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
“了了,该醒了,要吃药了!”
脸上暖暖的,有阳光的味道,远处有小鸟的叫声。
了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阳光有些刺眼,眼前的一切都带着淡淡的光晕。无力的眨下眼,眼皮很沉,喉咙也很疼,脑袋晕沉沉的,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
“醒了,来,让我看看。”一只修长的手抚上她的额头“嗯,怎么还在烧。”
了了安心的闭上了眼,得救了。
二爷捏捏她的脸轻声道“怎么又睡了,来,先起来把药喝了,乖嘛,喝了药再睡啦。”
不待了了睁眼,便伸手至她腋下,轻松地把她架了起来。
了了无奈的睁开眼,二爷给她背后垫了个枕头,又将桌上的药端了过来,仔细的把药吹凉,小心的把勺子送到她面前“啊,张嘴。”
这是了了第一次在天亮的时候见到二爷,他穿着黑色的长袍,脸上的面具在白天里显得很有喜感,露在外的下巴上起了短短的青茬。
“二爷~”了了的声音很沙哑,还带着些许撒娇的味道。
“快,先把药吃了。”二爷催促着,又把勺子向前伸伸。
了了瘪瘪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二爷~”
“二爷~”了了不说话,只是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二爷也不说话,端药的手一点也不退让。
“唉~呀,二爷~”她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沙哑,糯糯甜甜像糯米糖一样。
唉,二爷放下手中的药碗,他最受不了她这套了,只要她一瘪嘴一撒娇,他立马缴械投降。想着前几天了了不知怎的心血来潮竟让他给她讲什么睡前故事,还点名要讲什么小鸭子的故事,结果,他这堂堂八尺男儿竟就真真的坐在床边哄着个小丫头片子睡觉。
“说吧,你想怎样。”二爷心里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想他二爷是什么人,怎么就对着小丫头没辙呐。
了了见他让了步,嘴角立马提了上去,一下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
二爷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动作,一个不妨差点被她扑倒。
“喂,干什么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敢调戏堂堂二爷!”
“二爷,还是你对我好,就只有你来救我。”三分撒娇三分委屈,了了声音有些哽咽,吸吸鼻子继续道“你都不知道那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有多可怕。”你也不知道,就在昨晚,我失恋了。
简简单单一句可怕就让二爷心头一软,抬手将她轻轻搂在怀里,“好了,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了了没说话,脸往他的颈窝里缩缩,心里越来越委屈,眼泪便洋洋洒洒的顺着二爷的脖子流了下去。
热热滑滑的感觉让二爷很不舒服“喂,你不是哭了吧!”
二爷拍拍怀里的人,扶住她的肩试图把她从身上拉下来看看。
了了不做声,只是将胳膊缠的更紧,抽泣声越来越大,身子也颤抖起来。
“那个,了了,你别哭呀,怎么了,别哭呀。”二爷也慌了,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我给你说,你不要在我面前哭啊,我,我,我可是二爷,你这样是,是对王爷不敬,是要,是要杀头的。”
了了一听哭的更胜,索性放开嗓子嚎啕大哭,眼泪、鼻涕、口水混在一起的往下流。
“啊,你怎么还在哭呀,我说,咱不哭了行吗,你,你这一哭我都不知道咋办了。”二爷哀嚎道,现在他都想哭了。
半个时辰后。
“梅了了,你说吧,这件事要怎么解决。”
了了坐在床上,手里还捧着喝完了的药碗,眨眨眼,很是无辜。
“我现在是病人,而且是劫后余生的病人,我需要关爱,关爱,你明白吗?你不能这么凶巴巴的对我,再说,你衣服上的那好歹也算是美人泪,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关爱?荣幸?呵,你脑子坏掉了吧,是我救了你,你现在应该有的是感恩,感恩懂吗,要端茶倒水当牛做马!”
了了抬眼仔细的看了看他,来来回回,从上到下,然后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接着又一脸同情的冲他点点头。
二爷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得心里有些发毛“喂,你又在想什么东西?”
问的好,等的就是这个。了了凑近他,神秘兮兮的问“二爷,你老实给我说了吧,你现在有五十多了吧,啧,保养得真不错,这身板看着也就二十多的小伙子,唉,不过还是可惜,这表象再好也没用,年岁到底是大了,很多事都做不了了,的确是该有人在一旁时时伺候着了。”
二爷没说话,只是猪头面具下那双黑漆漆的眼幽幽的散着寒气。
“哐啷”了了手中的碗从中间齐齐的裂成两半。
了了有些错愕的看看手中碎掉的碗,切口处齐擦擦的,又看看二爷,咽咽口水,暗自庆幸碎掉的不是她的骨头。
“哼”二爷很有气质的冷哼一声,猪头面具下的眼,得逞的抽了抽。
哼,光你会哼呀,我也会,神气什么呀,光会吓我。了了冲他翻个小白眼“真是个任性的孩子,脾气坏,不讲道理,还动不动破坏东西,一点都不懂的勤俭持家。”把破碗推到他手里,大大的打个哈欠,自顾自的钻进被子里睡觉。
二爷见她睡下,就没再说话。放掉手里的碎碗,拿来一本书,靠在床头看了起来。
只是这书终究是没看进去。
了了,你是喜欢上云黎那家伙了吧,你在梦里都在喊他的名字呢。他没有救你,你很伤心对不对,那我来救你了,你有没有喜欢我一点。
药劲上来,了了很快就睡意朦胧了,微微侧身,半睁开眼,目光所及处是二爷五颜六色的猪头脸。
“二爷,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啊。”声音懒懒的,轻轻的,就像是梦中的呓语。
二爷拿书的手猛地一抖,迟疑的转过头去看她,小丫头已经酣然入梦。
蒙眬间,了了好像回到了梅家,熟悉的花园,熟悉的走廊,这是她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对于她来说都是无比的亲切。
“了了,爹带了个小哥哥来跟你玩,高不高兴啊!”
花园里,梅清流身后跟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粉雕玉琢的,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趴在草地里的小肉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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