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接连几日,杨广在不知不觉中,所服食的丹药便越来越多,而晚上,对于萧婉的痴缠,也是越来越严重,几乎是夜夜不休。
可这样一来,他们二人的身子,却是越来越差。杨广无论如何,总有从前的底子在,何况日日有大补之物,虽然疲累,也还能够挺得住,但萧婉,却一日日干瘦了下去…
一个弱女子,哪里经得起杨广每夜在cui情之物的作用下,这样折腾呢?更何况,如今已经不光是夜间,便连白日,杨广都…
很快,萧婉便已经虚弱地不能再起身了。杨广心急如焚,只当她当真是萧筎能够回魂的**,连忙传来了御医为其诊脉。而御医们在诊断之后,皆是连连摇头,小心翼翼道:“陛下,萧妃娘娘的身子太虚弱了,今夜不宜侍寝了。”
而杨广虽然心疼她,可对于她的身子,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依恋之感,又哪里肯善罢甘休。即便嘴上应承了,可夜间一服食丹药,便连自己也控制不住,而萧婉如今已经这般虚弱,也只得让杨广随意摆布。
这一日,李培亮进言道:“依奴才看,不若让国师来看一看吧。奴才记着,国师可是个颇通医理的人,他的丹药甚至能起死回生,萧妃娘娘的病,也许真的就能被他的丹药治好呢!”
杨广听得这话,突然间恍然大悟。对啊,为何总是依赖这些御医,却从没有想到过元静道长呢!他望向萧婉虚弱的身子,这些天来黯淡的眸子中第一次涌现出了几分神采,连连颔首道:“对,快将国师唤来!”
萧婉原本清秀的面容已然变得憔悴不堪,整张脸都透着一层蜡黄之色,原本炯炯有神的眸子此时已然没了半分光芒,眼窝更是深深的凹陷了下去:“陛下…”
杨广听得这熟悉的声音,连忙握住她纤弱的手骨,道:“筎儿,你放心,朕一定会让御医治好你。”
萧婉听到“筎儿”二字,此时竟是觉得无比心酸。原本,她想要的也不过是恩宠,对于做萧筎的替身,她根本就没有半分怨言,反而是依仗着自己这张与萧筎相似之极的脸,将杨广迷得神魂颠倒。
可是现在…一个人的身子,自己是最了解不过的,她自是知道现在的自己虚弱之极,若是再这样下去,定然命不久矣,甚至此时她便已是在阎罗殿前游离了。
可她如今,都快要死了,杨广心心念念的,却只是萧筎…
即便从前再怎么不在意,萧婉此时却是真真的在意了。更何况就因为萧筎,她如今已经虚弱成了这个样子,杨广却仍然不顾她的身子,频频宠幸,更是让她觉得无比心寒。
于是终于疲惫地摇一摇头,轻吐芳兰道:“陛下,妾身骗了你,妾身不是筎儿…”
杨广微怔,转而笑道:“对,现在是白日,朕糊涂了,适才朕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萧妃,国师即刻便到,你的病一定会好的。”
他所担心的,不过是怕这具**出现问题,午夜梦回之时,萧筎的魂魄便再不能够回到阳间了。萧婉更是听得清清楚楚,心如刀绞。
元静道长来的也快,草草行了个礼便开始为萧婉把脉。他虽然是宇文化及安排之人,根本不是什么深山修炼的道长,但也不是胸无点墨,对于医术略有所通,更是清楚宇文化及的全部计划,自然是知晓萧婉此时如此虚弱的原因。
于是不过片刻,他便起身道:“陛下,萧妃娘娘的身子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太过疲惫了,需要静养。”
杨广听得他与那些御医的话如出一辙,面色一下子便沉了下来,道:“道长神通广大,难不成便没有其他的办法么?”
元静道长自从入宫以后,备受杨广的赏识,从来没有听过他语气如此不善,不禁身形一颤。只得勉强笑道:“陛下,萧妃娘娘当真是太过疲惫…”
李培亮眼见情形不对,连忙打着圆场,道:“国师大人,您不是修炼过许多丹药么?咱们陛下自从用了您的丹药,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了,如今精力充沛,根本觉不出半分累。那萧妃娘娘这点小疾,您难道…”
元静道长听得李培亮的话,顿时心生一计,转而顺了他的话道:“贫道当真是糊涂了。只是贫道从前只为自己炼丹,后来也是知晓了陛下的体质,才敢上供丹药。不过这萧妃娘娘的体质,贫道还并不十分清楚,这事情也只得慢慢来。”
李培亮连连颔首,道:“是,所谓对症下药么。”说罢转而对面上愠色稍褪的杨广道:“陛下,您听见了,国师说萧妃娘娘还有救!”
杨广望了望元静道长,半晌才叹了口气,道:“适才是朕过于心急了。不过道长,萧妃的命,朕是一定要救的!”
元静道长微微屈身,恭敬道:“贫道领命。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请陛下也稍作节制,否则萧妃娘娘…”
杨广一想到这一点便觉得头痛。他何尝不想节制呢?可惜每夜一见到萧婉,他便…
元静道长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便一捋花白的胡须,道:“这样吧,陛下不妨先将丹药停服两日。若是没了丹药,陛下的精力便会稍减一些…”
杨广一听此话,面上不禁透了为难之色。李培亮善会体贴他的心意,便问道:“这当真使得么?会不会有损陛下的龙体?”
元静道长哈哈一笑,摆手道:“断然不会。陛下吃了贫道的丹药这样久了,身子早已十分康健,停上个一两日,并没有大碍,只是也许会稍显疲惫罢了,这样萧妃娘娘便可以好好休息了。”
杨广望了一望萧妃憔悴的面容,只得颔首应道:“如此一来,此事便要有劳国师多多费心了。”
元静道长出殿之后,夕阳将至。他四周望了望,见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便脚下匆匆,直直冲了云凌的住处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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