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画里的姐姐是谁啊?看起来好眼熟哦。”
微风轻拂,吹动陈曦蹁跹的长裙,小千思像条小尾巴,跟在她的身后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风清扬偶尔叮嘱他一句:“山路不好走,小心些。”
“爹爹,你不觉得这画里的姐姐很眼熟吗?”
陈曦看得专注,还没来得及回来小千思,他又转头问她的爹爹。
风清扬的目光往那副画像一扫,莞尔一笑:“你见过的,能不熟吗?”
“见过?”
“是啊,前天早上,你不是见过张怜儿吗?”
“她?”小千思嘟了嘟嘴,有些纠结:“可是……他们两个长得不一样啊!她怎么会是画里的姐姐呢?”
“眼神是一模一样的!”
专注在画中的陈曦忽然抬起头来,慧黠的眼眸里充满了笑意。
在她手中这画是木影暗中花了好些心思才高价买来的。
因为太后对墨怜月的反感,再加上白灵云利用安南王的势力给百姓造成了心理压力,所以,在这西辽国中,许多人都知道冷无言曾经极为宠爱一个女子,但却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更不记得她的模样。
而她手中这张画像,是有人偷偷潜进冷无言的画室中临摹出来的,也算是盗得唯妙唯俏了!
陈曦别有深意地看着画中那双温婉柔情的眼,再眺望暗道通往的密林深处。
今日能不能有所突破,就看等一会儿的发现了。
“快走吧!”
她收起画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郁郁葱葱的密林深处露出了一方宽敞的草地。
草地上,野花芬芳,却听不见任何生物的声音,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罩子将面前的景象包裹了起来,隐藏了起来。
陈曦与风清扬对望一眼,两人的眸子里都传达着同样的信息:“这里有结界!”
不得不说,这里的结界设得非常高深,若非他们两个的灵力修为超过了人境,那还真看不出来。
陈曦轻轻地笑了:“难怪冷无言前前后后来这里查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收获,呵呵,原来这里住着一位高人呢!”
“看样子,墨怜月当年的跳崖是有计划进行的!”
风清扬说道,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模上那个无色无味的结界。
掌心一震,忽然,那结界像被烈火烧灼的气球,瞬间收缩。
“嗷呜……”
在结界出现破洞的那一刻,静谧的草地上忽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魔兽声。
它们察觉到有人侵占了它们的领地,他们瞬间从休眠中苏醒过来。
“爹爹,里面有好多只大家伙!”
小千思兴奋地拍手叫好,不但不感到害怕,反而像见到老朋友似的,不断地冲着它们招手。
陈曦的额头滑下三根黑线,“小心点!”牵上他的手,缓步跟上风清扬的脚步。
结界轰隆一声被魔力震得粉碎,现出四只身形庞大的雷虎兽的身影。
他们鼓着圆圆的大眼睛,猛的站直了身子,对眼前这几个外来者的侵入非常不满。
正“嗷嗷”商量着一口吃掉一个的时候,忽然,风清扬身上的灵压陡然释放。
专属于魔尊的灵压排山倒海,气势如虹地罩上它们,雷虎兽们错愕地抬起头来,不一小心撞进了男子那双波光暗涌的紫眸中。
“嗷呜……”是,是魔尊!
雷虎兽们瞬间四肢发软,扑服服帖帖地匍匐到地上,圆圆的琥珀色眼睛里充满了惊愕。
咕噜噜低沉地求饶:“嗷呜……嗷呜……”原来是魔尊与魔后的到来,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请恕罪!请饶命。
“嗷呜……”求戴罪立功!
霎时间,四只魔兽叫声哀悯,诚惶诚恐。
小千思张了张嘴,崇拜地看着他的爹爹,话说,在这之前他还准备好了要和这几只大魔兽好好打一架呢,没想到,爹爹连手指头都不用动一下,这些大家伙们就全都趴下了。
陈曦含笑地看着某男霸气侧漏的完美侧脸,笑容艳艳地问那些魔兽:“这里还有谁在?”
“嗷呜……”有主人在!
“带我们过去!”
陈曦冷声说,鹅黄色的长裙下,一朵妖娆的彩冰并蒂莲在她的脖颈间绽放着妖冶的光芒。
四只魔兽对视一眼,弱弱地后退着走。
陈曦一家三口跟着他们穿过密林,不多时,又一番奇异的空间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仿佛隐藏在密林深处的世外桃源,这里百花争艳,姹紫嫣红。
杨柳凄凄下,一妖娆的男子背对着他们,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魔兽在草地上嬉闹着,察觉到陈曦他们的到来,他懒洋洋地瞥来一眼,笑道:“小雪,有客人来咯!”
雪白小魔兽喵呜一声,眨眼变成一个婀娜多姿的美少女。
她盈盈款步,走到风清扬等人的面前,弯身行礼:“小雪见过魔尊,见过魔后,见过小主子。”
“呀!你会变的哦!真厉害!”
小千思新奇地掩嘴,待看清楚那个缓缓转过身来的妖王时,他的眼睛睁了睁:“怪叔叔,怎么是你啊?”
“乖宝贝,怎么是你哦?”
络诀歌眼眸含笑,兴味盎然地看着眼前三人。
陈曦错愕:“妖王?这里是你的地盘?”
“就这里?你认为本座会看上这个破地方吗?”
络诀歌嫌弃撇撇嘴,暗红衣袖轻拂,争奇斗艳的花儿垂头丧气地蔫了下去,清澈的流水变成坑坑洼洼的小水坑,在他身后,高大婀娜的大柳树也成了一座破旧的茅草屋。
一瞬间,美轮美奂的仙境变成残破的地狱。
隐约间,有死人的腥臭味从那座残破的小屋里溢出。
陈曦皱眉,捂着鼻子大步走进那间屋子,没几秒钟,又急匆匆跑出来,站在小水洼上狂呕个不停。
“娘亲怎么啦?”
小千思好奇地看了看陈曦,举步就要往那间小屋走去。
“别去!”风清扬及时拉住他的手,走到陈曦的身边,递给她一条白色的手绢。
陈曦接过手绢,擦了擦嘴,回头,愤怒的目光狠狠地瞪着络诀歌:“干嘛不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