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舞王衍卿在研究着什么,愁眉紧锁。御书房外,歌沣将采湘拦在外面,争吵着什么。衍卿放下手中的奏折,侧耳倾听。只听到隐约的声响,听的却并不真切。舞王走出桌案,站到案前。
“何人在外喧哗?”听罢,歌沣低腰进来禀道:“启禀舞王,采湘求见!”舞王愣愣,采湘?她来会为了什么事情呢?
说完,歌沣抬头看着舞王的神色,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遭殃,松了一口气。
“让她进来!”听罢,歌沣不再阻拦,将采湘传了进来。采湘走了进来,行礼毕,转入正题。
“采湘,这个时辰来御书房所为何事?是不是王后有话托你带给朕?”听罢,采湘抬头看看舞王,思量半晌。自己要如何回话,才能完美的完成锦瑟交给的任务,又不能让舞王心存愧疚而不责备自己。舞王开口闭口,眼里心里,全是王后娘娘,当真没有把任何人放在心上。
想罢,采湘再次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舞王:“娘娘确有话托奴婢带话给王,不知王可有兴趣?”言罢,眼神定定的看着舞王的眼睛,想看看他的反应时如何。
舞王听罢,倒被采湘的话引起了兴趣。锦瑟还从未像今天这样,托奴婢带话。难不成是什么不为人知的话吗?想罢,舞王脸上浮上一抹笑容。
又转念一想,锦瑟从来都不屑做这样的事情。若她肯,哪怕只有一次。无论她做了什么,朕都会原谅她。可惜啊、、、、、、她就是这么倔强。这次说不定又是为别人的事情。
舞王的脸上的变化,那一抹微笑,被采湘尽收眼底。还有那抹无奈的笑,采湘心中有了把握。
“什么话?”
采湘微笑着,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娘娘说,王对她万千宠爱,自己受之有愧。对于其他为王诞育皇嗣的妃子,是否也给予应有的关怀?”采湘的话说的不卑不亢、掷地有声且有有理有据,让人不容置疑。
采湘此言一出,舞王便知她是在说姚婕妤。心中一惊,他几乎要将她忘干净了,心中充满愧疚和自责。自从她生产至今,自己还从未踏进倚月阁一步!
“婕妤娘娘自从生产至今,王从未踏进倚月阁一步。可见,她们母子三人在舞王心中根本没有地位。如今,小公主病重,婕妤娘娘衣不解带守在床边,王后娘娘也是寝食难安。”
说到这里,采湘故意停了一下,去看舞王的反应。只见,舞王的脸色很难看。小公主病重?究竟得了什么病,自己真是该死!采湘看看满意的笑了,很好,已经达到预期效果了。
“恕奴婢斗胆。即使小公主将来有个万一,到了地下,也是一个无名鬼!”说完采湘再次抬头看着舞王,舞王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无名鬼!无名鬼!这三个字不停的在舞王脑中来回盘旋,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朕的女儿已经病入膏肓了,而自己还蒙在鼓里。原来,采湘此来是想不露神色的将小公主的病情告诉我,给他们一个名字。
“小公主究竟得了什么病?”
“天花!”
听到‘天花’两个字,舞王犹如五雷轰顶,踉跄着伏在桌案上:“怎么、、、、、、怎么可能是天花?小公主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嘛,太医怎么说?”
“奴婢曾私下问过太医,太医说,小公主较一般小孩子靛制较弱,极易得病!如今,只要烧退了便能痊愈了!”
采湘看到舞王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就连君王都无法驾驭自己的感情,可是,自责在这个时候却掌控着他的情绪。
采湘低下头去:“按照宫中的惯例,得天花的人要被送去宫外疗养!王后不忍心已将倚月阁封闭,其余的由王后一人料理!”
舞王听着听着便急了,挥袖低吼:“那怎么行,如果她也被传染了怎么办?”下意识的一句,让采湘更为震惊。原来舞王在不经意间,一直在为锦瑟着想。也许这份感情是第三者无法的。
冲动之后冷静下来,舞王才想到。锦瑟是为自己和小公主着想,女儿若被送出宫外,安有活命之理?我无端失去一个女儿,这种切肤之痛,自己如何忍受得了。
想罢,走到桌案前,拿起一张纸为自己的一双儿女取了名字。舞王提笔想想写下了两行字,墨麒、墨钰。写毕,将那张纸拿起来给采湘看。
采湘看罢,默记心中,跪在地上叩谢舞王:“奴婢代王后和婕妤娘娘,叩谢舞王恩典!”说罢磕头谢恩要去复命。
“且住!”听得这一声叫唤,采湘连忙站住,回过身来,疑惑的看着舞王。
舞王并不正色看采湘,传唤着歌沣:“摆驾倚月阁!”跟随着采湘一同去了倚月阁,歌沣到前面给他们引路。
倚月阁。“舞王驾到!”听罢,锦瑟与姚珍蔓以及曜垣、洛晗纷纷出来接驾:“参见舞王!”舞王不耐烦的挥挥手:“免!”
