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河知道独孤夏侯有些盲目崇拜宗门,但是短时间也没办法改变他的想法,只是顾左右而言其他的说道,“总之祝苍生他们是我的朋友,谁敢杀我的朋友,我就要他的命,管他是金丹期还是元婴期的高人
独孤夏侯扑哧一声笑了,“我们都是些筑基期的小虾米,那些金丹真人,元婴大师,怎么会放下自己的身架,来杀我们,不过夏河你说的话还是有些偏激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绝非处理事情的最好办法
夏河有些不满了,独孤夏侯似乎有股子迂腐的劲儿,缺少杀伐决断的气势,他以前还没有注意到,但是在失去了祝苍生三人之后,他开始认真审视这个问题,若是祝苍生他们三人,察觉到简少武的歹意,并且能及时杀掉简少武,就不会落得个被袭身亡的下场了,他们三人一起尚且都被杀掉,独孤夏侯不可能时刻呆在自己身边,以后遇到危险的情况很多,因此夏河为了保证他的安危,必须改变他的某些想法。
“独孤,你的想法不对夏河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是宗门的弟子不假,但是毕竟出身门外,不可能收到宗门的照顾,因此凡事都靠自己打拼,千万不能抱着依靠宗门的想法,你想想,这次如果我不抢着杀了简少武,等到他们回答宗门,对祝苍生他们大加污蔑,你说宗门会听咱们的,还是祝苍生他们直属上司的?”
独孤夏河回答不上来,许久才开口说道,“宗门是公平的,七长老议会的制度,确保了处理事务的公正,没有人能一家独大,或许有些兴风作浪的小人,能利用权势作恶一时,但是终究会受到正义的审判。夏河,我们见到不公正的时候,不应该想着以暴制暴,而是应该积极的参与改变世界中去,只有从根本上改变所以的一切,才能让这个世界变得健康起来
独孤夏侯说这话,脸上闪动着梦想的光芒,夏河见到他的样子,知道独孤夏侯的想法还是太单纯了,只能叹着气说道,“要想做到你说的那样,谈何容易
独孤夏侯看着夏河,满眼希望的说道,“可以的,夏河,我说的蓝图,完全是给你设定的。眼下的四方仙宗陷入穷兵黩武的境地,上层的长老们眼光投不到下面,不知道名门大派赖以生存的修仙界底层,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中,无数底层修仙者怨恨四起,急需要有大志向的人改变宗门的这个困境,只有像夏河你这样的人才能肩负这个任务
“独孤,你真是抬举我了夏河苦笑道,独孤夏侯的计划实在太大了,远远的超过了所谓的野心,简直可以说是痴人说梦,杞人忧天。
“不,我走遍四方仙宗,见到的出色弟子数不胜数,但适合做这个救世主的,只有夏河你一人独孤夏河说道,“论修为实力,在筑基弟子中罕有人敌,论身份地位,你是真炼长老的弟子,比金丹真人不差,论威名声望,历经此次战役,活下来的弟子都是西法原的精锐骨干,他们受你的大恩颇多,一定能为你马首是瞻
夏河还是摇摇头,“独孤啊,你说的就算不假,但是我这点儿依仗,也就只能在底层弟子当中称王称霸,要真是遇上了宗门大事,我的面子还比不上利千幽和云千钧这样的世家子弟,要想达到你说的那个计划,依我看来,没有元婴期都办不到
“凭夏河你的天赋,修炼到元婴期那是迟早的事情,在这之前你就要多做准备,真炼长老也是七长老会中的一员,在宗门大事中也颇有影响力,你以后随侍在真炼长老的身边,可要多对他做些正直的谏言独孤夏侯慢慢说出心中的计划。
夏河看着独孤夏侯侃侃而谈,似乎对自己规划的蓝图颇有信心,但是夏河知道他的计划绝对不可行,一个外来的修仙者,即使有了元婴期的师傅做后台,恐怕也难以登入四方仙宗的权力核心,更别提改变四方仙宗的局势了,至于改变修仙界的行使,更是遥遥无期。
许久独孤夏侯停了下来,满眼希冀的看着夏河,想要夏河能说出同意他的言论,但是夏河眉头紧皱,久久没有说出他想听到的话,独孤夏侯的一颗心渐渐沉下去了。
许久,夏河才开口说道,“独孤,你说的计划确有几分道理,但是计划的实行,需要的时间太长了,期间的变数实在太多,我能否坚持到那一步都不肯定,再说了,实现这个计划,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我们能支撑的住吗?”
