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钟,再次响起敲门声,小孙端着个铝制饭盒推门进来,递到宣嘉言手里,半秒不敢停留,眼睛不敢乱砍,掉头就跑。♀
沙发上姜婉婉懒懒的趴着,两只脚丫翘着晃来晃去,原本想跟小孙打个招呼,手才抬起来,人就跑了,叫她好不尴尬,“他跑什么?”
“他怕多呆一秒,招子就废了!”
在宣嘉言平静的语调、炙-热的目光里,姜婉婉下意识地往下一看,才知道毛衣的领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歪歪的溜在一边,露出圆-滑的肩膀,香-艳妩-媚。
“都怪你,我衣服都被你扯坏了好几件!”姜婉婉滋溜儿从沙发上坐起来,语气凶神恶煞,就不见她去拉那歪歪的领子,指着宣嘉言,颐指气使的,“你赔!”
“多大点事儿,从房租里扣!”宣嘉言把饭盒放在桌子上,冲她招了招手,“过来吃!”
“哦!”姜婉婉说着就要从沙发直接跳到地上,起跳的动作愣是被某人的目光逼回去,乖乖地坐下来,穿好鞋子才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中午吃什么?”姜婉婉好奇地打开饭盒,饭盒里一半是饭,一半是菜,荤素搭配得当,香气扑鼻,看着就让人很有胃口,她忍住咽口水的动作,“你们炊事班是养猪班吗?这伙食,那是要长膘的节奏啊!”
满满一盒饭愣是叫姜婉婉吃了个底朝天,望了眼坐在窗台前办公的宣嘉言,“咱们待会儿去那?”
宣嘉言坐在椅子上回头,愣了下,讲满嘴猪油的姜婉婉尽收眼底,嘴角高高扬起,扯了张纸巾走过去,弯下腰擦掉沾在嘴角的饭粒和油渍,心情莫名的大好,“不就是个盒饭,吃得这么狼狈,真是个孩子!”
姜婉婉推开纸,用还残留油渍的嘴直接亲在某人脸颊上,印上油淋淋的一个唇印,笑得好得意,“敢嫌弃我,哼!”
某人低头讨回公道,这下是实实在在吻在唇上,连吻带提把她从饭桌前拎起来,一路拎回卧室,从头到尾,双唇直到倒在床-上才分开。他伸手揩着她早被口-水洗干净的唇延,“不嫌弃,很好吃!”
“首长,你还没吃饭哦!”姜婉婉俏皮地撩了一圈嘴唇,“为什么他们只打了一份上来?”
“因为有人占了我的饭盒!”这该死的小丫头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动作有多撩-人,要不是窗外传来军号声,宣嘉言恨不得再把她好好吃一顿。♀
“你在这休息,我一会回来!”宣嘉言从床上起来,月兑了鞋子,盖好被子,临走前还不忘在她娇俏的小pp上“啪”的一拍,“听话,别乱跑!”
他走后,姜婉婉哪里睡得着,一阵整齐洪亮的歌声自窗外飘来,“军中之军,钢中之钢”她闻声麻溜地从床上起来,踮着脚尖站在窗前去看。远处的太阳底下一群迷彩服站得笔直,排着整齐的队伍,们扯着嗓子在撕吼。再往远一点看,有个白色笔直的身影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气场强大。从没见过他练兵的样子,姜婉婉越想心里越好奇,再也禁不住她去一探究竟的冲动。
拉歌完毕,宣嘉言负手走上前来,戴着墨镜也掩不住他紧皱的眉头,声音洪亮如钟,厚重如鼓,“今天上午的训练成绩有一个人不及格,下午全体都有,全副武装出海十海里游回来,五点钟开饭,有一个迟到的,通通喝西北风去!”
躲在树荫底下偷看的姜婉婉,隔着距离都能感觉到队伍里散发出来怒不敢言的气息。
“怎么?有人不服?”宣嘉言走到士兵前面绕了一圈,吼了一句,“不服,说!”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没有!”
“开饭!”宣嘉言这才放他们进入食堂。
一边看着的姜婉婉感觉背上是一片冷汗,怪不得人人都说他是战神呢,这种人带出来的兵能不厉害吗?想着自己平时对他吆五喝六的样子,她后怕地咽了咽口水,终于明白他的话,她要是他的兵真的早没命了。
“谁在那?”
姜婉婉还没怕完,被人发现从树丛里揪着衣领,拎出来,就跟揪小鸡似的,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她这会儿竟没敢吭声。
“陆排长,你干什么?这是嫂子!”小孙急吼吼的冲上来把姜婉婉从那人手里救出来,“嫂子,你怎么跑这来了?让首长知道……”
“我已经知道了!”
下一秒宣嘉言已经出现在她面前,提着低头找钱的她,微嗔,“站好了!”
“宣团,我不知道是嫂子!”陆排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嫂子!”
“没你的事儿,吃饭去!”宣嘉言把人轰走,敲了敲眼前低着头的人,冷硬的声音里逼出几分温柔来,“你怎么在这里?把头抬起来,说话!”
姜婉婉结结巴巴的,“我……出来溜溜!”
宣嘉言一看就知道她是被自己刚才练兵时候的样子吓着了,也好,不然整天天不怕地不怕的没个样子。
“你就是不消停!赶紧回去!”
“哦!”姜婉婉这会儿是真听话,转身乖乖地往宿舍方向走。心里骂着自己:敢欺负兵王,这下怂了吧!姜婉婉你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孬种!
