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策没看他,自说自话:“开始我感觉自己要疯了,等待的日子越来越漫长,每一次都是重新来过,没有人记得我已经和将军成亲了几百几千次,每一次将军都以为我们是第一次,若是第一次,我怎么可能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若是第一次,他的身上怎么会残留着我特意留下的痕迹?”
阿策的表情忽然变得明朗起来,“那时候我就知道,尽管将军不记得,但他还是我的将军,从来没有变过。”
岩冲听的囧囧有神,成亲n多次,上床n多次,每次将军都以为是第一次,还有……
“原来将军才是在下面的那个……你告诉外人不怕你家将军知道了生气吗?”毕竟被“破处”n多遍啊n多遍。==
“他不会知道的。”
“你要杀我灭口吗?”岩冲挺认真的问。
阿策笑了笑:“你们几个能留下陪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伤害你们,况且,你们四个若是联手,我可不是对手。”
岩冲一副“谢天谢地这家伙终于正常了不再把老子当心灵垃圾桶”的表情:“哥们儿,你没别的事兄弟我就先回去睡觉了,睡醒了我们还得赶路,有空下次再聊哈,拜拜。”
阿策好心提醒他:“出不去的,劝你还是做好留下来的准备吧。”
岩冲撇撇嘴,嘎吱嘎吱踩着随时都会塌掉的楼梯下去,要是半个时辰之前阿策告诉他这些,岩冲说不定还真会困扰非常,现在嘛,小鬼们出去可还没回来了,四个小鬼加老夏一共五只鬼总不可能全都出了意外吧?最大的可能就是,老夏压根就找不到这地方,被他派出去的两只小鬼一出去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至于那位新郎官的所谓“我们被困住了”,困的不是他们这些外来人口,而是他们那些本地人口。
不管这地方形成的原理是什么,确定了没有威胁之后岩冲就放心了,等幺儿睡醒了他们就离开这鬼地方,然后在联络冷秋江问清楚情况,毕竟属于灵异神怪的事件,貌似和他现在的职业沾点边,问一问总没错。
“岩兄,情况怎么样了?”许十郎一见岩冲回来,确认他没什么不对劲之后立即询问,“你去了很久。”
岩冲瞥了眼自己的屋子,招呼许十郎:“我们到院子里说,别吵着你家阿唐了。”
许十郎见他还有心情玩笑,想来事情应该没多严重,于是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还带着弓箭,和岩冲到了庭院里。
雪早就停了,四面有房屋围着,风很小。
岩冲看了看许十郎肩膀上挂着的弓箭,挑了挑眉:“神射手?”男人大多都对射击运动有些或多或少的喜爱,岩冲也是,不过他的手是用枪的,对弓箭这种古老的兵器只在电视上见过,至于现在俱乐部里的那种改造过的弓箭,在岩冲看来根本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弓箭,像指环王的精灵那样不需瞄准就能连续不断的百步穿杨的才是真汉子……
许十郎温厚的笑了一下:“我不算,打猎还行,离神射手还差的远。岩兄,前面的情况怎么样?”
岩冲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还有分析的东西有选择的讲给许十郎听,好在许十郎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比岩冲想的还更快接受了这个荒谬诡异的事实。
“只能如此了。”许十郎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指,道,“岩兄早些休息吧,等岩小兄弟和阿唐酒醒了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至于新郎官,还是要防着些,岩兄千万别睡死了,有事叫一声,我能听到的。”
岩冲一笑:“谢了。”
一觉相安无事,岩青睡醒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岩冲又费了些口舌把事情解释给他听,岩青愣愣的听着,道:“兄长,他可真可怜,不能超度他们吗?”
岩冲揉了揉他的脑袋:“乖幺儿,哥连他是个什么来头都搞不清楚,怎么超度?你当哥是万能的啊。”
岩青眉头纠结着,想多了脑壳疼,很是惆怅的说道:“若我也遇到了和那位新郎官一样的事情,隔那么久才能见到兄长一次,好多事情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岩青把脸埋在兄长怀抱里,两条胳膊死死勒着他的身体,患得患失的问道,“兄长,我们不会分开吧?”
岩冲哭笑不得,又有些心疼,心道幺儿的“起床气”还真是挺特别的,整个都化身文艺忧郁小青年了,他捏了捏岩青脸颊上的肉,捧着他的脸撅着嘴巴“吧唧”一口亲了下,嘿嘿笑道:“这辈子都陪着你,成吧?来,给哥笑一个,宝贝儿~”
他肉麻兮兮的称呼唤起了岩青的一点记忆,昨晚上的事情他记得都不大清楚了,但岩冲的这句“宝贝儿”他还有印象,心里麻酥酥暖融融的,情不自禁的咧开嘴笑,仰着红彤彤的脸目不转睛的盯着岩冲看。
“我觉得,好喜欢兄长。”他害羞的小声说道。
岩冲感觉心里跟小猫挠一样,痒痒的,又跟产生了奇异的化学反应,咕噜噜的冒着泡泡,忍不住搂着岩青在床上打了个滚儿,使劲儿的蹂躏着青年,抽风似的嗷嗷直叫:
“哥恋爱啦——嗷!!!”
岩青:“……”(∩_∩)正要敲门的许十郎:“……”
陪着许十郎的齐唐:“……”
……
四个人准备好离开的时候,阿策也从楼上下来,他依然穿着那身艳红的喜服,孤零零的站在野店门口,什么也没说,静静的目送他们远去,消失在黑色的幕布中。
岩青又一次往回看,小店也好,阿策也罢,已经彻底的不见踪影了。
“幺儿。”岩冲凑到耳边,无奈道,“哥回去就找冷秋江问问,看能不能帮他们这些‘人’超度,成吧?”
岩青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乖乖的点点头:“谢谢兄长。”
“谢我干嘛。”岩冲好笑,“要谢也该是店里的那位道谢。”况且能不能帮上忙还两说呢。
他们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最初还能在雪光的映衬下看到一部分事物的轮廓,但到了后面,越来越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就连岩冲也变得如同睁眼瞎。
未免走散,四人手拉着手,由岩冲在前面领路,许十郎走在最后面,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岩冲首先感觉到身体穿过了一道比空气密度大但比水密度小的阻挡物,眼前豁然一亮。
“闭眼!”他提醒。
另外三个人闭着眼睛走了出来,过了一会儿适应光线后才慢慢地睁开眼睛,此时东方红霞满天,整片天空都变成了一块彩色的幕布,朝阳正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他们所处的位置,正是开阔的官道,那个神秘诡谲的世界似乎随着他们的离开彻底的消失了,刚才的出口再也找不到了。
“啊!”齐唐忽然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他一脸震惊,“我想起来那些人是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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