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和冯振光在上次给李卫国的接风宴上见过井奇钧,现在也算是熟人了,反正他俩也没事就答应了,三人说笑着准备叫上王志坚和杨贺强一同前去赴邀。
一出房门,李卫国愣了一下,他看到二愣这孩子可真够实心眼,他们三人在屋里聊了快半个小时了,二愣还在蹲马步,不过现在二愣浑身都在颤抖,想是已经到了他身体承受地极限。
李卫国凑近一看,二愣紧咬着牙关,双手平举,半蹲着身子不停地抖动,像是上大号遇到了便秘一般,虽然太阳高照,可初春地微风还是很清洌,二愣黑黑地脸庞布满了晶莹细密地汗珠。
这扎马步是练武者地基本功,讲究的是四平八稳,以此锻炼下盘地稳健,要对经常训练这项基本功地人来说,那不算什么事,就算扎个把小时都跟玩一样,可二愣是一天都没练过,别说这一扎都快四十分钟了,就算他一次能坚持十分钟就不错了。李卫国看眼里满是佩服,这小子有骨气,就凭能认准一个事硬坚持下来,以后也保准能成大事,李卫国不禁对这个小弟多了几分欣赏。
不过,李卫国内心想看看他的忍受力到底有多强,也存了想戏谑二愣一番地心思,他抬起脚,轻轻地在二愣腿弯处踢了一下,二愣像是一尊失去平衡地木雕似地应声而倒。
其时二愣早已到了极限,从开始腰腿酸胀,再来就是一片麻木,最后几乎完全没了知觉,只有要有一点外力,他都会结结实实地摔倒,他也想过放弃,可他那牛脾气使然,吐口唾沫就是个钉,硬是硬撑了下来,但被李卫国这么一闹二愣可不干了。
“干嘛,干嘛,俺练得好好的,你捣什么乱,这都快到时间了,又得重来。”
二愣嚷嚷得声音不小,都惊动了在另个一间房间里,下象棋地王志坚和杨贺强,两人出来一看,二愣四脚朝天躺在地上,还保持着刚才马步地姿势,不禁乐了,王志坚就问。
“这,这是演什么把戏,还来真格的?”
二愣一听不干了,“谁演把戏,没看到俺在扎马步。”
杨贺强被他地姿势逗得哈哈大笑,不小心被口水呛得连声咳嗽,“扎马步?咳……咳,有这样扎马步的?我看倒象是乌龟晒蛋。”
二愣以前跟着杨贺强在一块时,就经常笑闹惯了,骂他是乌龟,二愣也不在意,反而反唇相讥道。
“哼,哼笑吧,笑俺是乌龟,你也好不到那去,小心被口水给呛死才好。”说着二愣就想试着从地上爬起来,可是他腿脚酸软试了几试都没成功。
秦瑞和冯振光他俩跟二愣不熟,虽然觉得二愣挺可乐,但嘴里却没说出来,两人肚子里却笑得直抽抽。
李卫国上前拽了他一把,二愣还不领情,他扑楞着脑袋,道:“国哥是你把俺弄倒的,你把俺拉起来也是应该的。”
李卫国给气乐了,合着还有这么一说,就问他:“要是我不拉你起来,你还准备在地上躺一辈子?”
二愣翻了翻白眼,嗡声嗡气道:“不会,你不拉俺我也会自己站起来,在地上躺一辈子才是傻蛋呢!”
他那表情,再配上他那憨直地声音,惹得众人大笑。
“别笑了,别笑了,让开地方俺重新来过。”二愣到是心里素质特别好,根本不理会他人的取笑,说着就要开始扎马步。
可是,他那双腿已不听使唤,软得跟煮熟地面条差不了多少,还没摆好姿势就是一个趔趄,要不是冯振光在后面托他一把,就又非得摔个跟头不可。
“行了,行了今天就别练了。”李卫国刚才是为了躲一时清静,才想了这么一招,谁想到这个二愣还较上真了,他连忙劝他。
二愣却不干,他把脖子一梗,说道:“那不行,俺爹以前说过,做啥事都得有个头尾,半途而废不是男人干的事,再说你说让俺扎够一个小时马步才教俺功夫,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呢,因为这你再不教喽,俺不是亏大了?”
“你怎么知道不到一个小时?够了,够了。”李卫国见他愣脾气上来,一会儿还有事呢,怕他再折腾个没完,连忙说道。
“没够,俺心里数着呢,还有十分钟才到。”二愣说得一脸认真。
“得,这回碰到犟人了。”李卫国暗暗后悔,怎么也没想到二愣会这么愣,以后要按排他做什么事,得先想想清楚才行,“我说时间到了就到了。”
“国哥,你别唬俺,俺心里明白着呢,刚才俺是一秒钟一秒钟数过来的,刚数到3000的时候,你把俺弄倒的,怎么能够了呢?”
听了二愣地话,李卫国心里那个急啊!和这愣人讲理是讲不通,如果让二愣再扎上十分钟的马步,弄不好得练出个好歹来,这大过年的对谁都不好,就假装生气道:“行,你继续吧,本来还想着带你去外面转转,现在正好你不用跟着我了,我也乐得清闲,那我就不陪你了,强子、振光走咱们出去。”
二愣虽说人愣,可他不傻,听李卫国这么一说,他也不在坚持了,在后面就喊开了,“国哥,那不行,你得让俺跟着,不过咱得先说好,俺刚才没到时间你得给算够了,你说的话也得算数。”
“行行,都算数。”李卫国要的就是这种结果,他还真服了二愣这小子,要是任他这么较真下去,恐怕到了中午也到不了井奇钧那。
总算让二愣妥协了,李卫国告诉了王志坚和杨贺强,井奇钧邀请他们去他那里玩的事后,李卫国回屋揣了一张银卡在身上,跟刘妈妈打了声招呼,又让杨贺强把前些天收的礼,捡着好的拎了几瓶酒和几条烟,由二愣拎着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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