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骑着严尤的那匹马,一气狂奔了十几里才缓下步来。刘秀想:这下糟了,没想到那个人竟是严县宰,抓住我非砍我的头不可!严县宰知道我家住舂陵庄,这会儿肯定派人在家等着我呢,回去准让人家一逮一个准,可不能回去。可是走了一会又想,我要不回去,他们会不会祸害难为我的家人呀?大哥回去,也肯定要被他们抓起的,那岂不更糟?不如我回去自首算了,^H小说
刘縯四人飞驰而至,都跳下马。刘縯上来一把抓住刘秀的手,激动地说:“哎呀三弟,没想到是你救了张奉呀!你一锄打落一员官将,还抢了这匹马,咱家佃户都给我说了!可是,你的面目也一定被官军看清了吧?”刘秀说:“何止看清啊,那个官将就是县宰严尤,他认识我的。”邓晨不由一惊:“啊?你打落的是严县宰呀?!”刘秀说:“可不是,这马就是他的。”刘縯也一惊说:“三弟,怎么回事,严尤怎么认识你?”邓晨接过话说:“咳,三天前我和三弟在城里碰见他了,不知咋回事他还把三弟叫到跟前问了好些话,就认识了。可谁想这么巧,三天后他们竟在庄稼地里打了一架。”刘縯说:“严尤就是不认识三弟,可三弟拿着锄头在地里打他,他也知道三弟是这一片的人。现在他既然认识三弟,那更不用说了,三弟说什么也不能回家。”邓晨说:“绝对不能回家,得到外面躲去。”刘秀说:“那不行,我躲出去,他们会难为哥嫂甚至叔叔的。我想我还是去投案,任凭他们发落。《》”刘縯一听便急了眼,说:“说什么糊涂话呢你?他们再难为你哥嫂叔叔又能怎么样?抓着你可是要砍头的,哥哥怎么能眼看着你去送命?!啥也别说了,现在就跟哥哥走,我找个地方你先躲躲去!”邓晨说:“找哪个地方呀?哪也不用去,就跟我到新野,住我那儿!”刘縯想了想,说:“行,姐夫,就先住你那儿。我们在这儿密切注意着点,一有啥风声就向你去通报。”邓晨说:“不用太担心,咱三弟吉人天向,住我那儿准保安全。”刘秀说:“可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知要在那儿打扰姐夫多久。”邓晨也瞪起眼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这话?你姐家是外人家?你姐那样喜欢你,你就是住上三年五载的也没事!别说那么多了,现在就跟我走!”刘秀对刘縯说:“哥,这事叔叔知道了,肯定要牵挂。”刘縯说:“你尽管放心走,叔叔那里自有我说,你不用担心。”刘秀说:“不行你也出去躲几天,我怕他们也抓你。”刘縯说:“放心,他们什么把柄也没抓着我,凭什么抓我?你尽管放心去,不用想那么多。”刘秀又对朱祐刘稷说:“仲先哥,阿猛弟,你们也都小心点。”二人说:“三弟三哥放心,我们没事的。”刘秀又抖着马缰说:“哥,这匹马怎么办?”刘縯看了看马,说:“这马还不是留着它的时候,还是放了它吧。”说着接过马缰,在马脖子绕了两圈系好,然后把马头调过去,说,“马啊,还是找你的主人去吧!”说罢“啪”地照马的上狠拍了一掌,那马便咴咴惊叫着一路向东奔去了。
刘縯把自己的马给刘秀说:“三弟,你和姐夫骑上马去新野,过两天我去看你时再把它骑回来。记着,安心在咱姐家住,不让你回来就别回来。”
于是两边分别,刘秀与邓晨骑上马向西又向北拐向新野,刘縯刘稷朱祐自回庄上。
严尤和军卒们护着银车子回到蔡阳城里,将帑银又原封不动地锁进库里,打算过两天再押送宛城。一切完毕,严尤才又回到衙中。县尉曹宽已经得知消息,赶忙来衙中见严尤说:“大人,还真亏得您去了,不然真够咱哥俩的呛!”严尤说:“是啊,我要不去,这两车金银早不知到哪儿去了。”曹宽说:“大人,那些劫贼都跑了?一个没抓住?”严尤说:“本来我马上要抓住那个为头的蒙面劫匪了,谁想忽然从麦地里冲出一个家伙,一锄头差点打我脸上。我为了躲他,竟从马上摔到了麦地里,而那个家伙竟骑上我的马一道烟向西跑了。”曹宽大惊道:“啊?这人是谁?您看清他长什么样了没有?”严尤说:“岂止看清啊。”乃压低声音说,“老曹,这家伙不是别人,就是舂陵乡的那个刘秀!”曹宽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啊?刘、刘秀?怎、怎么是他呀?!”严尤说:“还就是他,你说怪不怪,巧不巧!”曹宽说:“那,那怎么办,您抓不抓他?”严尤咬着牙说:“抓,不抓怎么行?这小子太嚣张了,不但把我打落马下,还抢走了我的马,欺人太甚,他就是身负天命这回也得抓他!”曹宽说:“他为什么救那个劫匪?那是不是他的大哥刘縯?”严尤拧着眉头说:“这事我刚才在路上也想过了,一开始也以为肯定是刘縯,不然刘秀为什么救他?可是后来一想,以刘縯的武艺,至少也跟我打个平手,不会那么三五下就被我打得招架不住,这肯定另有其人。不过,只要抓住了刘秀,就一切全清楚了。老曹,你明天派五十人去舂陵,抓刘秀!”曹宽说:“去他家?他还敢回家呀?早不知跑哪儿去了。”严尤说:“那怎么办,那也得去抓!他要是躲出去了,那就抓他的大哥。刘秀身负天命,刘縯肯定啥命也没有,就把他抓起来!没准,这回拦路抢劫官银的主谋就是刘縯,把他抓起来一审便知!”曹宽说:“对,刘縯这家伙早在咱们这儿挂了号,这回正好把他抓起来!”
两个正说着,忽然院外一阵咴咴咴的马叫声,随即一个军卒跑进来向严尤喊:“大人,大人,您的马回来了,您的马回来了!”
严尤一听大喜:“啊?我的马回来了?”便起身大步外走,曹宽也惊奇地跟着外走。
严尤来到院外,见果然是自己的那匹马,正站在廊柱下一上一下地蹭着脖子。严尤高兴地大步上前抓住辔头,抚模着马头说:“我的好马呀,你竟然自己回来了!”曹宽说:“这马怎么自己回来了,是刘秀放回来的?”严尤说:“肯定是。刘秀这小子,还算是聪明,敢留下我的马,那只能给咱多条线索,早ri把他抓住。老曹,记着明天一早就派人去舂陵,抓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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