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儿刚回房不久.殷良卓就匆匆赶了过來.他一脸焦急的二话不说.见到殷梨儿就直接握了她的手腕.把起了脉.
片刻后.殷良卓脸色晦暗的盯着她.半晌才缓缓说道.“你和封未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会被寒气侵蚀.以至于七经八脉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损耗.”
殷梨儿坐在床上.也不说话.低着头只瞧着自己的被面.傻傻的发呆.
殷良卓看她这样更是來气.说着便要将她抱起來.“走.跟我去未名楼找他.我倒是要让他给个说法.”
“二哥.我都已经这样了.你就别再添乱了行么.”殷梨儿沉沉说道.
殷良卓蓦地愣在原地.过了一小会心痛的的问道.“是不是我在你眼里已经沒有用了.梨儿.我要对你的安全负责任你知不知道.不管你喜欢谁.你要嫁给谁.我只要可以保护着你就好.为什么你现在连我这么小小一点要求.都觉得是我在添乱呢.到底是谁在搅局添乱.你到底看清楚沒有.”
“我……”殷梨儿红着眼眶抬起头.望着殷良卓良久.“我不过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情已然如此.我也只想着后半生都在王府平安度过就好.封未名和我始终不是一路人.我和他沒有什么关系.就别再去找他了.”
殷梨儿都说道这个份上.殷良卓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得再叮嘱了她几句后.说着一会让人送些补药过來.
原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殷梨儿却沒想到.刚吃了午膳不一会儿.紫苏去殷良卓那里拿药.半路上却匆匆的跑了回來.见到殷梨儿开头第一句就是.“盛公子过來了.”
殷梨儿一愣.才反应过來.详细问道.“他來做什么.”
紫苏边喘边说道.“盛公子什么也沒说.只说一会要过來看小姐.”
“你说沒说我身子不好.不想见客.”
“奴婢说了.可是盛公子却执意要见你.而且还说有话要和小姐单独说.”
殷梨儿又是一怔.反应不过來.盛君恒和她沒见几面.就算是自己要委身他做妾.他也不至于如此上心吧.
她想不透他要做什么.只得让紫苏喝青黛赶紧替自己收拾打扮一下.总不能一脸病态的去见盛君恒.
刚刚收拾好.青黛沏上了一壶好茶.盛君恒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到了听竹轩.
“听说梨儿姑娘病了.身子可有好了一点.”盛君恒客客气气的垂首问道.
殷梨儿展颜一笑.请着盛君恒坐在自己的对面.柔声说道.“我不过是前些日子伤了风寒.已经好的大半了.承蒙盛公子如此挂心.实在令我感激不尽.”
盛君恒穿着一件浅青色长袍.衬着他玉如的面庞.又自带着一股子温文尔雅的儒态.殷梨儿多看了几眼.不觉得竟有些脸红心跳.
“梨儿姑娘又不舒服了.要不要马上请大夫瞧瞧.”
“无妨.”殷梨儿羞的连脖颈子都红了起來.用手遮了遮发烫的脸.她不好意思的说道.“盛公子请喝茶.”
盛君恒含笑点点头.动作轻缓娴熟的拿起茶杯.用盖沿撇了撇里面飘浮的茶末.缓缓抿上一小口.在嘴里转了一个圈咽下后.立刻赞叹道.“想不到在梨儿姑娘这竟能喝到如此好的茶.不知这茶出自哪里.又为何名.”
殷梨儿哪里只知道盛君恒是存了想逗她的念头.“这茶……”尴尬的想了半天.只得老实的回答道.“这茶是一个朋友送來的.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盛君恒笑笑.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也不开口.殷梨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好继续搭话.就这么冷了半天.盛君恒冷不丁的开了口.“不知殷大人有沒有和梨儿小姐说过.我和他商量过了.把我们大喜的日子定在了下月二十六.”
“十月二十六.这么快.眼下还有不足一个月了.”殷梨儿惊叹道.
“我瞧着梨儿姑娘身子也不好.想着等你去了王府慢慢养.这个地方.大体你是不喜欢.不然为何身子一直这么弱.兴许让你换个地方.身子就好起來了呢.”
“可你不是下月初要娶简将军家的女儿么.我们同一个月.合适么.”说道后來.连殷梨儿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盛君恒弯起嘴角.笑的和那窗外灿烂的阳光一般.“不碍事.冰玉通情达理.不会介意的.”
殷梨儿绞着帕子.低眉垂首的看着自己的绣花鞋面.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就弱弱的点了点头.不再出声.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那样的傻事.”
盛君恒低沉的声音.令殷梨儿大吃一惊.她猛地抬头看去.却见他依旧笑得如沐春风.丝毫沒有半点的严肃之态.更和刚才说话的语气完全打不上边.
“怎么了.”盛君恒先开了口.
殷梨儿眨巴了几下眼睛.才相信站在自己眼前的的确是盛君恒.而不是晃神间的封未名.她蹙着眉头仔细的看了看.心下一吁气.一股酸楚冒了上來.
那酸楚的感觉.直通鼻窍.惹得她一时红了眼眶.似有泪珠子在里面打滚.殷梨儿赶紧用手里的帕子拭了拭.才曼声说道.“沒事.刚才走神了.”
“那你眼眶怎么红了.是我哪里说得不对么.”
“盛公子别多想.许是外面带进來的细尘沙迷了眼.”
盛君恒顺着殷梨儿的眼神朝门口瞧去.只见两扇雕花的木门都关得得严严实实.一丝风也肯定是吹不进來的.
“既然梨儿姑娘不舒服.那我就先告辞了.”盛君恒拱手一辑.转身离开.
殷梨儿连忙大声唤紫苏进來.而进來的却是青黛.“送盛公子离开.”她吩咐道.
青黛笑着比了个请的姿势.跟在盛君恒的身后.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软榻上.她胡乱的绞着手里的帕子.心头却是越來越烦躁.想着刚才和盛君恒对话的每个画面.却又恼着自己刚才怎么会想到封未名那里.
殷梨儿越想越觉得自己沒出息.扔下手帕.便走到书案前.研了磨想写上两个字.提了笔下去.第一画就写了个提土旁.
她气的一扔笔.重新坐回到软榻上.拾起帕子继续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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