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呵……”韩兴丰被陆师弟失手扔到地上,牵动了胸前的伤口,疼的他喊了一句,却分成两部分叫出来。
陆师弟见状,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心脏都停跳了两下,冷汗立刻就流了出来,浸湿了后背的衣衫,急忙再次把韩兴丰扶起来。
韩兴丰吃下陆师弟喂给自己的药,内息慢慢流转,帮助药性迅速化开,缓缓的呼吸了几下,待到感觉胸月复间发热才慢慢吐出一口气。做完这一切韩兴丰狠狠的瞪了陆师弟一眼,呼哧带喘的道:“回去……再……和你算账……”
陆师弟吓得噤若寒蝉,满头是汗的诺诺称是,心中却在诅咒这个瘟神为什么没被王雨鑫一拳打死。
“你倒是很傻很天真。”一个揶揄的声音传入了韩兴丰的耳朵。
韩兴丰光顾着作威作福了,要不是听到这声音,他几乎都快忘了对面还有一群敌人在围着自己。抬头一看发现说话的就是那个一直抱着酒缸的女人,脸色瞬间就变了。
“必胜”诸人在王雨鑫和李锋接连给对手重创之后便再也没有什么动作,连话都没说半句,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们三人,而严阳却在这个时候说话,不知是何用意。
“你什么意思?”陆师弟心知韩兴丰迁怒自己,是以抓紧表现。
严阳灌了一口酒,拿袖口抹了一下嘴角:“明知故问,既然你们是来找茬的,我们怎么会让你们轻易的回去?”
看着韩兴丰和陆师弟变成铁青的脸,严阳洒月兑的一笑道:“而且我还要劝你一句,对身边的人好点,不要太过分了。你看看你现在动弹都困难,还对你的陆师弟态度这么恶劣,我若是他的话,捏死你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严阳轻描淡写的说了这几句,韩兴丰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扭头盯着陆师弟,眼里满是冰冷和恶毒,间中还闪过一丝慌乱,用一句话形容就是色厉内荏。
陆师弟被韩兴丰盯得心里发毛,心知如果现在不解释清楚,以韩兴丰睚眦必报的性格,日后必会被他怀恨在心,就算杀了自己也有可能。心念百转,连忙高声道:“你不要在这挑拨离间,韩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他这么说,更多的倒是说给怀中的韩兴丰听。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也只是打个比方,猜测一下而已,你心中怎么想,我又怎么会知道,只不过你不想杀了他吗?”严阳和颜悦色的道,只是听上去句句都像是在引导。
“胡说八……啊……”陆师弟话没说完便感到一股巨力斩在腰间,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整个人横飞了出去。
陆师弟落地之后强忍腰间的剧痛,就势滚了出去,稳住身形后仔细一看,韩兴收已经解体了他的位置,将韩兴丰扶在怀中。陆师弟瞬间反应过来,偷袭自己的人不是对面那群人,而是自己这个十分冷血的同伴,韩兴丰的弟弟韩兴收。既然看到了偷袭的人,其中的因果陆师弟也一下子想明白了。这个发现让他心脏一阵收紧,连腰间的剧痛都忘掉了,斗大的汗珠下雨一样留下来,他知道对方的挑拨成功了,此时韩兴丰是否相信对方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那个偷袭自己的韩兴收显然已经相信了对方。
陆师弟对韩兴收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韩兴丰的弟弟,还知道他修炼的不是北宫世家的武学,除此之外陆师弟对韩兴收可以说一无所知,许多师门长辈对于韩兴收这个人也是讳莫如深,再加上他生人勿近的气势,使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离他远点,更增加了这个人的神秘。
同样的,其他人对韩兴收敬而远之,韩兴收对其他人也从未表示过亲近,即便是对他的父亲也一样,而唯独有一个人例外,他的哥哥韩兴丰。韩兴收对他的哥哥的感情很特别,几乎是完全的信任和维护,没有半分道理可讲。韩兴丰这个人本就嚣张跋扈,再加上有这么一个残忍冷血的弟弟助纣为虐,就使他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所以熟悉韩兴丰的人都知道,一旦得罪了韩兴丰,如果能接到他的惩罚那是最好的,万一引得他弟弟出手的话,那就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必然是不死不休。
“韩少,韩少,您听我说,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我对你的忠心您是知道的,您可千万别被小人蒙蔽了呀,韩少。”陆师弟连滚带爬的来到韩兴丰身边,苦苦哀求韩兴丰。
陆师弟知道目前只要韩兴丰松松口,也许韩兴收不会赶尽杀绝,自己还能有条活路,全然忘了现在自己三人还在敌人的虎视眈眈之下,能否全身而退还说不准,韩氏兄弟平素积威之甚可见一斑。
“你……放心……咳咳咳……我不……会迁怒于你……”韩兴丰安慰着陆师弟,眼睛却紧盯着严阳。
