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蕊与安玮第二日一大早就去了安瑞服刑的监狱,没一会就得到了结果:安瑞在狱中表现突出,获得减刑,两个月前就出狱了,出狱时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要通知家里人来接。
安玮怒斥监狱不负责任,这样的大事都不通知道家里人,还要去投诉监狱,但不管安玮如何地生气,安瑞已经出狱了,他是刻意,就是要无声无息地从家人面前消失。
安瑞一直就是在赞誉声中长大的,从小他身上就笼罩着一堆光环,父亲视他为珍宝,他和安蕊是超生的,因为他们,父亲失去了更多的提升机会,平平庸庸做了一辈子的职员。
父亲没有因为失去提升机会后悔过,因为安瑞太杰出了,从小到大除了有别人无法超越的学习成绩,他会弹钢琴、会拉小提琴、会画画、会两门外语…,总之他想学什么,什么就非常优秀,代表学校拿了这样那样的奖。16岁那年就考上国内第一流的大学,同时还接到国外几家有名的大学发来录取通知书,但父亲认为中国本来就有许多优秀的东西,做为中国人首先应该把中国的学问做好,再去做学国的学问,安瑞遵从父意,选择在国内上大学。
安蕊的父亲家教极严,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安蕊因为完不成作业吃不了饭,安瑞十分着急,就模仿她的笔迹替她完成了作业,因为安瑞模仿得实在象,父亲和老师都没发现,从此这就成了一种习惯。这样读书实在轻松,安蕊就乐滋滋地享受了好些年,最终安瑞懒得等她了,跳级到前面去了,直到安瑞读大学去了北京,安蕊才傻了眼。安瑞进入大学后,做为姐姐的安蕊才可耻地、惙惙不安地在为高考而挥汗如雨地备战起来,更可耻的是抄着安瑞的作业长大的安蕊,竟有些吃力了。
天妒红颜这话不假,安瑞终于出了事,他自己的一生毁了,还让一家人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把安瑞当成宝贝的父亲受到沉重的打击,一病不起,安蕊又雪上加霜了一把,终是溘然离世。
安蕊在电脑前呆呆地回想,被高飞溅打断了:“师傅,你批评我吧。”
安蕊愣了一下,好半天没回过神,高飞溅又真诚地说:“师傅,你批评我吧。”
安蕊才不解地问:“我…,你又哪儿做错了?”
“前天都是我不好,我讲话没经脑子,瞎讲,乱讲,不过我真的很伤心。”
安蕊才发现这一上午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上的班,竟到了中午,办公室的人都去用餐了,于是摇摇头说:“这是私人的事,跟批评不相干,只请你以后上班的时候,别公私混谈就好。”
“师傅那个姓明的有什么好,为什么他一来,你就这么照顾他?”
“你少胡说八道,他刚来工厂找不到住处,正巧问到了我,正巧我那地方又间空房。”
“师傅,这也太巧了吧。”
高飞溅的话让安蕊也愣一下:真是那么巧?亅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