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秋风吹在人身上很舒服的感觉,御花园里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菊花。许久没有到御花园的锦瑟与霓裳,今日相约来到御花园赏花,两人相互搀扶,艳羡了多少后宫妃嫔。
在这争斗不断的后宫中,即使是亲姐妹,为了争宠把自己亲人害死的也太多了。像她们两个姐妹这样不争不抢的,还真少见。而且霓裳一旦被册封为妃,锦瑟的地位就要受威胁,从此还得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姐姐你看,这些菊花多美!这个季节,百花凋谢唯有菊花肆意绽放,那怒放的姿态,真让人喜欢!”锦瑟挽着霓裳的手:“是啊!春天有桃花梨花,响可是百花争艳的季节,秋天有菊花桂花,冬天有梅花。无论后宫里多么冷清,这御花园却是一年四季都这么热闹啊!”看到满园子菊花,锦瑟终于展开了笑容,霓裳借着锦瑟高兴,跟他聊了起来:“不知姐姐喜欢什么花呢?”
听见霓裳问自己,锦瑟就在那里发呆。若是以前,锦瑟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是梅花。锦瑟常常以梅花自比,高雅圣洁,桀骜不屈。每次谈起梅花就好像在说自己一样,可现在不同了。她觉得自己已经玷污了这圣洁的梅花,再没有资格喜欢梅花了。
这时从远处传来;两个宫婢说话的声音。“听说舞王要册封王后娘娘的妹妹霓裳,如今仪容寺的诗尧大人和太子已经依旨准备册封了!”另一个歪个头却说:“霓裳姑娘,她不是失踪了好久吗,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谁知道这中间有什么蹊跷,谁敢去打听啊,只有觉得自己命长的人才会那么做。我们只有照做的份儿!”
锦瑟与霓裳听了之后互相对望一眼,轻轻走了过去,站在那两人的背后:“既然想活命,就不要在主子背后说三道四!”听到声音两人吓得立刻跪了下来:“奴婢有罪,请王后恕罪!”锦瑟俯视着他们:“你们两个多嘴的混账东西,如果不想死就给本宫管好自己的嘴巴。只安心记住自己的本分就好,否则你们会死的很惨!”霓裳正色的:“你们两个还不快滚!?等着领赏吗?”那两个宫婢连忙叩头谢恩:“多谢霓裳姑娘!”
转身要走,被锦瑟叫住:“本想饶过你们,但现在宫中正值多事之秋。如果有无端的流言掀起于宫墙之内,必将引起恐慌。你们自己去执事间领二十下手板子!下次再犯可没这么容易了!”那两个宫女行了礼走了。
上一次霓裳就觉得姐姐对待下人不像以前那样宽容了,上次警告采湘虽然没有太过。可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着实让人觉得害怕。这一次更是公然的处罚宫婢,她这是怎么了,她有些不安:“姐姐你、、、、、、这样是不是太、、、、、、、”锦瑟握着霓裳的手:“裳儿!我只是想保护我们自己不再受伤害!过一会儿你派个人过去看看,给她们带些药过去!”霓裳看着姐姐的背影,脸上露出会意的微笑:姐姐还是那个姐姐,始终没变。
这日耆樱因要将册封的封号交给舞王定夺,并没有出宫去。从舞王的御书房里出来经过凤仪阁门口,远远的站在那里张望着,只是不肯进去。在那里犹豫不决的,正踌躇间,舞王经过一把拉住他的手就向前走去,耆樱慌忙地的向后退:“父皇,这是干什么?孩儿、、、、、、”“走!跟朕一起进去。正好我也有事情跟你母后商量,有朕在你不会太尴尬!”
耆樱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舞王走进了凤仪阁。霓裳看见耆樱与舞王一同前来,心中暗自高兴:“王,今日怎么有空与太子一同前来。像是约好了似的!”说完不停地在那里笑,不是的用余光去看锦瑟。锦瑟的脸上有了一抹稍纵即逝的笑容,依然彬彬有礼面无表情的向舞王行了礼:“王!”她不敢用正眼去看耆樱,只是无意间瞟了一眼,惊讶于他的变化如此之大。
她离开的时候,还只是小孩子,现在他却长成了一个比他父皇更加英俊的男子。那斜插入鬓的眉毛,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一双好看狄花眼,脉脉含情的样子,坚挺的鼻子。对于男子来说较小的嘴唇,如果没有笑容根本看不出来。白皙的皮肤。有着跟他父皇一样的蓝色的头发,长长的盘于脑后。眉间的樱花胎记依然明显。
耆樱给她与霓裳行礼时都忘记了说话,只在那儿痴痴的看着。霓裳提醒了她她才喃喃地说了句:“太子不必多礼了!”说话的语气很生硬。“朕今日特意叫御膳房多做了几样吃食,已经命人摆在凤仪阁了。从来没有这么多人一起吃过饭,今天真是热闹啊!你们说是吗?”舞王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霓裳走了过来扶着舞王坐下,自己让姐姐招呼耆樱:“王!过来坐吧!您好久没来了,这次难得人这么全,我们多喝几杯岂不好?”然后她站起身走到锦瑟身边:“姐姐!快去招呼耆樱,现在不拉近你们母子的距离,还等什么时候!”