径直走到床边,看着有些呼吸困难的小公主,舞王不禁伸手去抱起生病的小公主,用自己的额头去试探小公主的额头。不禁皱起眉头:“曜垣,小公主究竟怎么回事?已经多久了,为何迟迟不能退烧?”
“王请稍安勿躁,好在病情还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臣一定竭尽全力保住小公主的性命!”曜垣保证着,那声音还在倚月阁里回荡着。
听着曜垣的保证,舞王的眼中好似有团火在烧,一把揪住曜垣的衣领:“曜垣!你是太医院翘楚,你的医术朕信得过,是朕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小公主有个什么,你给我提头来见!”
听到舞王的严令,曜垣深感这次责任重大,万一这次小公主有个什么不测,自己的性命堪舆:“臣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点头,目光灼灼:“好!朕就把我的女儿交给你,不要让我失望!”说罢转身去劝解锦瑟与姚婕妤:“你们不用担心,要相信曜垣的医术、、、、、、”说完便离开了。
离开倚月阁,经御花园直到御书房,途径凤仪阁。站在殿外犹豫不前,向里望去,空荡荡的凤仪阁略显冷清,黑黝黝的不见底。
衍卿犹豫着迈开脚步,前殿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人都哪里去了。锦瑟不在,难道采湘和倾城就能擅离职守吗?带着这样的怀疑,进了偏殿。
透过窗棂的一点缝隙,衍卿隐约可见几个人影忙的团团转。娘和倾城一人手中抱着一个孩子,衍卿心下疑惑,两个孩子?莫非是墨麒?转念一想,锦瑟做事当真是一丝不乱,行事果断。但,有时候稍显懦弱了,也没有什么主见!
想着,深觉可惜。这样倒是不用担心后宫干政,锦瑟又只身一人,更加不用担心外企专权!把皇位交给耆樱,可以说是算无遗算。可是,锦瑟的个性、、、、、、恐怕将来无法做一个好军师!想罢心中不禁叹气。
抬起头看见倾城正哄着不停哭闹的墨麒睡觉,倾城的白皙的脸上,掠过一丝忧愁:“他怎么还在哭呢?”
娘放下已经熟睡的悦笉转过身:“交给我吧!小皇子是第一次来到陌生的地方,又离开亲娘,不习惯罢了!给我!”说完便接过墨麒。
倾城将墨麒交给娘,去摇悦笉的摇篮,所有的动作轻柔体贴,一丝不乱,颇有些锦瑟当年的风范。
衍卿看着不禁痴了,他仿佛在倾城身上看到锦瑟的影子。他在心中提醒自己,她是锦瑟的女儿,却与朕无关。突然有一种情绪,酸酸的。觉得自己很失败,不明白当初自己哪来的勇气,去原谅锦瑟这么大的过失。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如果是我的女儿,朕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女儿指给一个臣子?就算这个臣子,是我最信任的人,他也配不上朕的女儿!自己心中有一丝不甘,醋意大发。为什么这么优秀的孩子,不是朕的亲生骨肉?为什么。
我不否认,朕当初做的决定有刻意为之的嫌疑。我当初没有处置锦瑟,已经是仁至义尽,难道朕现在就不能借助此事发泄一番吗?再者,倾城名义上不过就是王后身边的宫女,如此,足以使她颜面生辉了。
倾城。不,蘅湘。不要怪我,朕是皇帝,也是普通人。有人性的弱点。我虽然欣赏你,但是朕始终不能对这件事情释怀。这是上一代人恩怨,与你无涉。可你的存在会一直提醒着我,这件事实的真实性。让朕无可逃避。
这样做也许是下下策,最不济也会让你永远被埋没于诗尧的身后,如果能把你逼走那是上上策。如果你不在我眼前,朕还可以欺骗自己,你母后是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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