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姑母的悲啼声,项景恒急急起身向堂口行去嘴中高声喊道:“平先生!”话音刚落门口人影一闪而过,之前蓄着山羊胡的管家早已立在堂屋之外。(百度搜索更新更快)
“庄主安心!已经差人前去查看了!”
项景恒听罢仍是放心不下:“送二位姑娘回屋歇着!”他吩咐完便匆匆离去。
“咱们回屋之后在做商议!”姚双姝生怕杨槐儿此刻重提启程之事连忙抢先一步开口道,语罢不等师妹作答便头也不回的向堂外走去。
眼见他二人走的一个比一个焦急,杨槐儿只好起身踱步到堂口,举目寻去却见姚双姝的身影早已没入长廊。无奈之下,她只得轻叹一声。
守在堂口的管家平先生礼让到:“姑娘这边请!”
“有劳先生了!”
二人一前一后踏入后院。
晚风拂过,清甜的泡桐香气在晚间噙着一丝冰意直袭鼻尖。
树海的撞击声在夜空中如同惊涛般卷过,一浪高过一浪。
夜幕中,流走的浮云数次试图想要将空中的明月遮蔽,却一再被夜风吹散开来。
“今日我见姑太太眼下青黑,似有虚烦不眠之态,若以黄连、阿胶入汤则可加以缓解!”光影浮动间,杨槐儿对匆匆走在自己身前的平先生悄声建议道。
前方之人听她这席话脚步稍缓:“黄连之苦得以除热;阿胶之甘以补血;若在加入芍药和鸡子黄更能收阴敛气,补离中之气!想不到姑娘竟也通晓这些药理!”
杨槐儿笑道:“久病之人,经常吃药自然也能说出几分来……倒是小女自不量力,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了!”
“白天初见到姑娘时在下心中便有一个疑问,可庄中事忙一直不得空询问……”平管家的步子渐渐停下,转身看向杨槐儿的眉间:“在下对医理之学略通,第一眼看到姑娘便觉得你身子似有不足之症,方才在堂下我也曾细细观察一番……”他顿了一下语重心长道:“请恕在下直言!姑娘的病症怕是咒疾所致,非药石可解也!姑娘年纪尚轻怎会有此劫数?”
听他这么一讲,杨槐儿不由伸手朝自己额间抚去,心中触动颇深。
自从杨松儿逃离了决明的魔掌之后,自己的虫毒便再也没有发作过。虽然不知哥哥如今身在何方,可从她日渐红艳的痣点便不难猜出——那傀声虫的身子也应该是渐渐恢复了。不知这事究竟是好是坏,但她心中竟头一遭为这虫毒的恢复感到庆幸:“但愿哥哥的身子也能有所好转!”
发呆之际,杨槐儿看着身前的平管家正等待着自己的回答,于是赶紧答道:“先生所言甚是!小女当年——”开口之际空中一道黑影掠过,二人全有所察觉,她收起话音,警惕的望向半空。
浮云依旧如流水般游走在明月间,林海间的摇曳之态比刚才更盛,耳畔除了桐树的涛声再无旁音。
杨槐儿心中疑道:“难道是树影?!”细听之下一阵轻细的脚步声由东南方传入耳中。她转身瞧去,眼见三五人从院角冒出,引路的两个丫鬟手持明灯正朝着项老太太所居的院子走去。
映着忽明忽暗的灯光,杨槐儿看到丫鬟身后并排走着三个人,从身影不难看出这一行人全是女子。居中的那位似乎行起路来十分不便,由身旁二人小心搀扶着。
“夫人?!”平管家一见众人的身影,皱起眉头迎上前去。
杨槐儿心中一动,忍不住朝那堆人中细细瞧去。
“庄主可是去了姑母那里?”
风声将一缕细音吹来,一字不漏的飘进杨槐儿的耳中,她静静聆听着。这声音如同铃铛在夏夜之中的轻啼一般,委婉而悠长。
杨槐儿于是伸直了脖子想要看清说话之人的面容,怎奈这项夫人披挂上的帽子将她的脸庞遮挡的严严实实,连一缕头发都不曾掉出来。
“今夜风大,弟妹不好好歇着,怎么下床了?!”项悦华的声音盖过平管家的话语声直直从杨槐儿身后传来,冷不丁将她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吓着姑娘了!”
杨槐儿眼见项悦华走到自己身前歉意的一笑。她草草挽起的秀发在风中来回轻晃,不见白天时的庄严劲儿,一看便知是睡下之后听到项老太太的悲鸣声被惊醒,来不及束发便匆匆赶来。
“姑母身子不适,妹妹理应前去探视!”项夫人的声音一叹三转,细小的声音在树涛的翻腾中直击人心。
杨槐儿侧目望去,项夫人虽已转过身来,可她宽大的斗篷将依然将脸庞遮去了大半,只能看到尖尖的下巴上嵌着一张指肚般大小的樱桃口。
烛光映照下杨槐儿不难看出,这位项夫人被身旁的两个妇人牢牢架起,她无力的倚在一侧似是勉强支撑着自己。
“弟妹眼下还是养好自己的身子要紧!也不枉费我一说乔堡主的事后就匆忙赶回
“多谢姐姐一番好意,妹妹作为翠桐后院的主人一直没能尽职,好在相公顾得周全……咳咳……”一阵冷风袭来,项夫人清咳两声:“姐姐回娘家也有些日子了,姐夫那边怕是要怪罪的……”
“我昨日刚修书给他说要在多留几日,况且你们姐夫通情达理,自然会理解的!况且西凉人一直不肯离去,我就是回去也不会安心啊!”(今个包了个新书皮,咩哈哈,感谢军爷支持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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