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车内,水无忧见那慕容家的弟子将手中的器皿直接投入到兽车中央的一个的一个巨大的火炉之中。******请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这火炉的四壁有五个圆孔,慕容家的弟子就是从其中一个圆孔将手里的器皿投入到了火炉内,只见炉中的火焰翻涌奔腾,与水无忧之前见过的所有火焰都不同,这火焰是白色的。器皿入得炉中,在白色的火光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顷刻间就消融了。
慕容家的弟子见此情形马上伸手指向倒在地上的两面阵旗,口总念念有词,显然在恢复阵法。
水无忧不知这阵旗有什么作用,却怕阵法启动了不利于自己收取地火,忙劈出一掌震晕那慕容家的练气修士。水无忧筑基后第一次对练气修士出手,没想到练气修士在她面前已经如此的不堪一击,若是出手在重点这修士恐怕直接就殒命了。
见那修士靠着车壁软软倒下,水无忧立即取出乾坤炉。这乾坤炉没有离开门派之前已经被她滴血认主,随着口中法决念起,手里指诀同时打出,只见车内火炉中的白色炙焰如江河终于汇聚于大海一般,向着乾坤炉奔涌而来。片刻工夫三丈方圆的火炉空空如也,水无忧铺出神识感应了一下乾坤炉,地火只在乾坤炉里堪堪的铺了一个底。水无忧不由咂舌,这乾坤炉外观只有巴掌大小,容量却如此惊人。
“安阳你这火炉不错一个微弱而嘶哑的声音自水无忧身侧响起。
水无忧狠吃了一惊,猛的转身面向声音的来源,手中扣住天际扇,随时准备遁走。
上车时她的神识没有感知到灵力波动,即便是现在还是没有,可是不但有人同她说话,叫的还是安阳。
一个立式的柱形发光体映入水无忧的眼帘,“元神灯!”虽然水无忧从来没有见过元神灯,但是她很确定这就是一个元神灯。她清楚的看到了圆柱形的发光体内灯中淡绿色的光团和一个人形的虚影,那是修士的魂魄和元神。只是那元神颜色浅淡,魂魄更显得虚无缥缈,完全不似她在天乾门中见过的那些养魂灵仆。元神和虚影的都被燃着一层淡绿色的火光所覆盖,不时的发出中阵阵“滋滋”声,像是油烹食物的声音,圆柱体的光亮就是由元神和虚影上的火光发出。
水无忧看得脚底生寒,之前她听到这声响还以为是地火的声音,不想却是这样。
“你是安霆?你怎么知道是我?”虽然那魂魄的虚影和声音完全不似安霆,但是见到元神灯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安霆,何况他叫的是安阳。
“因为我是魂魄,我看到的也是魂魄,安阳,遇到你真好!你能帮我做一件事吗?”光柱中的声音依旧微弱而嘶哑,好似铁钉划过玻璃。
“什么事?”水无忧可没有忘记当年在安家安霆的一再陷害,如今她不想再给他机会,虽然他看起来惨不忍睹。
“你看到车壁上挂着的那几个储物袋了吧,最边上的一个里面有我娘亲留下的丹炉,我不想这邪修玷污了它,你把它带走吧,找个地方将它埋了微弱的声音道。
“那丹炉不是你母亲换他放走你魂魄的条件吗?你为什么要我带走?”水无忧不明白安霆打的是什么主意。
“那丹炉是个神器,虽然我娘亲去了自己的痕迹,它却不肯再认主,现在就是凡铁一块。那邪修说我娘亲当年与他约定的是送他一件灵极法宝,可这丹炉是个凡铁,契约当然不算了,所以无论丹炉在与不在他都不会放我魂魄了安霆的声音依旧那般微弱嘶哑,没有丝毫的波动。
“这样啊!那你知道那邪修为何来这里收集安家地火吗?”水无忧问,她觉得安霆既然一直在兽车上,应该是知道,只是不知他愿不愿意说。
“邪修得了天罡石一直无法炼化,天罡石却不断自爆,越来越小,他们毫无办法。后来穹月说可能安家的地火会有些用处,就派穹星道君来了这里。谁知我安家的地火已经与大地相融,穹星道君无法,只能设了阵法用灵力一丝丝的剥离抽取安霆回答的很是详尽。
“哦!原来如此,你的忙我帮了水无忧手中的扇柄瞬间伸长,将那储物袋挑下,却没有立即探看,直接挂在腰间的丝带之上,之后没有停留转身下了兽车。
兽车上只余一阵阵的“滋滋”声,和圆柱内翻滚着的一团元神和魂魄。
“怎么不求我放了你?”水无忧看着安霆的魂魄。
“你回来做什么?娘亲说当世的罪孽当世了了才好,我不能出去自是罪孽未消安霆的声音依旧平静。
“你认同你母亲的话?”水无忧疑惑,若是这样这个人还是安霆吗?
“开始痛得撕心裂肺时我恨,恨慕容家、恨邪修、最恨的就是我娘亲。越痛我就越恨,越恨就越痛,越痛我就越恨,后来痛得无以复加。我憎恶天道不公,我咒骂天道,无时无刻不在质问天道:修士何止千万,为善为恶者皆众,为何独我要受这天下间最狠绝之刑罚,求死不能。后来我不问了,“为何”,就是问这结果的前因了,我的前因又何须要问别人。于是我开始反思,最后我不痛了,我还觉得应该更痛些才好,我开始相信娘亲是对的,今世的罪孽今世若能了了,是天道对我最大的宽容安霆的声音依旧微弱刺耳,可是水无忧却听得出神。
半晌水无忧轻叹了一声问:“我如何能放你出去?”