独孤信心满满的说道,“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起计划都不可能十拿九稳,遇到变数最重要的就是临阵反应,我相信夏河你可以做到,至于帮助你登上高位,我独孤夏侯第一个加入,原本在我的计划中,祝苍生三人,还有石义狼三人,都有可能成为你的绝大助力,只可惜祝苍生他们……”
夏河见独孤夏侯固执己见,怎么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只能说道,“你说的事情还是太远了,眼下我们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协助费师叔,剿灭黄沙盗贼团,立下大功老
“对,这就是夏河你离计划成功的第一步独孤夏侯兴奋的说道。“嗯,又有人来了夏河看向机关通道,来人的脚步缓慢且沉重,像是怀着莫大的心事,夏河一时间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只是和独孤夏侯对视,不约而同的做好戒备。
来人的影子在地上拉长,显得非常臃肿,夏河与独孤夏侯见了惊奇,他们没有见到如此肥胖的修仙者。最终来人显出真容,正是抱着费炎华的残躯、一脸哀戚的费子午,费子午看到夏河的身影,目光中闪出一丝惊喜,但是这丝惊喜却让人看了心寒。
“费师叔独孤夏侯恭敬的行礼道,虽然见到费子午怀抱一具惨烈的尸首,但是出于对长辈的尊敬,他还是开口说话了。
费子午出现以来,夏河就注意到他的神情诡异,但是料想对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毕竟费子午是宗门长辈,因此夏河也就没有戒备。
费子午听到独孤夏侯的话,面无表情没有说话,只是将眼看去,死死的盯着夏河,许久才开口问道,“你知道我抱着的是什么人吗?”
夏河点点头,“启禀费师叔,此人名叫炎华,是黄沙盗贼团的第三号头领,刚才弟子和他恶斗许久,最后才将他打伤,但是被他逃月兑了,不知道费师叔是在哪里找到此人的?”
费子午嘴唇弯起,形成诡异的微笑,“不对,他的名字叫费炎华,他和贼匪没有任何关系,他是西法原弟子,是费氏家主费子许的独生爱子,也是我费子午的侄儿
随着费子午一字一句说下去,他的表情变得越发的狰狞,”夏河,你杀我爱侄,该当何罪?”
知道这一刻,费子午终于图穷匕现,金丹真人发怒,威严震惊人心,夏河虽然脸色有些发白,但却不畏惧,费子午妄图将费炎华的死算在他身上,夏河不怕,就算费炎华曾是四方仙宗的弟子,但是他现在是黄沙盗贼团的首领之一,夏河杀他是为宗门剿贼,根本不怕费子午的追究,但是夏河忽略了费子午对费炎华的亲情。
“费师叔此言差异,这位费师兄是宗门弃徒,若是能洁身自好倒也不错,可惜他自甘堕落,与黄沙盗贼团的贼匪为伍。弟子连累师叔痛失爱侄,固然是弟子的过错,可是费师叔,弟子此举实属无奈,费师兄与宗门为敌,袭击宗门运输队,罪无可恕,这次的出战也是宗门下令,弟子自认没有做错的地方
这时独孤夏侯也跟着劝说道,“费师叔,我想您可能有些误会,我们不妨生擒几个黄沙盗贼团的修仙者,让他们辨认费师兄是否是他们的三头领,然后再心平气和的商议
费子午不理独孤夏侯,只是死死的盯着夏河,许久他开怀的笑出声来,“老夫真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了,夺命针的称号可是用不知多少尸体堆出来的,夏河小贼,你在我面前如此猖狂,无非就是长着背后的真炼长老,老夫倒要看看,在这里将你诛杀,然后毁尸灭迹,事后会有谁知道?”
独孤夏侯看到费子午的神情不像说笑,担心夏河的安危,急忙说道,“费师叔,您是堂堂的金丹真人,是宗门的长辈,更应该遵守宗门铁律,岂可做出不教而诛的事情。纵然夏河有过,也要等回到宗门,经由各长老仔细盘查才能定论,费师叔,死刑泄愤切不可取啊!”
费子午听也不听,自顾自的将费炎华的尸体,温柔的放在地上,斜靠在机关枪毙处,接着从怀中取出玉碟形状的法宝,安放在费炎华的尸体上,玉碟冒出一蓬白光,护住了破败不堪的尸体,玉碟是费子午的护体法宝,他不想侄儿再受到任何伤害。
费子午转过身,冷眼看着夏河,身上冒出霞光般的紫气,只见费子午的袖口一动,一道紫盈盈的针影飞出,在夏河的眼帘中渐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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