韩兴丰心思深重,他知道此时强敌在侧,还不是闹内讧的时候,虽然陆师弟在他眼里不过像条狗一般,但是目前的情况,能多一个帮手就多一分活命的希望,所以先让陆师弟安心才是上策。
陆师弟一听韩兴丰这么说,心中大喜,只道这次是捡了一条命回来,也顾不上深究对方的话有几分是真,连连叩头道谢。
而这几句话的功夫,韩兴收是一言不发,除了陆师弟爬过来时,用杀意十足的眼神盯着他看了一眼之外,其余时间都在皱眉望着怀中的韩兴丰,严重的关切之意十分强烈。
“啧啧啧,还真会收买人心。”刘乐厌弃的看着韩兴丰。
“你他妈的少在这胡说八道,韩少宅心仁厚,才不会受你们蛊惑。”陆师弟跳脚骂道,直觉的对面这群人可恶至极,如果不是他们挑拨,自己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被韩兴丰记恨。
“我胡说八道?那你问问他,他说的话有几分是真的,你那么了解他,自然知道他这种人肯定多疑,就算你没有害他的想法,估计他也不会留你。”刘乐爆豆一样的说道。
刘乐语速奇快,韩兴收不善言辞自然不会打断他,韩兴丰虽然知道任她说下去必然让己方产生隔阂,但是他身受重伤,说话都困难,想要打断连珠箭一样的刘乐,当真是做梦。
果然,让他担心的事发生了,陆师弟听完对方的话,木然的望着自己,看样子就知道心中在权衡对方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心中一急想要安抚他几句。可是越急越出差错,韩兴丰只感觉胸口烦闷异常,眼睛瞪的大大的,连连咳嗽起来。
韩兴丰正咳嗽着,就听陆师弟义正言辞的道:“韩少说过的话,又岂会言而无信,我们是师兄弟,难道还会受你的挑拨。”
韩兴丰怔怔的看着他的陆师弟,实在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平日对他虽不算差,可也绝对不好,这个时候他如果与自己反目,逃出生天的机会绝对很大,可是他这样表明立场,到底是何用意。
多疑和自傲的人,永远都不会相信其他人,可韩兴丰这次疑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他的陆师弟其实是在赌,或者说是被迫的在赌,而逼迫他的东西就是韩兴丰平日的积威。俗话说积重难返,积累的威势多了,也自然会形成震慑。陆师弟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两相对比之下,他觉得韩兴丰的报复比未知的敌人还可怕,所以他选择了始终站在韩兴丰这边。
“呵呵,还真是个奴隶。”严阳轻蔑的笑道。
陆师弟脸色变了变,终究没再说什么,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接下来多说什么也不过是口舌之争罢了,他祈祷自己不要赌错了,不过想那些还是比较遥远,眼下的难关到底怎么过去渡过才是最重要的。
“说说吧,你们北宫家屡次给我们找麻烦,到底有什么目的。”严阳突然坐到了地上,意态悠然。
“你们……知道我……我的……身份?”韩兴丰方才自报名号的时候还以为这些人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没想到他们居然能不露声色,心中惊诧实在难以形容。
“折花公子的花名,江湖上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啊。”刘乐语带双关。
“既然认识我……你……你们……还敢对我出……出手……”韩兴丰心中激动。
“我有点不想和他说话了。”严阳放下酒缸,转头对姜佛说。
姜佛微微一笑道:“这么愚蠢的人,还能顶着那么大名头活到现在,北宫家的面子倒是不小,我也懒得听他废话了。”
“你……你说谁……愚蠢……”韩兴丰气的喘息如牛,可惜没人搭理他。
严阳站起身拍了拍手,径直向韩兴丰走去。
见严阳朝自己这边过来,韩氏兄弟以及陆师弟都全身戒备,三人分别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实力当真是大打折扣,对面那群人都透着古怪,而这个酒鬼女人竟然敢独自上前,必然有所恃。
“今天折花公子就要从三公子里除名了,真是可惜。”严阳一边走着,一边调侃着对方,步步施压,现从心里上让对手崩溃。
“找死。”就在严阳走到韩兴丰十几米的距离时,韩兴收突然抬起头说了他出现之后的第一句话,语调十分生硬,听上去像两块石头摩擦发出的声音,同时将怀中的韩兴丰轻轻的放在地上,真各个人朝严阳扑将过来。
看到韩兴收杀意凌然的冲自己过来,严阳站定脚步,双臂一前一后的平举横在胸前,手腕向外突出,两手握起成酒杯状,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如同喝醉一般。
姜佛一见严阳的架势,双眼一亮闪过一丝狂热,整个人绷的笔直,站在那里微微的颤抖,呼吸也粗重了几分。
旁边的王雨鑫感应敏锐,立刻发现了姜佛的异常,疑惑问道:“你怎么了?”
姜佛的声音仿佛卡在了嗓子眼里:“是醉拳!”
最近受刺激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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