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颜绗醒来,从卧室走出,去寻自己的儿子。卧室没有,书房没有,客厅没有。最好,在庭院那冰冷的地面上,找到了儿子的尸体。
站在庭院的回廊上,看着芷顷头对着自己的方向躺在那里。颜绗顿时失去了控制,脑中一片空白。
着身体,使劲力气向他挪去。坐在地上,将儿子抱在怀中,使劲的摇晃着双眼紧闭的芷顷:“顷儿!顷儿!你这是怎么了?跟娘说句话啊,顷儿!”
说罢,哭喊着将芷顷紧紧的搂在怀里,痛哭失声。眼泪早已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不止。
颜绗抱着芷顷早已冰冷的身体,呆坐了半晌。泪水在她的脸上早已干涸,使原本松弛的肌肤感到了一丝。
颜绗忽然抱着芷顷的身体,吃力的站起身。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抱进了自己的房间,将他放在床上。
这一路的距离没有多远,只因颜绗上了年纪。芷顷又正值壮年,孱弱的颜绗只能走几步,休息一会儿。直到日上三竿,才到了自己的房间。
经过芷顷书房时,颜绗忍不住进去看了看。
她觉得儿子不会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死于非命,一定会留下什么话。
儿子是她一手带大的,她了解。
颜绗走到书房,环视了一下四周。最后,走近了书桌里。想到昔日芷顷在这里研习医书,直到深夜都不睡。孜孜不倦,夜以继日的,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想到这里,颜绗倍觉心酸。眼泪止不住的又流了出来,用眼睛粗粗扫视了书桌一遍。发现了那封诀别书。
颜绗着双手,激动的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遍。泪水便止不住流泪下来,心中万分悲痛惋惜。
绗手一松,那张纸落了下来。顷儿,你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你娘。就这么放心的随她而去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颜绗守着自己儿子的尸体,整整哭了三天三夜。
眼睛都已经哭瞎了,可是,已经到了第三天。不能让儿子就这么躺着,需让他入土为安才行。
那日杀芷顷的那帮黑衣人原是一个江湖组织,只管拿钱干活儿。但是,需要守江湖规矩。
这个江湖组织,是赫赫有名的辉月堂。
堂中全是赫赫有名的侠义之士,保密工作做的相当严密。
对雇主的身份从不过问,只拿钱做事,其余一概不问。
辉月堂当家大哥星月,是闻名江湖的侠士。黑白两道,都十分敬畏的大哥。
回到星月堂,便是将消息送回倚月阁。此事便告一段落,可是,他在芷顷临终前答应他照顾他母亲。这倒让自己十分为难。
按常理,自己完全可以遵守江湖规矩,拿钱做事,其他一概不管。
只是,自己答应了就要做到。这是他一向行事的作风,黑白两道之所以敬畏他,全是因了他言出必践的作风。
思量半晌,便传人打听颜绗的行踪下落:“来人!”
“大哥!”
立刻,就有一个守护在旁的哨卫,小跑着过来:“有何事吩咐?”
“调查一下芷顷母亲的行踪,速速回报与我。”
“是!”
说完,便跑下去传命不提。
翌日。星月得知颜绗双目失明,行动极为不便。再加上丧子之痛对她的打击,原本孱弱的颜绗已经一病不起。
星月听着,眉头紧锁。
沉思半晌,挥了挥手示意底下的人的退下。
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在芷顷临终前,他曾允诺照顾他年迈的母亲。
是自己兑现承诺的时候,不能逃避。
是夜。星月屋里灯火通明,一夜未眠。
倚月阁。手中拿着信函的姚珍蔓,呆了许久。信笺轻轻飘落,心中隐隐作痛。
洛晗和烁昕不明原因,见姚珍蔓发愣:“娘娘,娘娘、、、、、、”
姚珍蔓听罢,明显的身体了一下,回过神来。
眼神依然如往常般坚定,握紧了拳头:“谁都不能动摇本宫的决心,绝对不能。”
“表哥,速将你的那支军队调动过来。今夜起事!”
烁昕接到命令,脸上闪烁着兴奋的神色。
筹谋多时,终于要做了:“是,末将遵命!”
烁昕听罢退了下去。烁昕离开后,姚珍蔓打发了洛晗,一个人呆在偌大的倚月阁。
姚珍蔓的目光投向墨麒,墨麒正挥舞着双手向她伸去。姚珍蔓抱起墨麒亲了又亲,泪水打湿了墨麒的睫毛。
“我做的重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墨麒。你是本宫的儿子,注定不平凡的一生。我要带着你走向最高峰,将所有人踩在脚下。”
墨麒被她的泪水弄得眼睛湿湿的,很不舒服。用手挥舞着,想去擦,却无法摆月兑姚珍蔓的头,便大哭起来。
姚珍蔓见状连忙将自己的头远离墨麒,轻轻抚模着他:“我不会让你妹妹白白送命,绝不!”
姚珍蔓忽然想到了什么:“洛晗,洛晗。”
洛晗立刻小跑着过来:“娘娘?”
“立刻通知殴瞳锋,让他的禁卫军拿下守护宫门的侍卫。”
“是!”
洛晗答应着去了。
殴瞳锋听罢,目送着洛晗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果然不出太子所料,对方已经沉不住气了。
想着殴瞳锋向宫门口走去,尽力佯装漫不经心的样子。
殴瞳锋还在思量,如何与烻寰开口说话。不想,烻寰先看到了自己。
“殴统领!别来无恙啊?”
殴瞳锋心中狂喜,顺着话便接了过去:“好得很呢!”
说完用力抓住烻寰的手腕,稍微用了用力,向他使了个眼色。
烻寰心中立刻明白,殴瞳锋是有消息传给他。
殴瞳锋压低了声音:“他们今晚就会行动,你要当心。太子可有什么指示?”
烻寰头脑瞬间有些短路,跟不上殴瞳锋的话。神色慌张,瞠目结舌。
殴瞳锋继续压低声音:“没关系,自然一些。别让人发现。”
烻寰听罢,顿觉轻松,接着道:“瞧你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
说罢,烻寰亦低声:“太子有命,若有人强行闯宫,且战且退即可。”
殴瞳锋听罢释然的表情,掠过脸庞:“哪里会有什么喜事啊!总管真会说笑。”
殴瞳锋依旧低低的:“如此,我倒是省却很多麻烦。要我料理你,我怎么下的了手呢?这样便没大碍了!”
“不知总管大人,可是好事将近了?”
“怎么会?我一个守宫门的,哪里会有好事?”
“怎么不会?总管大人,是太子一手提拔的。如今,太子监国,不久之后也会登基为王。大人自然也会飞黄腾达,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殴瞳锋戏谑的看着他,有种打趣的意思:“如此多谢了,我这就回去,给太子送信。你多保重!”
烻寰听罢,笑着:“不过都是为新王做事,大家共勉之。”
二人相互道别:“告辞!”
殴瞳锋和烻寰道别,二人背对对方。都感觉到自己的肩上正担负起千斤重担,从这一刻起,他们要为新王的江山社稷,贡献自己毕生的精力。
殴瞳锋回去之后,找到一个小太监,替他分别传话。犹如一种在刀尖上行走的感觉,每走一步都是拎着脑袋。一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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