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水澜,珑玉已经非常疲倦,只想回自己的房间去好好睡一觉,刚推开后门,就撞见一个黑影腾地向后跳,两人都吓到了。
这样面对面地撞上,也没有逃跑的机会,天色虽然暗,但珑玉还是看到对面那个人跪了下去。
在云上城,必须向她下跪的只有白玉兰一个,但实际上也不是不下跪就会出大问题。她走上前两步,俯视地上的白玉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白玉兰犹豫了一下,看来是在考虑,到底是说实话好,还会撒个谎好,但这犹豫的时候就已经让她的话变得不可信了。
“我……”
“你在偷听,是吗?”
白玉兰扑通一声扑倒在地,额头同地面发出一声闷响,这比什么回答都有力。
“求夫人开恩,我……我不是有意要偷听的……”
“这可说不过去,我命你回去整理床铺,时间还不算晚,你暂时没有必要到这里来,怎么会不是故意的?”
“夫人用完晚餐,我来收拾碗筷……”
“那倒是正理,但你并没有直接敲门进来,站在外面不是偷听是什么?”
“夫人开恩,我并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奴婢……只是好奇……”
“像你这样在仙族生存的妖族,应该最明白的就是明哲保身,不该好的奇,就绝不靠近。很明显,你对我这店,或者说对我这生意,很有想法。不妨说出来
“没有,真的没有!”
珑玉沉吟了片刻,忽然说:“你先起来,把屋里的碗筷收拾了,回东院再说吧
白玉兰如蒙大赦,站起身来进屋去三两下收拾了碗筷,跟在珑玉很远的地方走着,战战兢兢。珑玉也在心里猜测,白玉兰虽然身份卑微,但在云上城也是一个异类,她到底想做什么?
回到了东院,珑玉把所有的门窗都关严实了,甚至施法做了一个象征性的结界,其实也不是为了防范谁,这里任何一个人的法术都比她高明,她只是想给白玉兰一个心安。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夫人……奴婢……”
“你若是支支吾吾不肯说,那我以防万一只好把你处置了,我不想给我自己节外生枝。你最好给我一个不能处置你的理由
珑玉冷酷起来,整个屋子里几乎感觉不到一丝热气。一直以来白玉兰对这位人族夫人总是小心翼翼,又十分好奇,她并没有成为她真正的妖奴,总让她的心中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奴婢……只是想知道夫人究竟在做什么,我……我是不是能……能……”
珑玉也不催,眼睛更不看她,虽然气氛很凝重,但没有再多的压力加诸在白玉兰的身上了。
“……找到一个机会,让我……月兑离这个地方……”
珑玉轻叹了一声,问:“为什么从我这里有可能找到机会?”
“夫人不就是想从这里逃走吗?我……奴婢……说不定也能找到让自己月兑身的机会……”
“是啊,你暗中观察,静静等待,如果帮我一把能让我带你出去,你就帮我,如果踩我一脚能换取自由,你就踩我一脚,是不是?”
白玉兰脸色惨白,她的一点儿小心思,全被珑玉看了个透,几乎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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