“嫂子……”
好大一声吼,跟刚才唱军歌似的震耳欲聋,姜婉婉木然转身,发现刚才那群迷彩服没进饭堂,挤成一堆躲在一边偷看了半天,那一张张年轻的脸,黝黑的皮肤笑得只剩下一溜水的白牙,蹭亮蹭亮的。
“嫂子,好漂亮!”
“嫂子,好年轻!”
“嫂子,一块吃饭啊!”
“嫂子……”
“闭嘴!”宣嘉言脸上挂不住,牵起姜婉婉的手带在身后,“你们这群兔崽子不去吃饭在这起哄?要不想吃了饭,我放炊事班马上撤了!”
刚才明明对着宣嘉言还马首是瞻的一群人这会儿压根不怕,打着口哨,起着哄,笑得更欢了。
“饭要吃,嫂要看,宣团眼光真是吊!”
姜婉婉虽然是军校出来的,但没真正下过部队,自喻城墙般的脸皮被这么哄一下就红了,整个红到了耳根。
“何副,把队伍带回!”
“兄弟们也是一番好意,想见见嫂子!还怕他们把嫂子看少块肉不成?”边上双手抱胸站着的何成祥一副事不关己等着看戏的样子,“嫂子,您这趟来也算是下基层,不如就跟大家共进午餐呗!老大,你别那么小气嘛!”
姜婉婉本就不是脸皮薄的人,被何成祥这么一说,从宣嘉言身后站出来,挺着胸膛仰起头,“难得大家这么热情,却之不恭!”
宣嘉言挑了挑眉,不在于她的勇气,而在于她竟然用对了一个这么高难度的成语。
这个中午,饭堂里好热闹,宣嘉言去打饭时,就剩下姜婉婉一人坐在一堆绿叶里,愣是没有一点怯场,还聊起来了。
“嫂子,你是做什么的?”
“你和我们宣团怎么认识的?”
“宣团怎么追求你的?”
…………吧啦吧啦一大堆,不远处宣嘉言听得都头疼,刚想发作,只听见某妞儿四两拨千斤地说道,“无可奉告!不过如果以后你们要追媳妇儿的时候,倒是可以来找我过两招,保管让你们抱得美人归!”
“嫂子,听说你是医生,能不能给咱们介绍几个当护士的媳妇呗?”
“…………”
何成祥端着饭盘,手肘撞了撞边上的宣嘉言,“可以啊,上哪找这宝贝儿?人长得漂亮自然不必说,瞧这稀罕劲儿,不知道还以为是算命先生开坛做法呢!”
宣嘉言没有说话,直接走过去,挡住要往姜婉婉碗里夹菜的众小伙儿,“今天讲座到此为止,散了!”
一句话,果断全散了,让姜婉婉深切体会到什么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走了!”
“呃?”姜婉婉被某人拎起来,放在桌面上的饭菜明明纹丝未动,“你还没吃呢!光盘行动……”
宣嘉言充耳不闻,扯着她直奔门口而去,“何副,陆排,把那吃了,一粒不许剩!”
陆排长很无辜地指了指自己,“为什么是我?”
何成祥走过来,拍了拍陆排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要不是你,他那宝贝疙瘩至于被这群狼崽子围攻吗?”
“我不是故意的!”
“自求多福吧!”
宣嘉言扯着姜婉婉一路出了饭堂,走得要有多快有多快,她要小跑才跟得上,跑而来大老远,累得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宣嘉言……没气……停……”
这下,宣嘉言才肯罢手,姜婉婉累得不管不顾,直接坐在树荫底下的柏油路上,像极了个耍赖的孩子,“宣嘉言,你要我的命……啊?”
“到底是谁要谁的命?”宣嘉言站立着,双手抱胸,幽深的眼眸顿时变得阴暗不明,斜睨了地上的姜婉婉,“你倒是能聊!”
坐在地上的姜婉婉忽然欢快地柔声叫道,“叔叔……”
宣嘉言怔了怔,心头像是被鹅毛扫过般酥麻,有些难受又有些激动,堵在胸口的气散了不少。
宣嘉言微低下头,没好气地答应,“干嘛?”
“我这不也是帮你搞好官兵关系嘛?叔叔不吃醋了……”姜婉婉坐在地上,伸手扯住宣嘉言的手,摇啊摇,摇啊摇,就像是个掠这大人给买糖吃的小孩,既可爱又滑稽,他也没能忍住,笑出声来。
“就属你最能说!”宣嘉言脸色稍霁,微微一笑,略略拉长声线,“回去吧,媳妇!”
姜婉婉仍旧坐在地上,不动,没有起来的打算,两只手臂冲着某人高高抬起,“你背我!”
宣嘉言的眉梢挑得老高,深邃的黑眸意味深长地眯起,看着她,“为什么?”
“我累了,走不动了!”姜婉婉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原来私底下那些官兵跟他就像哥们,战神并不可怕,她更不憱,死赖赖地非要他背才肯从地上起来。
瞅了眼地上顶着红色小脸蛋,伸着手像个孩子的姜婉婉,宣嘉言莫名的轻笑出声,情就无端地愉悦起来。
背对着她蹲下来,惜字如金地薄唇轻启,”上来!"半响,宣嘉言走过去,作者有话要说:谁说期待快完结的?这才哪到哪?大家甜蜜看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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