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有恃则无恐,平日府库里到底还有几枚银币,也看不出什么来,然而现在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头疼的事情便接踵而至。
首先就是大女乃女乃文氏,从女儿那儿弄来的金银首饰快要挥霍完了,她要吃酒裁新衣裳就只能来珑玉这儿要。
珑玉坐在书桌前,一笔一笔地核算租出去的每一户该收多少钱,下个月总共该收多少钱,虽然都快掉钱眼儿里了,可是打发大女乃女乃的现钱可是一枚都没有。
“大伯母没听说前两天的事吗?家中的钱都借给以前的下人做本钱了,除了月例之外,再没有多的钱给大伯母裁新衣裳
文氏叉腰就要骂,正巧幻雾端着两杯茶出来,那杯子可是上等玉材打造的好东西,她舍不得摔,捧在手里火气也就消了好些。
“别跟我哭穷。谁让你把钱借给那些下人了?要遣人,赶他们走就是,跟他们客气什么?现在弄得自己没钱用,也不怕别人笑话!再说,烂船还有三千钉呢,就你这玉杯也能值好些钱。你要没钱给我,就把这杯子给我好了!”
珑玉笑了笑,依然埋头专心算账。幻雾也机灵,眼看着大女乃女乃喝完了,就上前去说要给她再续一杯,把杯子给拿了回来。
“这个月的月钱没发给大伯母吗?裁衣服为什么要另外领钱?或者,有什么由头让大伯母要裁新衣服?珑家还没败到要典当东西的地步,大伯母不妨等等,下个月的月钱发了再做不迟
反正珑玉就是铁公鸡一只,一毛不拔,文氏消了一点的火又翻了上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瞪着眼就要去撕珑玉手里的账本。
珑玉把手里的笔一点,一阵风流出卷住了文氏的手,她再轻轻一点,文氏就好像被一个壮汉推了一把,踉跄后退。
“玉丫头,你可真是得势便猖狂啊!管了家,就连大伯母都敢打了,你老子回来,定要叫他好好收拾你!”
“大伯母尽管去告,顺便再把大伯母为何月例总不够用,为何要裁衣裳的事也跟父亲说一说,指不定他能给大伯母一些贴补
“你!……哼!我带我儿离开这穷酸窝,看你们珑家靠谁来承继香火!”
“如果大伯母真有心这思,我倒是有钱给大伯母了。同那些遣散的下人一样,签下契约,就能住珑家的屋子,借珑家的本钱
“珑玉,你说什么,当我是你们珑家的下人吗!”
“当然不是,所以大伯母就别在我这儿来闹腾了,多多习惯些珑家的生活,免得以后珑玥哥哥当家之后总觉得在吃苦
骂不管用,打又打不过,文氏没有办法,只得窝了一肚子气走了。
幻雾有些担心地问:“小姐,要是大女乃女乃真带着珑玥少爷走了,珑家真的就没有人来继承香火了
珑玉轻叹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笔说:“老宅里,姓珑的男丁的确只有珑玥哥哥了,可是姓珑的又没有死绝,以前分家出去的人,难道就没有一个可以托付的?”
“可是他们早就离开了通天城,这么多年少走动,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找不到也得找,而且还要选人品正直,又精明强干的。我不信珑家的后人就没有这块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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