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向雄说罢,一举长刀,高声念道:“熊熊圣火,焚我残躯。生亦何哀,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众大汉随后高声复诵:“熊熊圣火,焚我残躯。生亦何哀,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数十人高声齐诵,气势十分恢弘。
幻天静静地看着,心中也不禁被神教弟子的虔诚所震动。幻天深知,神教受朝廷压抑,行事不免诡秘,江湖中人对其知之甚少,时常称其为“魔教”。更因神教为维护教义,造成行事乖张,神秘诡异,杀孽过多,遭到江湖门派嫉妒。
数十年前,神教遭到江湖各大“名门正派”的围攻,激战数日,死伤累累,神教总坛光明顶内的高手几乎伤亡殆尽。其后经过整治,神教再度昌盛,但却被朝廷列为“邪教”予以剿除。
在所谓“名门正派”的眼里,神教乃是邪魔外道。因而,与江湖各派常有冲突。多少年来,在血火刀光之中,演出了一幕幕惊心动魄,惨烈悲壮的江湖曲。他们信念至深,无怨无悔,死死生生,潇洒自如。神教这股风范,正是幻天对其敬重与谨慎的原因。
思虑甫毕,幻天高声道:“神教众位兄弟,魔门与神教,被所谓的名门正派称为邪教或是魔教,数次遭到围攻。眼下,本教与江湖各派仇怨日深,血腥渐起,倘若神教顾全大局,本教愿与神教罢手言和。武旗主,你看如何?”
武向雄大声道:“教义至上,生死事小,小子不必多言
幻天面色一沉,道:“难道神教的齐教主也是如你一般吗?”
武向雄断然道:“教主已经下令,不论生死,不论何种情形,付出何种代价,一定要将解威带回总坛。这是教义使然,本旗主不可违抗。小子,你还是将解威交给本旗主的好
幻天神情渐暗,内心思虑一番,毅然决然地道:“本教仁至义尽,非是本教不曾提醒你,一旦惹火了本教,后果自负
“哈哈哈……惹火了魔门,又能如何?神教兴衰更迭,每次都是在血雨刀光中而走向至今。小子恐吓神教,那是失算了
“失算便失算吧,武旗主自便
武向雄凝视幻天,狠厉道:“为维护神教声誉,今日,即便几十个兄弟葬身于此,也要维护教义与教规。小子,只怪你不识好歹,定要付出血的代价
“嘻嘻两人正在说话,梅梅忽然嬉笑一声。但听梅梅道:“武旗主说话倒是风趣得很。尔等即便不会珍惜生命,说话也不可如此托大。本魔煞在此,有种便过来吧
武向雄怔道:“你就是魔煞,就是那个晋王府的公主?”
“不错
武向雄恶狠狠地道:“臭丫头,朱氏一脉各个该杀
梅梅笑道:“本公主虽是皇亲国戚,但我并不关心朝廷。本魔煞只管逍遥江湖,随意而为。听你说了半日,一口一个教规教义,本魔煞很是不以为然。前番死了几个神教贼子,那便是本魔煞所为。常言说冤有头债有主,你尽管找本魔煞好了
武向雄道:“什么,那些兄弟乃是被你所杀?”
“正是,千真万确。可惜,只跑了一个狗贼
武向雄盯着梅梅,已是怒火中烧,恨恨地道:“既然如此,尔等三人一个也不可留说罢,再次举起长刀,高声道:“熊熊圣火,焚我残躯。生亦何哀,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水毒伺候,杀!”
武向雄刚刚喝罢,但听一阵机括声响,那些大汉手中的黑色木管,忽然喷出一道道紫绿色的水柱,径向幻天三人射来。其速甚疾,快逾闪电。
“卢兄快撤
解威刚刚出口,便觉身子一轻,转眼之际,自己已经飞上高空。但见那些水柱掠过站立处,转瞬,便化成了一蓬蓬紫黑色的雨雾。登时,满空飘荡着酸臭难闻的气味。须臾,雨雾飘落,但听一片嗤嗤的声响。再看绿草树木之上,忽然冒出了一股股白色的烟雾。
“好歹毒的东西,留你不得!”梅梅娇喝一声,毫光一闪,径向神教教众扑去。
“放!”
随着武向雄的叫声,霎那之间,噗噗的响声连成了一片。紫黑色的水柱,好似遮天蔽日的毒网,径向半空罩去。
梅梅疾速腾身,避过水柱,不禁心中发狠。意念乍动之际,真气已在身前布成了一堵无形的钢墙。双手翻转之时,一道道、一排排刚猛无俦的劲气,直向数十个神教教众击去。
劲气带着倒卷而回的水柱,猛然兜向神教教众。转瞬,劲气猛然击在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十数个教众立被劲气震得四散纷飞。与此同时,倒卷而回的水柱在巨响声中,猛地炸裂开来。
“啊……”
“啊……”
一声声惨嚎,立时响了起来。先前还是极有章法的队形,在炸开的水柱面前,教众纷纷向四下退去。被水柱击中的教众,身上冒着白色的烟雾,空中飘来一股股焦糊的气味。受伤的教众哀嚎着,翻滚着,场面凄惨绝伦,不忍卒睹。
“武旗主,本魔煞已是手下留情,再不知进退,莫怪本魔煞要斩尽杀绝了
武向雄看着眼前凄惨的场面,双目已经充血,目眦尽裂。他万万没有想到,黑水旗的水毒阵势,居然会不堪一击,更想不到这个魔煞的功力竟是如此之高。在凄惨的哀嚎声里,武向雄哪还顾得上梅梅的警告。“杀!”狂吼一声,长刀飞舞间,如电般向梅梅扑来。
梅梅飘身闪过,手起掌落,数道指风锐啸而出。叮叮当当一阵轻响,武向雄刀势顿敛。此时此刻,武向雄似乎疯了一般,虎吼一声,长刀月兑手向梅梅掷出。旋即,双掌一合,登时幻出一片掌影,疾向梅梅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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