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安静,里面的两个男人静静的坐着,很久都没有说话,久到桌子上的茶都已经凉了。
可是,越安静越紧张。陈飞狠狠地瞪着杨清墨,手上的青筋暴起,身子都气的在颤抖。若是以往,他估计就忍不住动手了。如今的陈飞,经过了如此多的历练,也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一些不足,终于不再那么冲动了。
“那么,你现在找我来的目的呢?你就那样将她送走了,为何当初你要娶她,娶了她却又不要她,很好玩吗?”
看着满脸怒容的陈飞,杨清墨却也不说话,轻轻地叹了口气。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有些事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当初为何而做,又该如何解释?
“风雨楼的楼主,很了不起?高贵的楼主,现在你找我来又是为了何事?我陈飞在你们眼中不就是一个无用的废人吗。”
冷眼看着杨清墨,话里面也句句带刺。伶子走了,在她新婚的第五天就被自己的夫君送走了,并且不知所踪了。他真的很生气,杨清墨怎么可以那样的对伶子。虽然用的化名,可是若是将来传出去,伶子的名声将置于何地?他有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勇气阻止伶子的行为。在生死面前,若是有的选择,他还是那样的懦弱。
“不。你不是一个无用的废人,而是一个无用并且自大的废人。”
杨清墨淡淡的笑着,最近几年来,他虽然疏于手上的功夫,但是嘴皮子的功夫却是练得炉火纯青。不然,当日杨听雨也不会受那么大的打击,一怒之下离开风雨楼。那种用言语伤人的快感,看着对方气愤却又神伤的表情,真是一种不能更棒的享受。这六年来,他过得不愉快,所以,他要别人也不愉快,不愉快的活着。
陈飞眼中的怒火几乎可以烧死杨清墨,看着他一脸得意的样子,瞬间又想到了什么,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怒意。身子往后一靠,而后哈哈大笑起来:“哈,既然如此,杨楼主今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我如此的没用,想必也不配与楼主这样的人中之龙坐在一起。告辞。”
说罢,便站起身来作要离开的样子。虽然,与杨清墨交集不多,但是陈飞还是知道他此次找自己一定有别的目的,而且是与伶子有关。虽然,他也很担心伶子的现状,可是他要化被动为主动。他和伶子之前都太被动了,所以,才造就了现在这个状态。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以你和伶子的交情,难道,你就不想找到她?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她?”
杨清墨毕竟是杨清墨,任何事情,只要无关杨丝丝的,即便天塌下来他也可以很淡定的坐着,更何况只是陈飞的这点小把戏。
“那又如何,从现在开始。她的安危,她的好坏,又与你们风雨楼有什么联系。她的去向,我自会去寻找。但是,是我自己去。不会借助你们风雨楼的帮助,亦不会帮助你们风雨楼。杨楼主,后会无期!”
陈飞就那样走了,杨清墨也没有挽留,即便他或许会需要陈飞的帮助。可是,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开口求任何人,向任何人低头。既然陈飞的小把戏他都看在了眼里,他又怎么可能就心甘情愿的被他算计呢,那么容易如了他的愿。
陈飞走出房间的那一刹那有些挫败感,他没有想到,杨清墨居然没有叫住他。他还是猜不透杨清墨的心思,他与杨清墨之间的较量,他还是输了。想想也是,若是杨清墨此刻能为了伶子拉下他楼主的架子,当初又怎么会送走伶子呢?
赌场外面,杨追风正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等在门口,昂着头,目视前方眼神冰冷。另外她旁边还站着一匹无人骑得白马,见到陈飞出来以后,将白马的马缰扔给陈飞。陈飞接过缰绳,看着骑着马缓缓走在前面的杨追风,有一种自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仍人宰割的感觉。不管他做什么事情,都能被他们看透。
骑着马,慢慢的跟在杨追风的后面。两人一前一后慢慢晃出了城门,停在了上次杨追风送别伶子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
陈飞下马看了看四周,空旷的郊外,连花草树木都没有多少。这样的一个荒凉的地方,要自己如何寻得线索,要自己如何去找人?天大地大,人海中能够相遇一次,已经是求不得的缘分了。如今,却就这样分散了,还有相见的机会吗?
“走的时候,她要我谢谢你这半年来对她的照顾,但是以后的路,她要自己一个人走。好了,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你好自为之。”
杨追风再次在这里绝尘而去,回到赌场门口,杨清墨已经在门口等她。杨追风只能感叹,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无奈的笑了笑,将马缰交给一旁走过来的小厮,又跟着杨清墨进了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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