“你竟然想放我出去!小十二!当初我若真的当你是妹妹有多好!”微弱的声音顿了一下,接着道:“你快走吧,你放不了我,穹月说这个透明的罩子结丹修士也难打破。
“这罩子破了你就能出来?”水无忧确认道。
“应该是安霆回道。
水无忧不在多言,祭出乾坤炉同时打出法决。乾坤炉的上面的炉盖掀起的一瞬间水无忧将火炉贴在了圆柱体的外壁之上,靠近乾坤炉的外壁在白色炙焰之下立即化为飞灰。
水无忧赶忙将乾坤炉收起,她直觉这困着安霆的东西必然承受不了这炉中地火,否则穹星道君不会浪费它来关着安霆,而不用它来盛地火,却没想到它在地火下若此不堪一击。若不是乾坤炉已经认主,她可以收放自如,恐怕就要伤了安霆的元神和魂魄了。
安霆的元神和魂魄缓缓自自圆柱中飘出,元神微弱向夜间的磷火,魂魄淡的似日光下的薄雾。
“没想到最后救我的会是你?”人形的虚影向水无忧拜了下去。
水无忧轻声一笑:“这不就是因果了,因为你当初没有杀得死我,所以今日我放你一条生路
“呵呵安霆也是一声轻笑,笑声中满是释然。“我在外面已无力支撑,马上要消散了,此地不可久留,小十二你快走吧,若有来生我还想做你……”
安霆魂魄、元神和声音都越来越微弱,终是带着他未尽的话消散了。
水无忧环目四顾,将车上壁挂着的储物袋通通扯了下来,转身下了兽车,之后毫不停歇直接出了慕容家别院。
穹星道君可是整个安家的仇人,不要说拿他几个储物袋,若是有能力水无忧很想连他的命一起拿了。
出了别院立即召出朵儿,飞身上了它的脊背,可是半晌不见朵儿动作,水无忧诧异的看向朵儿。
朵儿却一个哆嗦,直接钻回了灵兽袋。
“就是你偷了本君的东西?”随着一道森寒的男声水无忧身形一滞,周身灵力顿时流动不畅。
水无忧移目望去,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随着他余声落下到了水无忧对面,正是穹星道君。
穹星道君久不见慕容家弟子回来心下生疑方才出了阵法。到得兽车只见慕容家的弟子晕在车内,车内不但地火不见了,车灯也灭了,连挂在车壁的储物袋也不见了,不由得七窍生烟,一掌劈死了那慕容家的弟子,展开神识,只发现院外有灵力波动就直接赶了过来。
朵儿如今相当于筑基中期修为,高出水无忧一个小境界,加之灵兽本身就有感知危险的能力,故而它一早就发现了这不可抗拒的力量。水无忧却是察觉到了元婴修士的威压,才反应过来。
“前辈明察,只因晚辈的家传之物被盗,晚辈追赶贼人至此,被贼人逃月兑,并没有偷前辈之物水无忧一礼到地,顺手把储物袋中所有的天罡雷和炼制进了天罡雷的灵器都取了出来,卷在两个袍袖之内,元婴修士虽然不是她能抵挡的,但是向朵儿一样直接任凭宰割,水无忧是做不到的。
穹星道君扯了一下唇角,苍白的脸的在月光的掩映下如同一张反光纸一般,“偷没偷本君的东西,本君搜了魂就知道了说着随意的伸手向水无忧的头顶抓去,其实他也不相信这练气四层的修士能偷自己的东西,能乘着四阶灵兽,说是大家族的嫡系弟子穹星道君是有几分相信的,可是他今天心情不好,无论怎样,他不准备放眼前的人活着离开。
水无忧也看出了穹星道君的想法,搜了魂修士哪还有生理。不再犹豫,水无忧双臂一挥,漫天的下品灵器夹杂着黑色的弹丸像蝗虫一般向着穹星道君飞去。
穹星道君一怔,没想到在自己的威严下这练气修士还能动作,他还是元婴初期修为,看不破水无忧的隐灵戒。
以他料想虽然自己在法阵内灵力虚空,也不是低阶修士可以抗衡的。可是见到飞向自己的灵器穹星道君又感到苦笑不得,面对自己一个元婴道君,这修士的最后一击竟然是这些东西,扔几张符箓也好啊!
只是顿了一下穹星道君的手接着抓向向水无忧,却见水无忧从储物袋中祭出一物挡在身前,似是一块扁平的石头。
整个过程说来迟缓,事实上也不过眨眼之间。
接着就是一声轰天巨响,水无忧只觉得天地都在震颤,被她祭出的绝灵石台被震得向后方飞出,她在石台之后也被石台推着飞了出去。只是这飞的速度水无忧不知怎么形容,她不知光速是怎么个快法,但是她觉得自己此时应该是超了光速,尽管她激发了护身法衣,不知给自己加了几层灵力护罩,还是感觉自己快被身后的强风撕碎压扁了,随着一阵强过一阵的疼痛水无忧眼前一黑,终是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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