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风阴沉着脸,看了沈欣悦一眼,又看了她一眼。
似乎不太相信这是真的,这个丫头的性格他还算了解,她也不像那种会故意中伤别人的毒妇。
可是,母亲的手背上又的确破了一大块,鲜红仍往外冒。
谁能告诉他,在他走后,这个厨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冷若风没有立即将沈欣悦问罪,杨文芳看似很失望,铁了心要与这小两口闹下去,存心要离间两人之间本来就不太深刻的感情。
她用另一只手把沾满血丝的手背托起来,故意举到儿子的面前,佯装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阴阳怪气地哭喊着,“我的手背要残废了,以后再也不能为这个家操劳了,这可怎么办啊?”
声音那么洪亮,血丝又如雨丝般滴落着,冷若风不可能充耳不闻,作事不管。
他心疼的掐住杨文芳的手背,扶住她的后背就要把她往外推,临走之前,猛地踢了地上的女人一脚,冷烈的语气命令着,“还不去拿医药箱,没看到妈的手背在流血吗?”
虽然他没有一口咬定婆婆的手背是她割破的,但是光凭他那骇人的语气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沈欣悦深埋着脑袋,蹲坐在地上,隐忍着脸上伤口的疼痛,一声不吭的捡着地上的碎片儿。
柔柔弱弱的样子,看似是对冷若风桀骜不驯的责骂声默许了,连最起码的反抗也没有了。
这个家于她来说,那么得陌生,沈欣悦根本就不知道医药箱放在哪里。
慌乱的爬起来,挽起袖管掠去了脸上早已凝固成血浆的血渍,尾随冷若风身后而去。
听见身后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冷若风赶紧回头望去,却瞧见沈欣悦空着两只手跑了过来,心间顿时有一团怒火熊熊燃烧起来,想都没想就朝她疯狂的咆哮,“医药箱呢?不是叫你把医药箱拿来吗?你没长眼睛吗?没看到妈的手背在流血吗?”
不是她不拿,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该去哪拿?
沈欣悦满月复委屈,有意的把视线挪开,努力的抑住眼中酸涩的泪水,更加不想让他看到沾有点点血迹的伤口。
干涸发白的唇瓣微开,唯唯诺诺地道,“我不知道医药箱放在哪里……”
“呵…恐怕就算你知道它放在哪里,也不情愿拿出来吧!你就巴不得看着我这个老太婆血流而光的死掉,然后在这个家里,你就可以一手遮天、任意妄为,对不对?”杨文芳嗤笑一声,嘲讽声立即响起来,唯恐天下不乱似的。
“妈,我没有……”沈欣悦拼命地摇头,嫁进这个家本来就非她本意,又怎么会有那样贪得无厌的想法?
这个老太婆未免也太抬举了她?
冷若风见母亲手背上的血越涌越多,慌了,跟着杨文芳一个鼻孔出气,再一次朝着身后的女人厉声吼道,“你怎么那么愚蠢,说话的这会儿功夫也该找着了,至于在这里浪费时间吗?还是正如妈所说,你想独霸整个家,今天——不,现在我就告诉你,不可能,只要我在这个家一天,你就别痴心妄想从这个家里拿出去一分一毫,身无分文的嫁进来,往后也同样是净身出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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