也看不清蓝末在城楼上奋战的身影,但是那熟悉的气味,和末儿独有的步伐身法,他却是烂熟于心,曾以为瀚海野原上的时光是最孤苦艰辛,竟是遇见了笑颜如花的她,曾以为身居高位就能用权力好好保护心爱的人,竟是被自己最信任的弟弟彻底颠覆,龙炎轩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回顾这短暂的一生,他竟是想起了蓝末十四岁时的模样,如果,在最后一刻,还能抱一下她,该多么的好。
“陈大人,行刑吧。”知府大人袁甲手中的杀令举了很久,也在等着陈倌的眼色行事,眼下,见蓝末又要杀了回来,不由担心又出乱子。
“再等等。“陈倌没有收到龙炎洛最后的杀令,他当然也在等。
本应艳阳高照,上空却是忽然积聚了一团浓浓的黑云,就在顷刻之间,黄沙卷地,狂风四起,蓝末分身匆忙看下刑台那儿的人,就见袁甲手没抓稳,那象征着杀无赦的杀令牌就这样扔在了地上,而早已等着杀头的刽子手,看向那杀令下来,大刀就要砍向龙炎轩的脖子上。
一道银光如闪电般势如破竹,淡绿色的身影摇曳生姿,刀玉崖一脸肃穆,她挥刀斩断锈迹斑斑的铜链,领着数十名犬戎军官,竟是上演了真真切切的劫法场。
蓝末一时讶然,她忘记了手中刚有一个被卸去了胳膊的小兵,她眼睁睁的看着方才说要退婚的阿崖带着龙炎轩残弱不堪的躯体,乘上来时的烈马,向着西南方向奔去。
“你都看明白了么。“百杨将蓝末手中的小兵一把拽开,“你要是还想离开,殿下不会留你。”
“看明白你们的互相利用么。”蓝末忽而冷笑,方才吃下阿崖给的那枚药丸,应是强心剂吧,她本没有气力的手,却是因药剂的刺激而频频得手,阿崖真正要带走的是龙炎轩,而龙炎洛借此不但白白得到犬戎的十万精兵,而且,还将阿崖给支走,多么完美的一道妙计啊,蓝末差点差点也相信了。
“姑娘,不要误会殿下的心。”百杨难得说出如此热血柔肠的话,却是被蓝末一句寒入骨髓的话给再次斥回,“留下继续为二殿下所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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