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声妈妈,让梁美珍彻底崩溃,整个身体往前扑过去:“nicole……
她的孩子。
梁美珍这么一扑,自然没能扑向沈君瑶的怀里,因为她们之间隔着茶几,她的身体就扑在茶几上。
幸好沈健眼目手快,一把将她的腰捞住,才幸免于打翻茶几上的茶杯茶壶。
梁美珍哭得呼天抢地,不断地挥动双手想要抱住对面的人儿:“nicole,nicole,我是你妈妈,我是你妈妈……
孩子,你还记得我给你缝制的小短裙,你还记得妈妈陪你走过的日子。
曾经有多少失眠的夜晚,她转辗难眠,想起下落不明的女儿。
不知道她是生是死,不知道她过得是否安好,她的心就像被虫蛀掉一样隐痛。
她恨,她恨过很多人很多事,却始终无法放下对女儿的思念。
现在她在自己的眼前,现在他们决定讲出真相。
多少的隐忍和痛楚,在这一刻被无尽地放大,曾经的刻骨思念将她推倒湮没。
沉痛于初见布女圭女圭,想起母亲生前对自己百般好的沈君瑶,整个人僵硬,抬起泪眼看向她:“你,你说什么?”
妈妈?
她说她是妈妈?
沈君瑶不敢相信,但是又有一个小小声音告诉她。
这是真的。
一种属于血脉相连的感觉,在她体内如喷泉般涌出来。
她跟母亲生活过五年,每一天每一刻都在一起,她熟悉母亲的气味和笑容。
那是她永世难忘而贫脊的五年时光。
亦是支撑着她继续活下去的动力,为了父母亲而努力地活下去。
此时,沈健看向她,目光不再逃避:“其实你心里明白,我们是你的……爸爸妈妈
沈君瑶的泪水模糊了自己的视线,她摇头否认,觉得这样实在太荒谬,太不可思议。
他们如此年轻,只是比她大三年的光景。
这样子的他们,怎么可能会是她的父母亲?
“骗人的
“是真的沈健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如果说这里有人清醒着,那就是他这个一家之主。
在脑海里演练过无数次重遇相认的情景,可是当真要发生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无法自持,而显得哑口无言。
“nicole,孩子,我们以前住在湖边的旧居,现在还在哪里呢,你要不要爸带你回去看看?”
说起家,沈君瑶的泪水流得更凶:“我……我不记得回家的路,我已经不记得回家的路
那时候她被送来中国生活,父母身亡后她有些失控,成了自闭症儿童,整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哭。
后来走出阴影,重新投入到新生活里,已经是两三年后的事情。
外婆年纪老迈,无法带她回美国的老家,那位鲍尔叔叔也失去联络,自此之后,她再也没有回过湖边小屋。
后来长大了,她可以自己回美国时,她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的家在哪里。
只记得有一个小湖,他们的屋子建在湖边,前面有一片大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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