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天道:“神秘女子?”
韩铭一怔:“不瞒客官,前两日城内来了六位女子,曾询问老朽一些事情。因那些女子各个娇美,来去如风,老朽竟看得眼花,未看真切。那些女子询问后,便忽然失去了身影,凭空消失。昨日听人说起,自南海到此,沿海多有被杀的倭人。据说,都是这些女子所为。从昨日至今,城内已经传开,言说有六位仙女下凡,帮着老朽这个侄女截杀倭人。这几日六位仙女功力非凡,忽隐忽现,手段狠辣,常有倭寇被杀。若非如此,老朽这侄女也不能轻易打败倭人。而看这位姑娘,不论神质还是气息,都与六位仙女酷似。”
冬女嫣然一笑,并未言语。
幻天笑了笑,道:“掌柜说得玄了,世上哪有什么仙女。”
韩铭道:“老朽虽不敢确定,但若非仙女下凡,何以有那等功力。”
“那几个姑娘,掌柜还看得过眼吗?”
韩铭忙道:“不瞒公子,老朽也懂得浅显功夫,并未看走眼。”
幻天转口道:“这茶楼规模不小,装潢也非一般,为何如此破落?”
韩铭叹声道:“这几年倭寇横行,烧杀抢掠,有谁来喝茶。”
“哦……看来倭患不小。”
“自南海到东海,几年来倭人不断袭扰,许多人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而泉州倭患更甚,经常遭到洗劫。若非有侄女在此,恐怕老朽也早归黄泉了。尽管如此,也多亏六位仙女及时到此,方将几个贼首击毙,这才安稳不少。”
“倭人?”
“不单是倭人,其中也有中土、马来及暹罗人。”
“哦,可是汪直、徐海、毛烈、陈东、叶麻等这些人?”
韩铭听了一愣,道:“这几个悍匪功力高强,与倭寇相勾结,作恶多端。几人曾到过泉州,但未见过。若非这些功力较高的贼子来此,老朽这侄女早将倭人赶出此城了。”说着,又惊异一声:“咦……公子也知这些贼子?”
“本公子游历天下,知事也不算少。”
“公子如此柔和,行走江湖怕是多有危险。”
幻天笑道:“这位姑娘身为女儿身,都能奋起抗击倭寇,本公子堂堂七尺男儿,虽非习武之人,却也无任何惧意。呵呵,这位姑娘真是女中英雄,令人佩服。不过……这白日里蒙上面巾,到令人觉得奇怪。”
蒙面女子道:“本姑娘习惯,公子不必多管闲事。”
幻天轻笑,带有一丝邪异之色,道:“若本公子所料不差,大凡女子蒙面,不外乎三种情形。一者掩人耳目;二者奇丑无比;三者倾国倾城,不愿慈悲示人。不知姑娘是哪一种?”
“公子出言无状,面露邪异,绝非什么书生。”
幻天笑笑:“常说书生迂腐,本公子也不例外,还列出一二三来。”
蒙面女子道:“咬文嚼字,之乎者也……公子真是书生?”
“当然,当然。”
蒙面女子道:“即便是书生,出身也非正统门第。”
“姑娘聪明,一眼便看出奥妙来。”
“哼!”蒙面女子哼了一声,再不言语,但眼神仍在幻天身上。
幻天轻笑一声,道:“韩掌柜,本公子听闻‘南天一圣’颜无疆居于南海,而此地则处于东海,‘东海神叟’宇文穹必是离此不远吧?”
韩铭听罢一愣,道:“公子消息确实灵通,但不知公子从何而知这些?”
“只是听闻而已,因沿海倭患猖獗,怎未听说两人出现?”
韩铭看一眼蒙面女子,道:“据说颜无疆鄙俗就简,隐世不出,东海神叟也是不问俗事,江湖上极少见到两人身影。”
幻天道:“呵呵,隐世可也,生灵涂炭,则不可避矣。”
蒙面女子道:“避世如何,不避如何?”
幻天笑道:“避与不避,无伤大雅,本无区别,本公子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话音刚落,忽听街上传来一声惊呼:“倭人来了——”转眼功夫,见一蓝衣汉子浑身带血急匆匆跑来,喘息粗重,面带惊慌,道:“小姐,大事不好。”
蒙面女子喝道:“慢慢说来,何事不好?”
“海岸又来五六艘八幡船,将有五六百倭人,在三个首领率领下,已向城内杀来。小姐,兄弟们前去阻挡,不想那三个倭人首领功力令人恐怖。”
“功力高强?待我去看看!”
蓝衣汉子急道:“小姐不可前去,此次不同以往,所来那些贼子十分凶悍,恐怕小姐不是……”
蒙面女子娇喝道:“难道本姑娘不是贼子对手?”
那汉子忙道:“以小的来看,贼人功力实在不凡。”
蒙面女子听罢,忽然闪身离开,身形曼妙,十分迅速。幻天暗自笑笑,依旧慢慢品茶。蒙面女子离去后,韩铭来回踱步,不时望望窗外,神色十分焦急。幻天道:“掌柜不必急切,你侄女定会回返。”
韩铭面现担忧之色,道:“倭人穷凶极恶,杀人如麻,这丫头虽然功力高强,但敌众我寡,怎能阻挡得住。”
“本公子见姑娘离去时,身法煞是奇异,即便不敌,及时抽身也非难事。”
韩铭道:“此次倭寇来了五六百人,比之以往,声势大了许多。贼人传讯太快!”
幻天道:“倭人有何灵巧手段?”
韩铭道:“公子不知,在离岸边西南方向四五十里,有一海岛叫做神风岛,该岛方圆约有五六十里。据说,在岛上住有数十艘‘八幡船’,其他小船无数。该岛乃是倭人聚集处,大凡袭扰附近州府的倭寇,一般都在该岛上聚集。倭寇盘踞此岛,即可随时乘船登岸,又可防止陆上袭击。一有情况,神风岛便会知晓。”
“原来如此。神风岛,呵呵。”
“丫头这边只有一百余人,何以拒敌?”
幻天笑道:“不妨等等看,再做道理。”
约莫两刻钟左右,厮杀声更烈。不大工夫,便见蒙面女子浑身带血,疾速飞了回来。宝剑剑尖仍在滴血,显然是杀得惨烈。左臂有两道深深的伤口,仍在流血。胸月复剧烈起伏,蒙面巾也撕去一块,露出一段浅褐色肌肤。幻天看得一愣,细看之下,那浅褐色肌肤极为平滑柔女敕,闪着淡淡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