经霓裳提醒,锦瑟才如梦初醒。可是,她却不知道说什么。纵然是母子,然而他们已经分开了几百年了,那种陌生的感觉,却不是这一瞬间就能抹平的。她想说些关心的话,却无从说起。
耆樱见她这样,自己本来想说些什么,解了这尴尬的局面,只是自己想说的话太多了。都与现实的情景不相符。只见他们两个一直望着对方发呆。看到他们这样,霓裳在一边干着急,心想:这母子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这么个天赐的良机也要错过吗,发什么呆啊都!“姐姐!耆樱,你们倒是过来坐啊!发什么呆呢!”说的两个人像做梦似的,便一前一后的跟着过去坐了。
舞王看在眼里,在哪里不尽的摇头:难为霓裳为他人做嫁,无奈这两个都是扶不起的阿斗。浪费了霓裳的一片心意。
内侍将晚膳摆了上来,这个晚饭吃的很安静,几乎无人说话。锦瑟与耆樱互相夹菜,两人忙的不亦乐乎。舞王与霓裳互相夹菜。这四个人,好像除了夹菜什么都不会做一样。晚饭用罢,耆樱便匆匆离去,临走时,锦瑟那依依不舍的眼神紧随其后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了,才收住愣愣的眼光。
晚膳后不久,舞王便将耆樱与诗尧一起拟好册封封号的奏折交给霓裳,霓裳拿在手中打开看了看太多了:“怎么这么多?”“怎么,嫌多了?这只是其中一部分,耆樱只把最好的几个呈了上来。你们斟酌着办吧!想好了就告诉朕。”霓裳看着封号头衔,头衔是皇贵妃,身份非富即贵直逼王后,霓裳皱皱眉头:“王!这个头衔会不会、、、、、、”舞王疑惑:“会不会什么?”“臣妾的意思是,会不会太高了,皇贵妃的地位、、、、、、、”舞王笑了笑,拥着霓裳:“在朕心中,没有人可以取代这个位置。朕多年没有给任何人册封过这个头衔,是因为没有适合这个头衔的人出现,现在它属于你了!”
见舞王满面笑容的样子,霓裳虽然知道舞王所说的是谎言,但她依然很高兴。如果这个男人连骗都懒得骗你,那这个女人在他心中也就什么都不是,至少,霓裳现在还不至于。
舞王的确一直都没有给任何人册封过皇贵妃的头衔,这也说明一句真没人有这个资格。现在自己被封为皇贵妃,却是有多方面的原因。一则是因为自己的确为舞王付出了宝贵的青春;二则自己又怀有皇室血脉;三则,也是因为锦瑟的关系。四则,在舞王心中,我永远与姐姐不能相比。在他心中,王后只有姐姐一个人而已。如果不是那三个因素,我想我不会是什么皇贵妃,不过就是个美人而已。
想到这,自己便觉得不甘心。锦瑟当初背弃了舞王、抛弃了自己的儿子,她消失了这么多年,而自己却代替他陪伴舞王这么久,却始终不如姐姐在他心中的位置。自己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不知不觉怨恨的目光射向了锦瑟。可锦瑟依然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那份奏折,她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真可怜,为了自己与儿子的心结,居然要变得疯癫了。
想想自己为了幸福努力这么久,也换来了皇贵妃的位子,值得了。那个人是自己的姐姐,她现在变成这样,皇贵妃就皇贵妃吧!等日后皇子出世王后之位不就唾手可得。霓裳突然觉得自己可怕,自己怎么也开始算记起来了。如果自己当了王后,那姐姐不就是废后了吗?算了吧,我看我还是安心做自己后宫王后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吧。
走过去摇摇发呆的锦瑟:“姐姐!姐姐!”锦瑟发觉有人摇她,才愣怔的看向对方,发现时霓裳:“裳儿!是你啊,有事吗?”“我看有事的是你,你拿着它已经发呆很久了。要紧吗?”锦瑟摇摇头,霓裳将那奏折收起来,坐在锦瑟面前:“姐姐!你不必发呆了。虽然你们没说话,可是他心中是肯定惦记你这母亲的。你们都是有太多话想跟对方说,只是不知该说什么。耆樱和你都一直在帮对方拼命夹菜,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今天能来看你,就说明他心中有你。这是个好的开始。不如我们想些开心的事情吧!”
霓裳又拿出那份奏折:“你看这奏折上面的封号都是太子亲拟,姐姐就帮我选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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