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官道旁的矮树从中,忽然窜出一个黑色劲装、十分苗条的影子,那苗条的身影疾掠而起,向着烟尘飞扬的车队飘去。
梅梅静静地蹲在灌木丛中,凝神向车队方向看去。心道:“这女子又是哪个,看装束好似九大魔女之一。嘻嘻,恐怕好戏便要开演了
在百十多个护镖的人中,看装束及旗帜,其中有数十人赫然是青龙帮的帮众。其余之人均是镖局的镖师,每辆车上插着一面白边紫色旗帜。细看之下,旗帜上书着“威远镖局”字样。
那些镖师及帮众眼见黑影奔来,其中一个面貌清癯,身材高瘦的中年镖师,手扶长髯,笑道:“目前江湖混乱,盗贼四起。但也不是谁都能在威远镖局面前劫镖。此人的身法颇高,就看是否有真本事了
那苗条的身影向前飞奔数十丈,在车队前面忽然刹住身形。官道上停着十五六辆镖车,青龙帮众及四十余个镖师,正虎视眈眈地望着来人。高瘦汉子立即做了一个手势,手势刚落,那些镖师迅速聚拢,将镖车围在中心。
众人刚刚聚集,便见一名少年排众而出,直奔那苗条身影走去。少年二十余岁,剑眉星目,相貌颇为英挺。
“来者何人?”少年冷声道。
“不必多问,留下镖银便放尔等一条生路
“口气不小,难道不知这是威远镖局的镖车吗?”
“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不避?”
“呵呵,威远镖局这四字能吓死人吗?”
少年道:“你是专门找茬来了?”
“找茬不必,所来便是为了银子
“现在逃命还来得及
“此话对你而言还算恰当
少年冷声道:“你真的找死?”
“若不留下镖银,此地之人将再无一个活口
“大胆狂徒,纳命少年气愤已极,喝声刚落,径向那苗条身影扑去。少年扑击的速度甚快,两人接近后,倏然之间,但见寒光一闪,少年的长刀突然蹦了起来。“啊……”少年惊叫一声,疾速抽身后退。少年去的快,回来的更快。
但见那黑衣劲装的苗条身影,戴着绿色蒙面巾,生得凸凹有致,婀娜多姿。手中一柄短剑,剑尖吞吐着尺许长的剑芒。仅仅露出的双眼,不停地眨动着,放射着阴冷的寒光。那蒙面女子盯着少年,冷声道:“倘若只是威远镖局的镖车,本姑娘倒可放二等一马。既然有青龙帮参与,本姑娘便要定了。尔等立刻滚开,否则休怪我心狠手辣
那少年看着手中缺了几个小口的长刀,心中有些惊惧,但仍是忍不住断喝一声:“何方女子,胆敢劫夺威远镖局的镖车
蒙面女子嗤笑一声:“本姑娘劫的是青龙帮的镖,此事与你无关,立刻滚开。不然,本姑娘剑下可是没长眼睛
那少年冷哼一声,凝住蒙面女。稍后,忍住火气,道:“我乃威远镖局少总镖头赵绪良,奉家父之命押送镖车,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方便可以,尔等即刻离去,本姑娘就方便了
赵绪良听得一怔,不由火气上涌,厉声道:“不知好歹的东西,老虎不发威,你当是病猫。看刀!”赵绪良说打便打,刀随声起,又向那蒙面女子挥去。
“来得好那蒙面女娇喝一声,手中一挺短剑,立即还以颜色。刹那间,刀剑甫一接触,嗤嗤地撞出一溜火花。但闻金铁交鸣,两人战在一处。过了十数招,蒙面女似乎不耐,剑势一变,幻出一蓬蓬剑芒,只听嘶嘶声响过,赵绪良身上登时出现了数道伤口,英俊的面目涨得通红。
而那蒙面女子的身法甚是轻松,面对少年的攻击,丝毫不显凌乱,轻松地递招过招。赵绪良越打火气越大,心中一急,刀法突变。但见刀光霍霍,分向蒙面女子上中下三盘袭去。
蒙面女子娇喝一声,短剑抖动,轻松地迎向长刀。只听得金铁交鸣声过后,赵绪良的长刀被剑芒震开。仔细一看,那长刀只剩下了一半。赵绪良大为凛然,顾不得制敌,急忙抽刀回身,迅速避了开去。
蒙面女子收回剑势,剑尖上的剑芒依旧闪烁,放射着诡异的光弧。看一眼赵绪良,冷声道:“少总镖头,本姑娘见你年少,一身功夫来之不易,不忍杀你。望你还是知趣一些,立刻滚蛋!”
赵绪良双目赤红,显然是功力不敌,在众人面前哪能下得台来。厉声道:“想要夺镖,先要过了本镖头这关。镖在人在,镖失人亡!”
蒙面女子平静地道:“不怕你灰心丧气,以你这点武功,还遑论什么镖在人在,镖失人亡。即便你那老爹亲自前来,恐怕也不是本姑娘的对手。输了便输了,不敌便是不敌,还在此充什么英雄
赵绪良气闷交加,此刻,心中甚是悔恨。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自己抢先出头。正在悔恨、怒气冲冲的当口,便见那高瘦的镖师走了过来。一对鹰枭般的双眸,死死地盯着蒙面女子,阴狠道:“你这贱人未免目中无人,本镖头倒要领教几招
那蒙面女子镇定自若,轻笑道:“原来是吴副镖头,幸会幸会蒙面女说罢,仍是不丁不八地站着,眼中没有一丝幸会之意,有的只是不屑。
那吴副镖头气极而笑:“数十年来,威远镖局在江湖之中,道上的人物无不礼让三分,更是无人敢劫威远镖局的镖物。这位姑娘倘若只是开开玩笑,我等不为己甚。如若有心劫镖,我等亦非贪生怕死之辈。姑娘只身来此,打斗起来恐怕讨不得多少好去,,姑娘还是走吧
蒙面女子道:“看吴副镖头的意思,难道说是要依仗人多势众,群起而攻,便想杀了我不成?”
“姑娘最好有自知之明,本镖头乃是好心奉劝,你切不可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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