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宛如化身成了一块美味的糕点,被人狼吞虎咽着,仅在咫尺的这张嘴似乎有将她拆解入月复的意思。
疯了!
李柔双身心俱,下意识就要将花甲子推开。
手刚一抬起来,花甲子马上吓得往后缩去,弱弱地眨眼着原本就很小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李柔双:“师妹,别打我!”
“……”还记得吃她豆腐会挨打吗?
李柔双看了看故作可怜的模样,再看看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哭笑不得。
花甲子瞅准了机会,急忙将那只打起人来不留情面的手给握住,握得紧紧的,嘿嘿笑道:“师妹,跟你商量件事情行不行?”
“什么事?”李柔双斜眼睐他,还在防备他搞突然袭击。
花甲子见她并没有特别生气,心底也多了些勇气。
他悄悄地坐近李柔双一些,讨好地笑了笑,猝然凑到李柔双的耳边快速地说:“我们成亲吧!”
“啊?你说什么?”李柔双皱眉。
花甲子的表情太诡异了,再加上他那一秒过的说话速度,她还当真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好像……说了什么成亲?
她的心因为这两个字而多了小女人的羞态。
花甲子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低头,以为她又要像以前一样找借口拒绝他了。
他伤心,他失落,他尴尬!
他死要面子地哈哈干笑起来:“哈哈,瞧你这耳朵,都已经老得听不清楚了吗?我说,让他们两个成亲吧,你没看他们小两口郎有情,妹有意的吗?”
“……”李柔双错愕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花甲子的身上停顿了三秒。
结结巴巴地问:“你刚才说的是这个?”
“啊?”花甲子张了张嘴,有点儿糊涂了。
话说,她刚才是真没听清楚还是假没听清楚啊?怎么他在小师妹的脸上看到了那么一点点可疑的失望呢?
“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李柔双气恼地一拳锤在花甲子的胸口上,转身,走得头也不回。
花甲子愣愣地被滞留在原地,傻了!
老天,她这反应到底是啥意思啊?
他自认这些年偷看别人家小两口也赚来了无数经验的,可为什么一到了自己上战场的时候就脑袋一片空白了呢?
他傻乎乎地坐在树上抓耳挠腮,好不纠结。
远处,那对别扭的小两口可比他们幸福多了。
木头人在今天这件事情中学来了一个很受用的经验,那就是——当女人伤心难过的时候,嘴笨的他什么都不必说,直接抱住她,给她一个深吻就得了。
他心满意足地抱在躲在他怀中娇羞可人的霓裳,含笑地看着女子绯红的脸颊,忽然觉得,阴沉的天空也变得如此可爱。
羞涩的女人轻轻地锤了锤他的胸口,嗔道:“你怎么学坏了!”
“啊?”
木影被她的话唬了一下,低头见霓裳羞得一个劲地往他的怀里钻,忽然想起曾经听说过的一句话,女人啊,喜欢口是心非的!
还有的就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他握住了像搔痒痒一样落在他胸口上的手,轻笑着问她:“那你是喜欢我坏的样子呢,还是木头的样子?”
“你……讨厌!”
被抓着的手挣扎了一下,女人眼含秋波,无比羞涩地扫了他一眼。
木影的心顿时酥了。
他呵呵笑了起来,抱着霓裳的手紧了紧,像是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真诚地说:“霓裳,对不起,我这个人沉默习惯了,不大会说话,如果有时候惹你不高兴了,你要明白,我不是故意的!”
“嗯!”
霓裳窝在他的怀中,小鸟依人地点点头。
她觉得,木影这一番话就说得很好啊,比什么甜言蜜语都来得真诚。
他又说:“其实,花前辈问我非你不娶的十大理由的时候,我真的很认真地想了!只是,有些话,我不好意思说。”
“那你现在敢说吗?”
霓裳抬起头来,像被洗涤过的澄澈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眸子里写着了期待与鼓励。
木影恍然大悟,原来,她刚才生气是因为这个啊!
因为他迟迟不说那十个理由,所以她对他们的感情没有信心了,以为他要娶她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事情,对吗?
木影怜惜地摩挲着的霓裳粉女敕女敕的脸蛋儿,一颗心柔弱的一塌糊涂。
鬼使神差的,他将心中一直羞于说出的话说了出来。
那理由就是:“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还是爱你!”
“……”
滚烫滚烫的泪珠从霓裳扬起的眼角滑落,这回,她是真的喜极而泣了!
谁说木头人不会说甜言蜜语啊?
还有什么理由更让她心动的呢?
霓裳美眸含泪,踮起脚尖,两瓣温热的唇瓣紧紧地贴上了男子的红唇,用她的行动告诉他,她也爱他。
爱他爱他爱他!
一颗心满满的装着的都是他!
“……”
花甲子耷拉着脑袋远远走来,看见又甜蜜吻上了的小两口,他的心呕得要死。
心中很不情愿地想着——难道我应该跟他们请教经验?
呼!和一个木头人请教经验,那还不得丢死人了?
就在他万分纠结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木影松开怀里的小女人,凝眉看向远处。
只见,田管家骑着马儿风风火火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眨眼停到他的面前,沉声说道:“木影,快跟我走!”
“发生什么事了?”
木影的眸光沉了沉,下意识吹了个口哨,召唤来自己的马儿,他飞身潇洒地越上马背,回头看向霓裳的时候,眸低写满了歉意。
他接下来是要跟她商量成亲的事宜的,但看样子,这事必须再缓一缓了。
霓裳在那回眸一瞥中看到了他的遗憾。
她追着木影跑了起来,对他的背影喊道:“木头,你放心,我会等你的!为了我,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骑在马上的男儿回过头来,冲着她挥了挥手。
情况紧急,一切都在不言中。
很多年以后,那道追着他奔跑的倩影一直深深地弥留在他的记忆深处,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